四、再次封闭
大飞和得龙两人都是现役军人,自是军事素质大异平民,两人携着轻机枪,挪移穿插、翻滚跳跃,令人眼花缭乱,老兵们阵阵叫好,连聂排长都频频点头。拓哉看得一时兴起,向占东东一伸手,东东扬手把手里的轻机枪扔了过来。拓哉喝了一声冲入阵中,一串的军事动作亦是让人目不暇接,而且一看他的动作和大飞、得龙的战术动作有很大区别,时常有日本忍者的动作出现,而且合气道的气场也发挥了出来。正在大家看得入神时,洞里荡起小提琴的演奏声,是刘海儿开始了第三个节目。大飞、得龙收手了和拓哉三人击掌相惜,三挺轻机枪高高举起。刘海儿的琴声中陆续加入了口琴、电子琴和信,电子琴居然是若飞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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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军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可是十八罗汉却都个个耷拉着脑袋,尤其是占机,竟和爸爸说再等一段再走。细心的成义看出来了,占机和他的十八罗汉是放不下风雷等十二钗。而占彪是不让女儿们当兵的,他觉得女孩儿当兵只能当文艺兵、通信兵,对她们的成长帮助不大。但这些孩子们之中已有好几对是形影不离的“兄妹”了。看完《少女之心》的风雷这段时间已和占机悄悄实践了爱的过程,性爱的那般美妙和精神上的相通使他们更是如胶似漆,两人已相约“非他不嫁”、“非她不娶”了。对这份“亲上加亲”小宝和静蕾早是隔洋相庆,占彪和小峰也已商量好,等占机在部队混上连长后就让他们成婚。
占彪们虽然期望着孩子们相近相亲,但没想到风雷十二钗这几天个个梨花带雨,那眼泪越劝越多,哭得昏天黑地,这可让当爹当妈的始料不及,这感情也太深了吧。风雷对静蕾肿着眼睛哽咽着说:“妈,我从小到大都是跟着二哥,没有他的日子我咋过呀。再说了,二哥都习惯了我这个跟屁虫和小参谋,没有我他咋办啊。妈,你能和爸爸想点啥法子不啊?”小峰看到孩子们这般难舍难分,喜忧参半地和占彪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好像能好点,那就是让风雷这些丫头们有啥事先走。”成义在旁一拍大腿:“有了,快去找车书记!”
车书记这时也已被“解放”官复原职,贺副市长更是因**中制止武斗收缴军火有功被提拔为地委书记。车书记接到成义的求援电话后马上向贺书记求援,贺书记二话不说就领县知青办和专区知青办联合办公,向全国各地的医学院紧急沟通,又要了一批招生指标。第二天,车书记就带着35个上大学指标来到了双河,这样,风雷十二钗等一批女生都当上了几个医学院的工农兵学员,并且开学在即马上就得打点行装上学。其实这是成义的主意,不然哪有招完生就开学的。他要女孩们先走,安排到成都耍几天。这样占机这些男孩儿们也就无牵无挂地参军了。
让女孩儿们学医是占彪等人一致的意见,而且小蝶早已教了她们很多护理手法和中医基础知识,个个都达到了战时卫生兵的水平,使她们都树立了长大要当医生的理想。能集体到医学院读书是她们最理想的选择了,甚至超过男孩儿们的参军。只有风雷是个例外,她选择了上海交大——妈妈的母校去读交通工程专业。这时小宝也给克克和长杰的侄子先办好了出国留学的手续,迈出了日后大批抗日班子弟出国留学的第一步。
占机坚持送风雷和克克们先走,十八罗汉和十二钗大醉了一场,分别前夜哭声一片,驱云遮月的。看着孩子们这般情深义重难舍难分的,静蕾和小蝶们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占彪们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都是暗喜不已,重机枪嘛,爱就爱得深,哭就哭个够,就得有这份情意。
彭雪飞在杭州自己的司令部里接见了在上海街头救他的罗汉们,他挨个拍着孩子们的肩膀,没想到孩子们一拍一个非常标准非常职业军人化的立正,让他喜欢得不得了。他站在占机面前叮嘱道:“孩子们,这些年我们这把老骨头都快折腾散架了,以后就看你们的了。记住,千万别给重机枪丢脸!”占机和众罗汉一个齐步立正,戳脚的力道硬是把司令部的地板跺起了阵阵灰尘,把外面的警卫员都惊动了跑来保护首长。
新兵连的训练结束后,彭雪飞没有把众罗汉等抗日班子弟拆开,他成立了直属军区司令部的特种小分队,清一色36名抗日班子弟。占机对外是排长,对内是特种小分队的队长。这支很有战斗力的小分队时而到基层去锻炼,时而完成彭雪飞布置的特殊任务,成长自是神速。两年后占机成了特务连连长,五年后当上了营长,众罗汉也都当上了大大小小的军官。
把大部分抗日班子弟送走后,双河农场里清静了不少。双河抗大的旗下只有双河小学和双河中学了。成义这时整理了一下抗日班旧部情况向占彪做了详细的汇报:抗日班老兵凡是在家不安全的人基本上都接到了双河农场,抗日班子弟也是当兵的当兵,上学的上学,回城的回城。占彪看到抗日班的老少两代终于安定下来长出了一口气说:“奶奶的,用了25、6年时间啊,陪了上百条人命,才算稳当下来。娘老子的,这回再把双河农场封起来,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占彪一声令下,双河农场又一次与世隔绝,再次成为封闭王国。没有特殊情况,占彪们再不出动,安生地和近四百名抗日班部下过着丰衣足食的平静日子。外面狂热愚昧的世界与他们无关,外面吃不饱穿不暖也影响不到他们。
这期间抗日班关门避世,一晃儿就是七、八年。双河农场里不管是****还是抗日班官兵,大家也都想明白了,即使出去了也就是找个工作,可在农场里也是工作啊,而且是舒心的工作。占彪从不限制人身和言论自由,这里没有每周三下午的政治学习,不用担心说错话被人抓尾巴上纲上线,妻儿可以来小住,还可以请假回家看望父母,当然是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回家。每年还安排一、两次到上海、杭州、北京、沈阳等地的集体旅游。抗日班的子弟们接受正规的教育,中学毕业还送去参军。这日子到也衣食无忧,身心健康,抗日班众官兵和众劳改兄弟们皆都安心知足。
这时外面的运动还没有停歇,大运动里套着的小运动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叛逃后又接连开始批陈整风、批林整风、批林批孔、批《水浒》、批儒评法等运动。到了1975年,**主持**工作对各业进行整顿,又引起“批邓、反击**翻案风”运动。一直到1976年1月8日周恩来逝世、7月6日朱德逝世、9月9日**逝世,三颗中国巨星陨落,接着就是10月党中央粉碎“**”,**这场乱世浩劫总算是结束了。
1978年11月传来一个喜讯,全国55万名**被彻底平反,双河劳改农场沸腾了。接着就是12月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已届六十岁的占彪和抗日班弟兄们抬起头来睁大眼睛观察着中国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