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啊…姐,那,那人也被你一起打啦?”

“……我没打他,他自己来找我说是要结婚的,我觉得他条件还行,就同意了。”

林清河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人愿意结婚就行。

“姐,那他家是哪里的?”

“不知道。”

“他今年几岁?”

“不知道。”

“那他家里几口人啊?”

“不知道。”

林清河急了:“姐,你咋啥都不知道啊,那人该不会是哄你的吧,他先是骗你说愿意和你结婚,放松你的警惕,然后又跑了。

不行,咱现在就去抓他,你刚才说他去村长家了是吧,那咱现在就走,去抓那人回来和你结婚。”

林清冉连忙拉住了要跑的林清河。

“你冷静一点,他留了他们部队的地址给我,还给我留了一百多块钱。”

林清河听到这话直接愣在了原地。

“一百…百块,你说的是钱吗?”

“那不然呢,他说部队紧急招他回去完成任务,三个月后回来娶我。

他说他去村长那先开证明,让村里人知道我们俩结婚,之后等他回来又补办婚礼和结婚证。

和他一起走那个是我们村的王平,他要是真跑了,我们去找王平要人就行。”

林清河点点头:“姐,你说得对,要是那男人跑了,我就去把王平绑来,让他娶你。”

林清冉听的一阵恶寒:“不了,不了,我不要王平,那小伙子谁要谁带走吧。”

林清河以为林清冉是不好意思了,就适当的开始转移话题。

“姐,你拿这些东西是去哪啊,不处理好等会儿那个女人回来看见又要当着大家的面演戏说我们欺负她了了。”

林清冉将自己手中的衣服放回她之前的房间,这才说道。

“孙翠霞那房间以后就是我的了,我要住在那。

爸留下的钱和票,还有吃的用的,全在那个房间里,她盖的也是家里最好的棉被。

这是什么道理,这些本来就一个是我们俩的,所以这个房间我要住。

还有你,去隔壁把你的东西搬到林娇娇房间去,那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

你的棉被比我的还硬,睡在上面和睡在外面有什么区别。”

林清河人都懵了,他姐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开窍了,之前一直被那母女俩欺负,也不见她反抗,今天落水一回,脑子反而被河水泡清醒了。

“姐,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当初她嫁过来,爸是看她带着一个孩子逃荒可怜。

一分钱的嫁妆都没要,她们就穿着那身破衣服进来的,我们家还花了几十块给她们治病。

这几年她们母女俩就没有上过几天工,孙翠霞天天就在外面到处晃荡。

一会儿和这个说我们两欺负她们,一会儿和那个说。

这十里八乡就没有她没去过的地方。

那些人也跟脑子有浆糊一样,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要不是孙翠霞,我们姐弟两至于到现在都还是光棍吗?

和我一起长大的柱子,去年都当爹了,我都十七了,还没有人来说亲。”

林清河越说越气,将手中林娇娇装衣服的箱子往地上一砸。

“他奶奶的,越说越觉得我这几年过得不是人过的日子。”

林清冉将那箱子捡了起来。

“衣服给她就行,这箱子是咱妈当初结婚时带过来的,我们自己用,孙翠霞房间里也有一个,被我拿来装衣服了,这个就你用吧。

你今年也才十七,急什么,你先挣点钱,好歹把咱们家弄好看点,什么都没有,人家姑娘凭什么嫁给你。

到时候姐给你说一个你喜欢的。”

林清河小心翼翼的拿着那个箱子:“姐,能结就结,我不勉强,但是我们家的东西,一件也不给她们留着。”

林清冉知道原主这些年窝囊的举动,连累这个弟弟也受了不少委屈。

这会儿她主动说道:“咱家的东西,一件不给她们留,咱自己用。

我和霍景东说了,哦,就是你姐夫,他同意我去城里租房子住,到时候我们俩一起搬过去。”

林清河摇头:“不,这才是咱家,我不去城里住。

但是姐,你去城里住也好,在村里那些长舌妇天天说些烂七八糟的,你心情也不好,这留给我就行,我是不会让她们俩霸占我们的房子的。”

林清河不愿意去城里住,林清冉也没有勉强,大不了到时候自己时常过来接济着他一点就行。

姐弟俩一起收拾,其实也只是把孙翠霞和林娇娇的衣服拿走,房间里其他东西都是他们老林家的,一点不用搬。

不到半小时,就换好了。

林清冉走到厨房,想要做饭,这才想起来大米和面粉都在橱柜里,那是孙翠霞和林娇娇才能吃的,他们姐弟俩吃的都是麦麸和红薯干。

林清冉在院子里找了一块石头,一把砸开柜门,将里面的大米拿了出来。

林清河进来时就看到林清冉正在煮粥。

他吸了吸厨房里大米的香气,上一次吃粥,还是爸爸还活着的时候,爸爸死后,他就只吃过野菜粗粮了。

林清冉看见他进来,说道:“你去村头找王大爷打几把锁过来。

我们把家里几间房和厨房柜子的锁都换了,我们家的东西以后一律不准他们碰。

以后家里的粮食我来看着,等我搬出去了,你来看着。

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做就行。

孙翠霞和林娇娇这一年都没上过几次工,她们要吃,让她们自己想办法。

这些粮食都是我们自己挣来的,不给她们。”

林清河高兴的说了声:“诶,我现在就去买锁。”

林清冉喊住了他:“先吃饭,饭好了,吃完饭你去买锁,我去找那母女俩回来。

她们没死就回来把家里的脏衣服洗了。

天气那么冷,以前每次都是让我洗,你看看我手上这冻疮,看着就吓人。”

林清河坐了下来:“就该让她们自己洗,我们又不欠她们什么,凭什么这么伺候她们。

姐,等会儿我去找赵医生开点冻疮药给你,他那药疗效可好了。”

姐弟俩这这么聊着天,吃完了爸爸死后最好的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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