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前尘往事

半年之前，醉红楼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

只那一场舞，葬送当今圣上最爱的女子。

一代花魁墨颜，香消玉殒。

从此醉红楼分崩离析，一蹶不振，成为京城里无人敢提的禁忌…

只如今，换了一个名字，便可起死回生么？

飘香似是欲言又止，只张了张唇，终是没有说话。

即便时光飞逝，只那些画面，却如同昨日之事，鲜血淋漓…

“颜儿，到朕身边来…”身穿龙袍的俊美男子只于舞台下柔声诱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却见立于高台上的绝美女子只凄然一笑，大红的衣裳只临风摇曳…

“江离落，若非一往情深，又何苦招惹于我…”

“颜儿，莫要吓朕，你先下来，我们重新开始可好？”一国之君又如何？即便坐拥天下，只面对心爱的女子，却也束手无策…

“哈哈…哈哈…”台上的女子几近疯狂，只两行清泪，自绝美容颜滚落…

“我真傻，竟相信你说的一生只此一人，竟相信你会回来娶我…”那么多的自嘲，那么多的绝望。只拿尖锐的言辞，像是要刺痛天下的男子…

“江离落，你既负了我，我便要你一生无法忘怀…”

“江离落，我墨颜死不足惜，可至少，你会疼…”那般妖冶的笑容，像是来自地狱的曼陀罗，血染的诅咒…

“江郎，奴家再为你跳一支舞…”台上的墨颜似是陷入回忆，只嘴角的笑容，几分娇羞，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迎着暮色，倾国倾城，而后轻轻旋转…

那一晚，那女子，只恍若破茧而出的蝶，绽放所有的风华，一颦一笑间，竟是国色倾城…连十指微张的弧度，都绝美到让人窒息…

有人说，那晚，那女子自台上仰身而下之时，竟是惊鸿一瞥的妖娆，微扬的唇，恍若盛开的罂粟，血染一般…

只那惊天的怨，只那刻骨的痴，化作张牙舞爪的哀伤，笼罩整个京城…

从此，再没有人来醉红楼看舞，只说是怕沾染不干净的东西…

也再没有人来听歌，只道是，无福消受那一场缠绵…

不出半月，一朝天子郁郁而终，只临终前，仍不住呢喃——颜儿…

于是传闻说，醉红楼里，最美的女子——乃妖

飘香只将拳头握得很紧，又深深看了一眼羚翘的房间，只低下头，不再说话…

末央宫的开业，是无法扭转的事实…

只当台上响起那一曲梁祝的时候，许多妄图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群众，只纷纷驻足…

那雌雄莫辨的的人，只于台上一点点睁开双眸，纤长的睫毛微颤，素白的衣襟微敞，只半掩，那精致白皙的锁骨。每一分慵懒，每一分性感，都恰到好处…

所有人皆屏息静默，静待那人接下来的动作…

却见台上的羚翘只邪魅一笑…

下一秒，扯开嗓子，仍是雌雄莫辩的声音，只唱的歌词，却令众人大惊失色…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狠心把我来伤害爱这么意外

用心浇灌的真爱枯萎才明白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让我看透痴心的人不配有真爱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琴殇的手，只在羚翘开唱的时候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原本十分从容的表情微微抽搐。只看向台上的羚翘时，又微微失神…

他知道她是不一样的，只却不曾料到，竟另类到这般境地。

羚翘本是不欲上台的，却不想临时表演的姑娘临上台时扭伤了脚…

于是硬着头皮上台，连歌也是胡乱之中随意嚎的，她都不确定，琴殇是不是能为自己伴奏，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

今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末央宫在观众脑中留下印象，看着台下如同石化一般的观众。

羚翘知道，目的已经达到，羚翘也就准备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