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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出生时,额前长了一块巨大黑斑。
村里的人都说,这是“福气”的象征。
而拥有通天眼的我却看见了弟弟会因黑斑癌变去世的命运。
我带着弟弟去做了植皮手术。
手术成功,弟弟健康成长。
妈妈却因此,恨极了我。
她告诉弟弟,他本拥有无尽的“福气”。
是我害他失去了神明转世的身份。
弟弟成婚之时,用一碗毒药送我归西。
再睁眼,我重生回了弟弟刚出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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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离!”
“江小离!你要死啊,听不见我说话是不是?”
妈妈站在我的面前抱着弟弟,不断拧掐着我腰间的嫩肉。
我忍不住躲闪抬头,看见了满脸怒容的妈妈:“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没听见你弟弟刚刚一直在哭吗!?”
“这么大的人了,让你照顾一下你的弟弟你都照顾不好?”
妈妈满脸不耐的看着我,从我手中夺走了刚刚满月的弟弟。
而我,看着弟弟头顶上那行清晰的白底黑字,眨了眨眼。
我......我能看见了?
滚烫的泪珠情不自禁的从眼中滚落。
入目所及是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头,是村里的人正在吃弟弟的满月酒。
上一世,为了挽救弟弟的生命,我不顾背后师父的劝告为村里的人家看事,大肆敛财只为了凑齐高昂的手术费,给弟弟早日做植皮手术。
可手术成功后,我却被天道反噬,导致一夜之间瞎了眼白了头。
我残废后,爸妈将我关在小柴房里,每日只送一顿饭菜,让我活着,好得以继续享受国家的补贴金。
我以为我本就要这样苟延残喘的活一辈子,不想早早恋爱的弟弟带回弟媳妇的第一天在家里闲逛时,闯进了我的小柴房里。
她被我的模样吓到,因此执意要与弟弟分手,为了挽留自己爱情,当天夜晚,弟弟用一碗毒药,将我毒死在柴房里。
“恭喜啊,老江,你们家终于有后了!”
酒过三巡,村里的叔叔伯伯们都开始端着酒来向主家贺喜敬酒。
已经年近五十岁的爸妈抱着弟弟,满脸得意的炫耀道:“可不是,这一次终于是个男娃。”
“不枉我和他爸,为了生他折腾了那么久。”
妈妈话落,村里的王伯伯立刻搭腔道,“老江,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嫂子怀的第七胎了吧!?”
“要我说啊,还是你们命里有福,日盼夜盼总算盼来了一个男娃!”
“你看这男娃啊,一看就不一样,这额前的胎记可是福气的象征啊,听说啊自古以来可是只有奇人伟人才会生而带异的呢......”
村里的人看着弟弟额前的大片黑斑,满口夸耀着。
“可不是,要我说你们家还真是有福气......”
“哎,不像我家那个,这都第五胎了,一照还是个女娃!”
王伯伯话落,一声叹息,道出多少人的心声。
90年代,国家计划生育严苛。
为求优生优育,很多人家通常只有一个生育名额,而为了生儿子,他们都会选择在孩子未出生时,去医院查看胎儿性别。
从而选择是否要留下肚中胚胎。
妈妈和爸爸笑的合不拢嘴,看着王伯伯客套性的安慰道:“怎么,你们这胎还是要去打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