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巧遇小文,一切全变。
舜泽国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即便是在跟金昭国一条河之隔的北凉也一样暖和,跟对面简直是天壤之别。我对这里不陌生,曾经我跟鄂尔威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时间已经间隔了3年,可看到这里的一花一草之后还是觉得很亲切。
我退下那高贵的王后服侍,换上简单的普通女子的衣衫,如瀑的青丝上斜斜的插一支玉钗。独坐在河边的树下看远处的风景,青青的河水里倒影着我依旧美丽清亮的面容。
想起曾经鄂尔威对我的承诺“策马扬帆,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是这一切,到底是被谁生生的剥夺了呢?是金啸宇?是鄂尔威?或许,只是我自己?
“天气这么凉,夫人坐在这里不冷吗?”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回头去看,是个大约20岁的女子,粉色衣衫下裹着婀娜的身姿,绝世笑容,虽简单却精致的珠饰显示着她不同的身份。我只是觉得眼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依旧笑盈盈的走近我,道:“羽夫人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我与夫人相识时日并不多。也是在这个地方,当年将军还是九皇子的时候,曾经让我侍奉过夫人。”
“小文?你是小文?”我欣喜的站起身,拉过她的手来仔细审视她,小文的模样没有多少改变,可是却比当时多了几分柔美和妩媚。
“夫人终是想起来了?”小文的眼睛里噙上泪水,猛然扑过来抱住我:“小文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小姐,三年了,小姐可好,小姐可好?”
“我很好啊小文。”我捧起她的脸:“你怎么样,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小姐走后发生了好多事情。”小文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感慨道:“还好老天待我不薄。还可以让我遇到小姐,一叙当日思念之苦。”
“傻瓜,你这样说,说的我都好难过的。”我扶她站好,仔细的看着她问:“小文,你还好吗?北凉的生活这么苦,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吧?”
“还好。”小文低头又用锦帕擦拭了一下眼角,复又抬头看我:“小姐还是那样美丽,一点都没有变。我早就听说小姐来到了北凉,可是小姐被将军看的紧,一直不得相见。我数日来总在这里徘徊,想不到今日终于可以见到小姐了,小姐,您在这里可受苦?”
“还好。”我垂下有些黯然的眸子,淡淡的道:“其实,什么样的日子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实际的意思。也许,,苦一点倒觉得真实一些的。”
“小姐这样说来是在那里过的不好吗?”小文犹心的看着我,抓我的手又用力了一些:“是生活的不好,还是、还是将军对小姐不好。”
“都不是。”我笑着回答,又问:“你怎么样呢?这几年一直都待在北凉吗?”
“嗯。”小文点了点头,脸上却露出无奈的神色:“自从小姐被先皇赐给了金昭国的王做了王后之后,将军就病了,病了好久,整日的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还是当今的皇上带来了一个年老的巫师才把将军给治好。可是将军裁了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我也不敢问。后来,将军奉皇上的旨意娶了大夫人,回到北凉建了这座别宫,是打算要久住的。再后来,便收我做了妾。”
“原来你嫁给了威,很好。”我由衷的替她高兴。
“怎么能算嫁呢。”小文自嘲的笑笑:“小姐有所不知,将军的女人多的数不清,只要他看上的就一定会娶了来,从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这军营里不知道有多少的怨恨。”说话间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喃喃的问着,其实这个答案我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我也不知道。”小文重重的叹口气:“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您离开他的原因,况且他娶来的女子多多少少都跟小姐有些相似的地方。可奇怪就奇怪在将军他从来都不提您的名字,有时候我无意中提起你,他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过,现在您又回来了,将军会不会又重新回归他原来的样子呢?”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不敢面对小文充满希望的眼神。
“可至少小姐回来了,一切便有了希望。”小文抓紧我的手,眼睛流逝与天际的一朵白云:“也许,一切都会好的。只要将军有了小姐,一定便会幸福的起来的。”
“小文。”我闻言心里一阵难受。也许金啸宇说的对,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错的,不但害了鄂尔威,还害了很多无辜的人。我那么自私的一个人,老天是活该要惩罚我的了。
“小姐,你怎么了?”小文担心的看着我落寞的神情。
我淡淡一笑,忙道:“小文,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我不是小姐、不是王后、也不是他的夫人。小文若是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姐姐?”小文吃惊的看着我,突然便灿烂的笑了起来。她伸出胳膊紧紧的抱住我,高兴的大喊:“姐姐,我终于也有了姐姐了,呵呵,我终于有了姐姐了呢。”
有了小文作伴,生活变的似乎充实了很多。从小文那里我知道,金昭国与舜泽国还是在对峙着,谁都不肯轻言放弃。天下人都知道两国交涉是为了一个叫做白羽若的女子,一个原本是舜泽国的公主却嫁给金昭国做了王后的女子。
我无奈的摇头,继而苦苦的笑,这其中的滋味又有几个人能够真切的体会?即便是鄂尔威,失去记忆的鄂尔威,也一定不会想到我的苦楚吧?
但我终于可以好好的待在他的身边了是不是?我可以毫无顾忌的看着他。他明明还是我所记忆中的样子,浓黑的眉毛,细长的丹凤眼睛,笑的时候腮边有浅浅的酒窝。脱去盔甲之后,身上也总是穿着白色的衣衫,玉树临风。
可是,除了样子,一切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