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伤 你就这么贱?

闪烁的霓虹灯,摇椅晃的路人,嘈杂的喧闹声定格着这个城市刚刚开始的夜生活。

奢靡的酒吧内,橘红色的灯光眷顾不到的角落里,真皮沙发上,一个年轻的女孩端坐在那里,手里握着一瓶啤酒,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而后扬起脖子,露出美好的曲线,一饮而尽,喉咙前后波动的美好画面让对面的中年男人目不转睛,浑浊的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欲望。

“陈老板。”

女孩微微一笑,刹那间风华绝代,细长的指尖翻动,墨绿色的啤酒瓶被翻转过来,瓶口朝下,竟然滴不出一滴液体来。

“我的诚意,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

被唤作陈老板的中年男人点头如捣蒜,屁股挪动着,靠近女孩,猥琐的爪子伸了出去,啪的一声盖在女孩细白的手背上,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并没有立刻闪开。

“既然陈老板看到了我的成绩,那么,这份合约——”

“哎,急什么。”

中年男人的手在她手背上使劲一抹,她忍不可忍,猛地抽了回来。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倒也不勉强,双手打开,翘起二郎腿,背靠着沙发靠背,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难道上官小姐就这点诚意?”

他的眼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玲珑有致的女孩,心里腹诽着,啧啧,果然是年轻又有活力,虽然姿色一般,不过胜在皮肤不错,更何况,还是上官皇室的公主,不过,公主又怎样,上官云一死,乱七八糟的内讧,还有早前一些风波与内幕,业内的人都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上官皇室已然名存实亡,只怕现在就只有这个傻子女人还在死撑着一个空壳而已。

公主么?他陈老板什么女人没玩过,倒是真的没玩过公主,一想到待会儿高高在上的公主会在自己身下辗转求。欢,他的身体便掠过一股死亡般的快感。

上官糖深吸一口气:“陈老板想要什么诚意?”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握住面前的酒瓶,狠狠砸在这个猥琐男人的脑袋上,她对他满是欲望的眼神感到极度的恶心,每每回家以后,她都在问自己,这样的生活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有得选择吗?当年,母后至死都无怨无悔爱着父皇,她虽然也怨恨着自己的父皇,却到底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谁都说上官家垮了,唯独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她不能接受,接受了,上官家就真的垮了,就算若干年后她死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母后。

“这个嘛,自然是看上官小姐的表现咯。”

陈老板满意地一笑,身体已经先于意识有了反应,堂而皇之坐在了上官糖的身旁,万恶的手穿过沙发靠背,楼主去了她的腰,手指更是得寸进尺在她身上游离。

上官糖身体一僵,背后一道冷冽的光芒刺射过来,恶心的酒气,猥琐的话,还有腰间那只她只想剁掉的手……

终于,她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陈老板很是不爽,脸色变了变,嘴里暗骂着什么,上官糖顾不上了,头也不回往洗手间走去。

一进洗手间,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关上门,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股强大的冲力袭来,她差点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面前,却出现了一张满是努力的脸。

上官糖心里苦笑着,她的感觉果然没有错,刚才,他真的,一直都在她的周围。

“上官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额头青筋暴露,拳头紧握,一副随时会将她掐死的样子,门被他反锁,偌大的空间内,听得见他压抑不住的呼吸声。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上官糖眼神闪烁地避开了他的直视,转身走到镜子前,只一眼,她觉得镜子里的人陌生得让人觉得害怕,她低下头,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恐怕是北少爷你自己吧。”

她的声音闷闷的,穿过无数颗水珠传递到他的耳朵里,只觉得悠远而又刺耳。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当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知不知道当他看到那个恶心的男人将手伸到她腰上的时候他是什么感觉?她知不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自己没有立刻上前揍那个男人?她知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上官糖,你到底想干什么?”

北汐绝握住她的肩膀,强制将她掰转过来,她长而浓密的眉毛上沾着水珠,双颊红扑扑的,那些让他讨厌的妆已经被洗地七七八八了,她眨了眨眼睛,模样有些无意识的无辜,这一刻,他的心,突然就柔软了,原本积攒了一晚上的怒气,怎么也发作不出来了?

“糖糖,跟我回去。”

他的语气放软了,有些诱哄,又有些无奈。

上官糖一怔,但很快否定了内心的希冀,她挥开他握住她肩膀的手,掏出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抱歉,我跟你没有这么熟。”

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她竟然,真的要当他的陌生人?

北汐绝真的生气了,他发了疯似的夺过她手里的纸巾,狠狠扔在地上,而后拧开水龙头,将她的脑袋往下按,冰冷的水冲刷在她的脸上,头发上,她挣扎着,却换来他的更加用力,终于,耳边只剩下水流的声音,她索性不再挣扎,如死鱼般任他宰割。

北汐绝的狠,她早已经领教过,不介意再领教一次。

她的沉默却成了最大的反抗武器,北汐绝挫败地松了手,她缓缓抬起头,像是个没事的人一样,整理着她被打湿的头发,不曾看他一眼。

“上官糖,你就,这么,贱?”

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他艰难地想要望进她的眸子里,可是,她不给他机会。

柔弱的身体猛地一晃,心像被割开了一样,流了血,却是无声的。

“那又如何?与你无关。”

镀金的门框在眼前晃荡,他摔门而去,上官糖再也无法伪装下去,慢慢蹲下身子,将脑袋埋在双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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