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
杨淇落一把揪起韩雪雪柔柔软软的长发,强行将她按到化妆台边,像是掐着一条呜呜低咽的小狗,云妆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靠山不同,底气自然不同,韩雪雪跟的男人与杨淇落跟的男人差一大截,所以,被打的那一个,是她,而非杨淇落。
女人啊,有时候就这一点贱,纵使性情再好再良善,得不到异性的爱,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
而且,这个异性还必须拥有强大的金钱、权势、与地位。
呵呵。
“妆姐,妆姐,妆姐,呜呜,妆姐,去叫人,叫人来啊,呜呜……”
云妆沉默地看着嘤嘤低泣的韩雪雪,挣扎着,被按在化妆台上,红色的染发剂像瀑布般下涌,鲜血般刺目的红色,侵蚀着那张姣好的面容,耳畔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叫得这么大声,她的耳膜都痛了,怎么可能没人听见?
云妆心底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冷眼旁观的人,更不缺,落井下石的人,前者,最为安全,良心则成了最为可笑的东西。
但偏偏,她一直是,一个很可笑很可笑的人。
“淇落,适可而止吧。”
云妆走过去,五指抓住杨淇落的手腕,下颌微抬,秀气的脸上流露出少见的寒意,煞气逼人。
杨淇落诧异,娥眉高挑,夹起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淡蓝色的烟雾飘在空中荡荡袅袅,如梦似幻。
她嘿嘿一笑,“妆姐,我很想卖你这个面子,可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骚蹄子,实在是欠教训!我向来不喜欢弄脏手,今儿个,为了她,可算是破了先例了。”
鲜红的兰蔻指甲油于袅袅的烟雾中,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泽。
云妆脸色未变,依然紧握着她的手腕,弯起半边唇,笑,“你误会了,我是想提醒你十点钟有节目,染发剂沾在手上,不赶紧洗掉的话,会留色的。”
杨淇落闻言,长噢一声,甩手,将瓶子扔出老远,厌恶地皱了皱眉,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扬长而去。
云妆雪眸细眯,看着那远去的倩影,禁不住,再度叹了口气。
她当然清楚杨淇落不会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改变想法,这等于,对方变相卖给她一个人情。
有些人情欠得,有些人情欠不得,到目前为止,她欠了三。
该,如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