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悲痛

“不，她这次离去已经不会像上次一样回来了，不会回来了。不，她不许离开，我不许她离开。”如果上次他没眼睁睁看着她离开，那么她就不会出乎意料的到了水晶体内受苦了；如果他没眼睁睁看着她离开，那他就不会让她惧怕到颤抖了，就不会让她避而不见了。

他不会再次眼睁睁看她离开的，绝对不会。

就算是以她所在乎人的性命要挟，他也要她留下。就算变成恶魔，就算将来下地狱，他也要她留下。

“李杜姗，你给我听仔细了，倘若你敢就此闭眼离去的话，我绝对说到做到。哦，好好想想水晶，你若不听话，那云天的下翅比她还惨上几百倍哦。”莫离看着怀中青筋暴跳的女子，嘴角一挑，魅惑的笑了。

“云天，不用管我，你快跑吧。”她真的很累很累了，真的想回去了。

“哼，逃过了今天，那明天呢？后天呢？只要你敢走了，你以为他逃得了吗？”只要她留下，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水晶的记忆，她害怕莫离，那他就隐去真实面容，以离殇的皮囊来见她。如果今天的举动也让她讨厌抑或害怕离殇，那么他便再换一张脸，一张不会让她恐惧的脸。他只要她留下，只要她能留下而已。

“离殇，请你不要再为难姗姗了，不要强留她了。我可以任你处置，你就让她放心的走吧！”当初，他奉九王爷之命找寻水晶下落，经过几个月的探寻，他终于找到些蛛丝马迹。顺着藤蔓找下去，他终于知道了水晶的栖息之处，可惜他还是去晚了。待他从一龟奴口中探听到水晶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赶到查看时，他惊愕的看到一身血染的她正缓缓从死人堆里爬出，听到动静的她蓦然抬头，看着他笑了。

“云天，很高兴见到你。”

他清楚地记得那狰狞面庞上如沐春风的笑容，虽然那笑容与那面孔不相符，可那时的她是兴奋。

接着，再听到贤王即将大婚之后，她不顾自己身体的承受力，毅然让他雇来马车上路，虽然走得慢，可她的身体还是吃不消。但是，那时的她，身体是疲惫的，态度是坚定的、笑容是真实的，心也是完好的。然后，昏迷3日后醒来，她完全变了，颓圮、消迷、噩梦缠身，与之前憧憬着美好见面场景、乐观、自信的她有着天壤之别。

为了她那昔日的笑容、昔日的灵气，他让她走，让她放心的离开。

“云天，你在说什么？走，你给我走，去找贤王，告诉他我李杜姗要他护你周全，如果……如果……离殇不肯罢手，那就不用再将他当作离殇来看了，不过，也请他不要伤及其性命。还有，告诉贤王，放过彼此吧，我衷心祝他幸福。”寒家、飞飞目前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有云天，是她最担心的，他知晓莫离武功高深莫测，也心狠手辣，他绝对是那种说道做到的人。就她所知，这世上能与之匹敌的人极少，而贤王却是其中之一，如果莫离真的不罢手，那么就将他的武功废去吧，那样他就威胁不到云天、飞飞他们了。指甲刺入肉里，鲜血汩汩而出。

“姗姗，不要勉强自己了，去吧，回去吧，回到父母身边，做回那个原来的你吧。姗姗，放心的回去吧，我会替你向飞飞表达歉意的，我会将布袋里的礼物送给出去的，还有，我会转告你口中那臭臭、拽拽的小屁孩你所想要转达的谢意的。姗姗，去吧！只要你快乐，我便也是快乐的！”此生能遇到那样一个大方、自信、古灵精怪的她，他没有遗憾了。她那浓厚的关心于他来说也足够了，足够回味一生的了。

“云天，谢谢你，谢谢~~~~”说着，女子那泪珠转动的双眸缓缓阖上了。

“不许闭眼，我不许你闭眼。”莫离抚上那覆有疤痕的脸颊，拼命地提着女子的上眼睑，念叨着“睁开，给我睁开，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云天的。”

一阵roulin终未果，莫离拔出腰间的软剑，气愤地指着云天，盯着女子吼道“李杜姗，给我醒来，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云天。”

“不醒是吧，那么……”莫离邪恶一笑，剑尖直指云天。

突然，一阵疾如风的身影一闪而过，云天被带离了莫离的软剑。与此同时，一快如闪电的身影划过，姗姗被带离了莫离的怀抱。

“姗儿，我是箫，你睁眼看看箫啊。姗儿，你不是有话要嘱咐箫吗？箫就在你眼前，你说啊，你说啊，如果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是不会履行的。”司徒单膝跪地，拼命地椅着臂弯中的女子，拼命椅着，仿佛只要他那样做了，她便不会离开她死的。

“姗儿，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姗儿，没有你，箫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姗儿，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啊。姗儿，箫还没跟你道歉的；姗儿，箫不是故意说出那些伤你的话的；姗儿……。”司徒完全陷入了失去心爱之人的恐慌中了，这一次比听闻她坠崖时还要沉重百倍，比亲眼看到她跟着影王爷回风城还要痛上百倍，比听闻她怀有影王爷孩儿时还要纠结上千倍。

“女人，你……”前去接应司徒的雷少雾哽咽了。

“姗姗，走好，做回那开心、洒脱的自己吧！”被毅救下的云天怔怔地盯着司徒怀中那面目狰狞表情却柔和的女子。

“小野猫……”莫离手中的软剑叮的掉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她那么凶悍，不可能……”

正当众人沉迷于失去姗姗的悲伤中时，与司徒同来的白夜不甘心的把起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