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该怎么办?
司马田斜着身子懒懒的躺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茶的时候,会顺便回瞟一眼在一旁坐着的好像满怀心事的鄂久天。心里时不时的要咒骂这个老女人一面,每次都神出鬼没的,把他司马府当做旅馆一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动不动的还要咒骂一下全天下的男人一番,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受了那个男人的刺激,变成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光看着那侧面都吓人,算了,还是走吧。
司马田轻轻的放下茶杯,慢慢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去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那张泛着白色面具的脸下面传了出来。
司马田一个激灵站住,笑嘻嘻的道:“那个,呵呵,久天师父,我看你坐在这里也不理睬我,就想着出去转转。你看,今天天气不错是不是?”
“坐下。”还是那样平淡的声音,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就命令他。
“我觉得我应该出去看看,久天师父您不是等文月么?我去看看她来了没。”司马田还是不愿意单独跟这个人待着,总是想出办法来逃走。
“坐下。”回答他的还是那两个字,不过声音已经明显的带了些怒气出来。
司马田有些害怕的的不敢再做什么反抗,便潺潺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顺便还白了那个鬼魅一般的女人一眼。
“久天师父,你要不要吃点什么点心?”沉默不了多少时间,司马田又有些憋不住的想找个什么话题要开溜。
“闭嘴。”鄂久天狠狠的开口:“你若是再敢多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
刚刚还满脸堆笑的司马田,立刻收起了笑容,紧紧地闭了嘴巴。他知道鄂久天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可不能惹怒了她。哎,算了,还是闭着眼睛睡觉吧。
沙沙沙沙,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听见院外传来阵阵走路的声音,带着轻巧的朱钗翠玉相碰时发出的清脆。
司马田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看着鄂久天一直纹丝不动的样子道:“久天师父,你、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
鄂久天侧头白了司马田一眼,道:“这走路的声音是文月的,怎么,你竟然连文月走路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
“嗯?是么?”司马田还没有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又听到鄂久天的反问,一时之间有点懵了。
鄂久天又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看从外面进来的一身紫色衣衫的文月。文月的脸色有些苍白,见到司马田时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随后,便静静的站到鄂久天的身前,问:“师父,您找徒儿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鄂久天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道:“为师记得曾经将一副画交给了你保管,那副画现在可还在?”
文月楞了一下,看了一眼司马田,又迅速的低下头去,轻声的道:“在、还在徒儿那里。师父要用么?徒儿去取了来。”
“不必了。”鄂久天淡淡的道:“为师当时让你每当月圆之夜就观察一下那画的动静,你可有照为师的意思去做?”
“呃。”文月紧张的双手绞成了一团,道:“是,徒儿不敢不从师父的安排。”
“放肆!”鄂久天拍着椅背愤而起身,怒道:“你还敢撒谎!如果你照为师的意思去做,就不会不知道灭天咒已破这样的大事!”
“什么?灭天咒已破?”司马田跟文月对视了一眼,尤其是司马田,知道这样的事情无疑更是心中惊慌不已。
“是的。”鄂久天定睛的看着文月跟司马田紧张的样子,道:“灭天咒已破,所以那副画应该已经烟消云散才对。为师从未对你说过这些事,所以如果你看到那副画凭空消失,一定会跑来告诉我才对。可是,为师等了你三日,你却从未向为师来提过。为师就知道,你一定没有照为师的意思去做!是不是?”
“师父饶命。”文月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徒儿知道错了,求师父原谅徒儿。”
“哼。”鄂久天冷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一声不吭在一旁站定的司马田,道:“我就知道你定是会为了这个小白脸不听师父的话。”
“不是的师父。”文月害怕的想要将事情解释一下,可无奈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说法,只好无助的看了司马田一眼。
司马田张了张嘴,刚刚喊出:“久天师父”这几个字,便被鄂久天挥手给制止住,冷冷的道:“行了,这件事情我也不再追究了,你们好自为之。”
“是,谢师父。”文月感激的应着,在司马田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司马田看了看鄂久天一直凝望天际的样子,悄悄的凑近她,道:“久天师父,刚刚您说灭天咒已破,您是怎么知道的?”
鄂久天扭头斜了一眼司马田,道:“灭天咒的钥匙也毁了。两样东西本是同根相生,一样破灭另一样也同样会毁掉。”
“那,师父,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去抓那个拥有无生佩的人了?”文月明显的要高兴很多。
鄂久天又是一瞪眼,怒喝:“你高兴什么?要不要去抓那个拥有无生佩的人我自有安排,你是想着赶紧找到无生佩好跟这个小白脸一起离开师父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师父。”文月的脸吓的通红,低了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沉默了片刻,鄂久天突然开口道:“现在也还不是毁掉无生佩的时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灭天咒已破,可无生佩的灵性却弱了很多,甚至根本就不足以破除玄月国的诅咒。我们如果此时毁了无生佩,无生佩只会再次重生。这样,反而给了玄月国机会。”
“无生佩还会重生?”司马田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无比的震惊,瞪大了双眼看着鄂久天。
鄂久天对他这么大的反应有些反感,便没好气的道:“这个你当然不会知道了!当年大巫师将无生佩丢到火中就是为了封住诅咒的蔓延,然后用灭天咒封住无生佩的灵性,让它寻找有缘之人。只要无生佩的灵性没有恢复,那它就可能无限重生。”
“哦?”司马田吃了一惊,接着问道:“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的周折去破除诅咒呢?只要无生佩无限的重生,那么玄月国不就可以没事了吗?”
“你想的多简单!”鄂久天又狠狠的瞪了司马田一眼,道:“无生佩重生,也必须要在无生佩的灵性没有恢复之前,让那个拥有无生佩的人死掉才行。那个大巫师满口的说些什么仁义道德,纵然不会无辜的去害死那么多的人。”
“那、那无生佩恢复了灵性后你要怎么做呢,久天师父?”司马田着急的瞪圆了一双眼睛,问。
“还能怎么做?”鄂久天一点也不给司马田好脸色,狠狠的道:“当然是杀了那个人,你以为还会供着她不成?”
“那,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呢?”文月有些胆怯的问。
鄂久天又沉默了一下,道:“现在无生佩灵性很弱,一定是拥有无生佩的人身上有了抵抗无生佩灵性的东西。”
“那要怎么办?”文月又问。
“我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暂时不能轻举妄动。”鄂久天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道:“明月不明之日,就是玄月国灭国之时。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了。”
司马田看了一眼文月,有些许心急的问:“久天师父,那无生佩的灵性什么时候恢复?”
司马田的急切引起了鄂久天的怀疑,她充满疑问的瞟了司马田一眼,道:“你为何这般心急?这对于你来说有何好处?”
“呃?”司马田楞了一下,旋即换上一副乖巧的笑意,坦然的道:“久天师父您误会了,我只是看你跟文月都对这个很上心,所以无意中问问而已,呵呵。”
鄂久天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无生佩的灵性需要时间的制约,每当月圆之夜灵性最盛,月亏之时灵性最弱。可是,明明马上就是月圆之夜,可无生佩的灵性还是很弱,真是奇怪。”
“师父,需要徒儿做什么?要不,把那个人抓来看看?”文月见鄂久天一脸的愁容,便赶紧的凑上去想要表现。
“再等两天,两天之后为师自有安排。”鄂久天扭头瞟了一眼文月跟司马田,又道:“这两天,你们两个最好给我安份一点。尤其是你,文月,若是再敢不听我的命令,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是,师父。”文月恭敬的目送着鄂久天的身影消失,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道:“真希望这件事情快点结束,再也不用这么活着了。”
回身,看若有所思的司马田,有些不高兴的道:“田哥,你怎么了?为何都不肯理人家?”
“嗯?”司马田反应过来,笑道:“我怎么会舍得不理你,呵呵。我只是有些累了,对了,你也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后,他不等文月开口,便已匆匆转身离去。心里还在嘀咕:还有两天的时间,也许明天我应该去问问子谦该怎么办了。
他一心只想着菱月,却忽略了身后文月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失望。
天空中,一弯明月渐渐升起,不知道明天,又会是一番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