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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风雅轩

呆了这么多天,始终还是无法适应皇子妃的生活,其他的不说,单单是这样的沉闷也让菱月早就受不了了。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烦躁不安。要知道,这可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像笼中的鸟儿一样被困这么长时间。

眼睛望向窗外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下人们,心里却想着怎样的跑出去玩一会儿。虽然是皇子府,没有宫中那么多的规矩,可她如今的身份毕竟也是堂堂的皇子妃,这么光明正大的跑出去的话,确实会导致很多的白眼,更何况,门口还有那么的侍卫在这里把守?

“缃儿。”菱月问缃儿:“那个韩祈傲出去了没有?”

缃儿正在叠洗好的衣服,听的问话,便抬起头来,道:“刚刚燕儿姐姐送洗好的衣服过来的时候说,好像看到六皇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那就好办了。”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转身,走到衣柜旁边,打开柜子,埋头从面里找起东西来了。

缃儿看着她翻箱倒柜的乱翻一通,刚刚叠好的衣服也被她给扔到了地上,奇怪的问:“小姐,你这是要找什么呀?让奴婢来找。”

“我记得这里面好像有韩祈傲的几件衣服是不是?”她一边找一边问。

“是,奴婢来找吧。”缃儿伸手拉起她,从柜子的底层拿出那几件衣服,不解的问:“小姐,这些衣服都洗好了的,您拿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穿呗。”她兴高采烈的拿着在身上比划比划:“长了些,不过可以改一改?缃儿你不是会弄衣服吗?快点给我弄一弄。”

缃儿满眼的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因为问了也白问,小姐的心思千奇百怪,可不是她随便一问就能够明白的。

缃儿的手艺没的说,也可能是这个时代女子特有的本领,不过世一会儿的功夫,一件按照菱月的尺寸修改的男装便出炉了。

菱月高兴的接过来,穿上一试,果然很合身。有些自恋的对着并不怎么清晰的铜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问:“缃儿,你看,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小姐,小姐人漂亮,穿上男装也漂亮。”缃儿嘴甜的称赞,不过事实确实是如此。

“那是当然。”她还是一点也不懂谦虚,对着镜子又左右照了一下,道:“不过我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什么呢?对了,扇子。缃儿,给本公子拿把扇子来。”

“是小姐。”缃儿颠颠的跑去找了一把描着人物画的团扇过来,递给她。

“你?你怎么拿个团扇给我?”菱月气的大叫:“我沈凝好歹也是翩翩佳公子,你给我个团扇拿着,你想让人笑话死我呀?”

“可是小姐,只有这种扇子呀。”缃儿一脸无辜。

想想也是,折扇是后来才被发明出来的,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历史中的哪个阶段,手一挥,道:“哎呀,算了算了,不拿了,走吧。

“要出去呀小姐?”缃儿担心的问。

“现在不能叫小姐了,叫我公子。”菱月拍拍自己的胸脯,矫正道。

“啊?小、公子,这样不好吧?要是让皇子知道我们偷偷的跑出去玩的话,一定会责罚我们的。”缃儿赶紧的摇头否决,她可不想惹祸上身呀。

不过她的决定一般都被视为空气,菱月自然是不会听从的,要知道她的性格可是认准了事情就一定去做的主,便道:“每次本小姐要作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呢,你都会左一个怕受罚,右一个怕受罚,不过现在不一样没事?所以说人呢,要学会享受,哎呀,走吧。”

“可是······”缃儿还想说什么。

“你怕什么?他韩祁傲可以出来,我为什么就不能出来?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啊,不怕。”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怕啊,自从你嫁给皇子之后,就从来没有好好的安分过。”安慰可不管用,缃儿还是嘟囔起来。

“哎呀你闭嘴好不好?小心我不理你。”假意的瞪她一眼,又嘿嘿一笑:“我的缃儿最乖啦,这次呢我带了不少银子,所以你不用再害怕上次的事情会发生啦,没事了,走吧,走呀。对了,你也应该换了男装,那个你好办,我去找人借一件。”

终是拗不过这个古怪的小姐,任她一个人出去又不放心,只好也换了男装舍命陪君子了。唉~缃儿叹口气,跟了这样的一个小姐,还真是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了呢?

“六皇子妃,您这是?”门口侍卫一脸不解的拦住了她。

“那个,六皇子要本皇子妃去找他,怕我一个女人不方便,所以让我换了男装。”她讲起谎话来一点也不会脸红。

“这个····”两个侍卫对望了一眼,有些不大相信。

“你不会连本皇子妃都不相信了吧?”菱月双手背在身后,眼睛一瞪,吓唬道:“这可是皇子的意思,若是耽误了本皇子妃跟皇子游山玩水,你们两个谁担待的起?”

“是,皇子妃教训的是,皇子妃请,要不要小的去准备轿子?”两个侍卫立刻换上殷勤的笑脸,再怎么说面前的也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妃呀,听说又深的皇后的喜爱,可是不敢得罪的。

菱月强忍住笑,摆着架子道:“不必了,本皇子妃比较喜欢步行,走吧缃儿。”

“是。”缃儿低着头捂住嘴偷笑,紧紧跟着菱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皇子府。

走出不远,两个人就再也忍受不住,捂住肚子大笑起来,引来路上行人的侧目。

菱月在前面悠闲悠闲的逛着,路上的行人倒是不少,可这里哪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呀?要是在现代多好,有游戏厅,有酒吧,最次也有个电影院呀。这里倒好,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这古代人是怎么活过来的,一天一天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过的多没意思呀?

正愁的没有地方消遣,头一抬,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装潢考究的字画店,上书“风雅轩”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字迹清晰明目,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虽然菱月本人对书画没有很深的造诣,却偏偏喜欢这些比较有艺术感的东西,所以手一指,便道:“走,缃儿,我们进去看看。”

缃儿也抬头看一眼,心想:这字画店里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便点头答应,菱月却早就已经抬脚迈了进去。

店里很清静,也没有客人光顾,只有一个老板模样的年轻男子正用心的临摹一幅画,菱月好奇的过去看,是一幅山水写生画,气势磅礴的高山,刚劲的松柏,松柏处还有一匹隐约的黑马。

“好画。”菱月看着不住的叫好。

听到赞赏年轻男子抬起头来看菱月,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眼,细致浓黑的眉毛,薄薄的嘴唇,看人的时候脸上带着很温和的笑意。

“是你呀,陆子谦。”菱月高兴的大叫起来,惊喜的问“你是这么老板呀?我是沈凝,你还记得我吗?呵呵,我今天换了一身男装。”

“当然记得,沈姑娘。”陆子谦放下手中的画笔,对着菱月笑了笑,那笑容如一抹春风拂面,弄的菱月的心里都有些痒痒的。

“这画可都是你画的?”菱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又问。

“都是我画的,沈姑娘可有喜欢的吗?”陆子谦说。

“呃,我都喜欢。”她手比划着从屋子里扫了一圈,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过,我也不懂书画,就是看的好的就觉得好。”

“书画,就是让自己觉得好的才叫好。”陆子谦顺着她说。

“对对对,我今天可算是遇到知音了。”她一听这话就有些激动起来:“你不知道,我认识一个人啊,讨厌的不得了,我明明是画了一只虎他却说我画的像狗,你说说画的像猫也行啊,偏说要像狗?可是气死我了。他那种人就是不懂,我这叫做抽象派。”

“抽象派?”第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派别,他饶有兴趣的扭头看她。

“是啊,凡高,你不知道吧?”看到他的不解,她反而更加的得意起来:“在我们那里可有名了,他的一幅画要买好几百万,美金。”

“凡高?美金?”陆子谦更加的迷糊起来。

“呃,你不懂的。”挥挥手,懒的再跟他解释,反正解释来解释去他还是不会懂。

“呵呵。”知道她是不愿意解释,陆子谦也便不再去问。

“不过,我们两个到真是挺有缘的,我两次出门,两次都碰到你。虽然第一次有些糗。”她也呵呵一笑,想起第一次的事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次见面就有缘吗?”子谦不以为意。

“那当然是了。”她拍一个他的肩膀:“你这个怎么这么不重视缘分这个问题,要知道,它可是我们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文化传统?”心里打了一个冷颤,缘分跟文化传统有什么关系?唉,不管它了,谁让自己语文学的不好呢?

“照你这么说,每天见上好几面的人那还不是前世的缘分?”子谦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满脸纯真的女子,虽然一身男装打扮,但真的还是很漂亮。

“那可不是。”她满脸认真,旋即又笑道:“所以说,我们两个是有缘人,有缘人,自然要有有缘人的排头才对。我知道你们古代比较喜欢什么义结金兰之类的,不过我觉得这样太俗了,这样好了,不如,你教我来画画。”

陆子谦愣了一下,敢情这个小丫头刚刚一大通缘分的理论就是为了后面这句话做铺垫呀?真是个绝对聪明的女子。

他微微一笑:“教你画画倒是不敢,不过,你如果有兴趣的画随时可以来风雅轩赐教。”

“真的吗?”她兴奋的跳的老高,腰间那枚玉制的玉石便又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怔了稍许,便装作无意般的询问:“你带的这是什么?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装饰物?”

“你说这个东西呀?”菱月拿起挂在腰间的玉石,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它对我来说应该很重要的,因为它可以帮助我回家。不过,现在不知道司马田在哪里。”

“回家?”陆子谦不解:“回家需要这快玉石吗?”

“是啊,那个,穿越你懂不懂?”见陆子谦满脸疑惑的摇头,她好像有些失望:“其实我也不懂,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从原来的地方到了这里,都怪那个该死的司马田,明明知道我来了朝溪国也不来找我,等我见到他,铁定狠狠的打他。”

“小,公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缃儿从身后小声的开口。

“哎哟,你怎么这么罗嗦啊?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让我多玩会儿好不好?”不满又听到这句话,这个缃儿真是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每次出门都是要讲这句话来烦她。

“不行啊,再晚了让人发现就不好了。”缃儿焦急的拉紧她的衣袖,都出来大半天了,这功夫六皇子也应该回去了吧?

“好拉,好拉,真是的。”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妥协,道:“陆子谦,我要走了,有空我会再来看你的画,再见。”

“后会有期。”陆子谦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笑了笑,心道:这个女子,每次见她的时候她都那么快乐,仿佛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伤心事一样,不过,看到她的笑容,真的会觉得很开心。

不过,他始终都无法断定她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她身上的玉石与无生佩是一样的材质,可是却不是玉佩,他知道玉佩的样子绝对不是她身上所佩戴的那一种,也许,她并不是他要找的人。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有一种释然,他竟然那么不希望自己要找的人是她?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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