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没有她,我要一身内力做什么?

这次,是他舍弃了她,是他丢下了她,却怨不得他,是她负他在先。

上山的时候有巨大的动力鞭策她前行,她才坚持了那么久,可是下山之时,心中满满都是失望和难过,再也没有支撑下去的动力和决心。

寒毒消耗着她的生命,也吞噬着她的神经,意识越飘越远,最终找不到方向。

墨非……

立夏念着这个名字,缓缓倒下去,遗憾地闭上双眼。

次日,霍嘉尧到立夏的住处,想询问她前一晚和主上的谈话有无进展,这才发现人已经走了。

于是,他又溜到墨非的住处,发现墨非还在静坐练功,问道:“主上,你知道立夏姑娘已经走了吗?”

墨非一滞,道:“是今天早上走的?”

“听守卫说,昨天晚上就离开了。”霍嘉尧拿起盘中葡萄,悠然吃起来。

墨非眉心微蹙,道:“以她的体力,一晚上应该走不太远,你下山跟在后面护她一程吧。”

“也好,正巧无聊呢,那丫头挺有趣的。对了,你给了她的萱芝能撑多久?”

墨非微怔,以为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萱芝草,并非为了见他,或许见他态度冷淡才没敢开口,内心无端地烦躁起来,硬邦邦回了一句:“她没开口问我要过。”

霍嘉尧面露疑惑,喃喃道:“怎么会啊?我探过她的脉,她明明身中寒毒了的。”

墨非眉头一震,倏地眼睛一张,沉声道:“你说她中了寒毒?”

“是啊,估计是没服用过萱芝草,气息弱的不行,要不是我给她输过一次功,她估计撑不了几天的。”

墨非眉尖几乎拧到一起,旋风一般夺门而出。

她什么时候身患寒毒的?他竟然毫不知情……

怪不得她脸色苍白的可怕,原来不只是因为冷,而是寒毒引起的。

而他,竟然还把她赶走!

可恶,她为什么都不跟他说,跟他开口就那么难吗?

狂风肆虐,墨非迎着刺骨的寒风和砸得肌肤生疼的雪粒,在山间飞奔,寻找那个淡衣女子的身影。

倏忽,他眼前一亮,他看到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衣服颜色。

他一掠而过,在躺在雪地的女子身边停下,苍白似雪的女子,若有似无的呼吸,几乎要被不断飘落的雪花埋葬。

“夏……”他蹲下身,伸出触碰她的脸颊,那样冰凉,仿佛连自己的指尖都染了凉意,心头恐惧蓦地加大,“夏,睁开眼,看着我。”

女子毫无反应,冰冷的像一个雕塑。

墨非抱起她,御风腾空,飞往教中。

墨非喂她服用了萱芝草,给她输了一些真气,她才渐渐恢复气息,但是人依旧陷入昏迷,没有醒来。

霍嘉尧站在一旁,看着立夏的情况,蹙眉道:“主上,估计是来紫冥山的途中消耗过度,她的情况有些严重,就算有萱芝草吊着性命,也撑不了太久。”

墨非点点头,沉声道:“我想,只有彻底根除她的寒毒,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霍嘉尧眉目一瞠,“主上,你该不会……”

“没错,我要为她逼出寒毒。”

“主上,你要三思,若是为她逼出寒毒,非得耗掉你的全部功力。”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霍嘉尧犹豫片刻,道:“主上,不如我把宫玉找来,我根本不在乎内力这种东西,宫玉练了斩情诀,内力可以很快提高。到时合我们三人之力为她逼出寒毒,不是更好?”

“霍嘉尧,谢谢你,但是没有这个必要。你和宫玉的武功练到现在这个地步,内力损耗一点都是巨大的损失,况且,我只想亲自为她做一些事情。”

“你想清楚了?你这一身内力都要废去,你这么多年的武功也就白练了。”

墨非苦涩一笑,“没有她,我要这一身内力做什么?”

霍嘉尧疑惑了,爱情,究竟有什么魔力,可以让人不遗余力地付诸一切……

“你还是要把宫玉叫回来,顺便召集八大堂主和各分坛坛主,我有要事宣布。”

“是。”

※※※

立夏缓缓苏醒,感觉周身如此温暖,温暖的有些不真实。

如果不是看到墨非那张熟悉的脸,她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墨非看到她苏醒,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很快归于平静。

他走至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寒酷,“告诉我,你的寒毒时怎么来的?”

“我想救清明,就把自己的血跟他换了。”

“你为了他,还真是舍得牺牲。”他的唇角勾起一丝嘲弄。

如果放在以前,立夏一定不屑与解释,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墨非误会她,便道:“不管你信不信,清明是我的哥哥,亲哥哥。”

墨非怔忡,继而道:“你大概不知道,我的血就可以救清明,你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地为他换血。”他失落地笑笑,又道:“也罢,用我的血救你也是一样。”

“你——”立夏心下生疑,却见他突然点住她的穴,无法动弹。

“墨非,你要做什么?”立夏惊恐地望着他,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

“你放心,我会为你根治寒毒。”

“不!我不要!”

墨非再度点住她的哑穴,她连开口说话都无法。

墨非先是给她输自己的血,蓝眸之血可解万毒,一点就足矣。

然后,他开始给她输送自己的内力。

立夏咬紧牙关,死死看着他,阻止他进行下去。可他根本不和她对视,一心一意为她输送内力。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苍白,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看着他如此认真的面容,立夏眼眶里蓄满泪水,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明明是在救她,可她只感到凌迟之苦。

大概一个时辰后,内力终于输送完毕,墨非像是虚脱一般,整个人苍白而羸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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