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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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起来,男子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枕边人不在,慢悠悠地坐起来,扫视周围。
他奇怪地摸了摸身旁还温着的被褥,什么时候她居然比自己还早起了?
门被推开了,紫衣女子端着热水进来。
他笑,下床,宽松的内衫懒散地搭着,整个人似乎都在一种朦胧的美中,光着的脚丫如白玉般完美无瑕,走近她:“怎么今天有兴致伺候我?”
苏暖嗔了他一眼,说:“你这是变相地认为我不是好妻子喽?”
“不是的。”忘舒无奈一笑。
她拉他到摆放热水的地方,替他琶毛巾,他接过,擦好脸,她让他在梳妆镜前坐下,替他梳好发髻,用紫色发带绑好,她凑到镜子前:“哎呀,我家老公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啊?”她亲他的脸颊。
他抓住她的手,眼中已经有个火焰。
她调皮一笑,抽回手:“吃早饭啦。”
“好。”忘舒应声。
一家人极少一起吃早餐,关键是每个人的早起习惯不同,特别是苏暖,她不喜欢起早床,不喜欢吃早餐,所以龙凤胎见到自己的老娘在餐桌上时,不由地望向窗外,天下红雨了吗?
咚!咚!
两个孝捂着自己的头,喊疼,眼睛也不自觉瞪向打人的娘,再可怜兮兮地望向淡笑的爹爹。
忘舒已经习惯他们母子三人的吵闹,没有过多的参与。
“对了,你的小朋友呢?”苏暖夹了菜到自己女儿碗里,问。
“他被谷叔叔带到后院练习了。”苏佩佩甜甜一笑,在一瞬间忘记了老娘打自己的疼痛,开心地吃着饭菜。
苏暖瞥着自己的儿子,说:“苏贡敏,我跟你说过吧,不许偏食!”
“好啦好啦!”某人埋头把偷偷夹出去的芹菜夹回来。
她夹着自己丈夫喜欢吃的菜,凑到他面前,他看了她一眼,张口吃下,贝齿隐没在红唇下。
苏暖心满意足地喝着粥。
“娘,你今天是不是没睡好?还是爹病了冷落你了?怎么会那么早起来?”苏贡敏不怕死地问。
苏暖骂:“你这个臭小子,没气死我你就不甘心是不是?难怪我最近老得那么快!”
众人皆看向她的脸,明明没什么变化嘛,却!
接下来的几天,苏暖一反常态把忘舒伺候得像个大爷似的,不但亲手替他换衣梳头,每日尽量陪着自己的丈夫与孩子,把王一可的事情彻底抛之脑后,像真正的贤妻良母。
几日后,苏暖替忘舒穿衣,细细地看着他。
忘舒见她眉头紧锁,抚着她的眉心,问:“怎么了?”
“没有。不过我是不是应该换个乞丐装给你,长这么好看很扎人眼呢。”苏暖皱了皱眉头。
“呵呵呵……”忘舒拥她入怀。
苏暖甜蜜一笑:“今天也要去会见武林人士吗?”
“嗯。”这是没办法的事,身在这个位置,即使不愿意还是要充面子的。忘舒点点头。
她抚平他的衣领:“那好好工作哦。”
他忍不住又问:“真的没什么事吗?”
苏暖失笑:“我能有什么事?多想了。”
目送忘舒离开后,她进屋换了身衣服,唤蝶水进来。
蝶水看她一身的青衣,有些惊讶:“夫人,怎么换衣服颜色了?”
“老穿紫色,我自己都烦了。”本来就是因为比较喜欢紫色,又懒得想穿其它颜色,所以才穿了许久的紫色。她转了圈,“好不好看?”
“嗯。”苏暖很适合这些清雅的颜色。蝶水笑。
苏暖看外面阳光正好,提议说:“我们到神庙逛逛吧。”
神庙?夫人不是一向都不喜欢神鬼之说吗?蝶水问:“夫人不是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吗?”
“好像挺有趣的。走吧。”苏暖笑不达眼。
苏暖一行人步行到神庙前。
苏暖边走边说:“那两个小鬼虽然脑子聪明,到底还是孩子,以后还要你们多多照顾呢。”
蝶水不以为意:“那是自然,可是有夫人你在就不可能会有平静的日子吧。”他们母子三人在一起可是真够热闹的。
苏暖没有回答,说:“年后,你到异人谷请原姑娘来阁里做客吧。”
嗯?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蝶水疑惑。
苏暖没有解释,走进神庙,吩咐说:“你们在外面候着吧,我单独看看。”
蝶水与铁鹰对视一眼,退下。
苏暖站在大堂,仰视神态安详的水神,发呆了许久,终于还是离开比较好吧,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能让忘舒恨自己就更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忘了她了吧……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走到神庙的侧门,自此消失在月阁人们的视野中。
被急招回的白丹快步走向议事厅,见厅内凝重的众人,顿生疑窦,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她欠身:“拜见公子。”
她偷偷扫了四周一眼,发现蝶水与铁鹰不在人中,越来越奇怪了。
“白丹,你召集所有阁内的人员,全力搜索夫人的下落。”忘舒的脸上一贯的笑容不见了,只有冷漠与隔离。
夫人不见了吗?真会惹麻烦。白丹虽心里不是很舒服,但还是顺从了。
出了议事厅,她想了想,到了蝶水的房间。
几个小侍女进出,她问:“蝶水姑娘呢?”
小侍女互相看了一眼,支支吾吾半天没出个答案来。
白丹推门进去,见蝶水竟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她连忙上前检查,这似乎是被人打成重伤的。
蝶水感觉到有人来了,睁开眼,见是她,笑:“白丹,你回来啦。”
“怎么会这样?被谁打成这样的?”白丹坐到床边,问。
蝶水眼神一黯:“是我应得的。”
“蝶水?”白丹皱眉。
蝶水眼眶发红:“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夫人,致使夫人在神庙里失踪了,如果夫人出了什么事,我,我……”
“夫人聪慧过人,不会有事的。”白丹安慰说。
“我知道,怕就怕夫人是自己想躲开我们啊。”蝶水终于在姐妹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白丹疑惑:“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