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夏之爱,痛之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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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
矫健的身影静静的屹立在窗口,微风轻拂过他如墨的碎发,却吹不走那浓沉的冰冷,遥望明月,依然是那一轮,如水的,明亮的,只是事实无常,早已物是人非。
心,也不同了。
回归,又回归到了那恨意的最初,一直,一直的走不出来。
七天,他就这样过着,看起如平常,却没人知道他的心其实也很痛。
可,他接受不了,真的很难接受。
每每,他总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但,没有人回答,也没有答案。
“冰块!”一声呼唤如鬼一般,很突兀的在这个地方响起,打破了平静,也拉回了那总在找答案却不果的男人。
沙夏微笑着走近,看着他,很优雅的气质,很淡的凝视,没有硝烟,没有战火,看起来就似来找老朋友一般,熟捻温和。
“你来干什么!”赫连修眸子微收,窜出一道戾光,迎上那温和的蓝眸,两人的气息却是截然不同。
一冷一温,极端的气息,极端的色彩。
“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沙夏莞尔,自顾的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拿出了一个杯子,还有红酒,为自己倒上,轻抿了一口。
“喝红酒,听故事,应该会不错,你要不要来一杯!”伸了伸高脚杯,沙夏微笑着递上前,赫连修眼光微沉,却没有去接。
“你最好有屁就放,说完赶紧给我走!”赫连修冷冷道,与往昔一样丝毫不留情,他们似乎也总是这样,就算没有那事,也势同水火,仿佛永远都不可能融洽。
“嗯\高兴你又开始跟我抬杠了!”沙夏点点头,不可置否,转身,靠在了桌子上,再次抿了一口酒精,目光遥望远方,似乎穿透了时光一般深邃,那其中的意味没有人能看懂。
“你知道么?冰块!我家亲爱的是一个很傻的人,嗯r许在你眼中现在是魔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赫连修蹙眉,不提及小舞还好,一提他就感觉一种欺骗到心碎的疼痛在蔓延,刺-激着他,激发着恨意。
沙夏微笑,好象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似自言自语般的道:“路西法,很熟悉吧!国外最出名的一个堕落天使,坠下地狱自称为王,撒旦魔王路西法,很多人说是邪恶的!可,真的是吗?”
“立场不同吧!神其实又有多有情呢?冰块,象你这样的人,应该说所有的人类,在众神眼中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多之无用,少之无惜,没神会在乎,他们除了跟魔行事方式有些不同之外,似乎也相差不大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所谓的了!”
沙夏轻摇动着高脚杯,嫣红的液体随着如舞流动,却似逃不开的牢笼囚鸟,它也出不了酒杯。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感慨,可语气又那般的平淡,似在述说,仅是述说而已,极端的两种感觉,也给了人极端的听觉。
赫连修深沉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沙夏好象也没打算去管,也没准备去顾他到底有没有听在。
停顿了片刻,沙夏又继续道:“路西法,今生转世,她叫不知火舞,不知火流派,源始千年前,顶尖的杀手家族,但世间任何繁华总有没落的时候,不知火流派同样如此,逐渐没落,现存一脉!”
“小舞,她是杀手,还有一个身份却是不为人知的,她也是路西法,尽管没有了记忆,但魔力却是隐藏在内,中间的过程,我想你也不想知道吧!”
沙夏扭头看向赫连修,好象是在询问,赫连修眸子微动,但依然没有回应半句,说来说去,还是不是人类,他能说什么?
沙夏仿佛间也看懂了他的心思,转尔,淡淡一笑,道:“是,说来说去,她还是不是人类,可你难道不知道她平常是没人魔力的么?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人类一族。”
“要不是为了你,你以为她会再用魔力么?我都很久没见过了。”
他眼中掠过一丝没落,赫连修却是听到这里,不由的心中大震,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赫连修第一次听说是为了他,可为什么他没感觉?
“你见过渡了吧G!地狱死神,为了报复我啊!她应该早就知道的!”沙夏嘴角微勾,漫过一抹自嘲。
赫连修眉拧得更深了,但沙夏倒是没有等他再说什么,好象又回到原题,继续开始述说。
“你已经死过一次,你不知道吧!那是真正的死了,是小舞耗尽魔力,用自己的生命,整整坚持了十二天的万蚁钻心之痛,才救回你的,你以为,她真的那么嗜睡吗?她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痛苦的模样,也不想让人看到,因为她知道你恨着,恨着不是人类的所有。”
赫连修心中是越听越震撼,没有人比知道这事更让人惊讶了,他一直以为是渡救的他,一直这样以为,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过程。
然而,沙夏却是没有顾及他什么感受,越说声音变得越厉了,情绪似乎也出来了,他质问道:“赫连修,你平心而论,她有对不起你吗?她有伤害过你吗?用生命换你的生存,她凭什么就应该?难道就因为你救过她么?”
“赫连修,你以前发生的事,不管她的事,你觉得你有必要这样一杠子打翻一船人吗?你又凭什么?那是无辜,你未必不懂?你不懂吗?”
沙夏眼光落在赫连修身上,掠起一股戾气,赫连修眸子光芒急速闪烁,看着他,沉默了,事情,超过了他的想法,一切的事好象又变得怪异了。
平心而论,他不得不承认沙夏的说的,尽管他有一刻想反驳,可事实终究是事实,是注定的,是历史,没有谁能改变。
沉默着,忽然,赫连修似想到了什么般,眼光骤然变厉:“你到底是谁?”
沙夏的不寻常,他在现在也奇怪了,他竟然知道那么多,而且不似人一般害怕?这意味着什么?
“一天,小舞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你如果还有良心,就去陪她,而一天后,我会给你最想知道的答案,你从小梦寐以求的答案。”沙夏深吸了一口气,戾气瞬间沉底,面容又变转回了平淡。
说着,他轻轻的转身,留下的只有这句话,还有赫连修难明的眼光,疑惑的思绪。
风袅过,夜又寂静了。
要对情敌解释,恐怕没有人会比他更痛,这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尽管有一丝希望的话,他也不愿意,可没有,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