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电话那头是周砚爆怒的声音。
“林知心,妙妙闹脾气用我手机把你拉黑了,她这几天情绪不稳定需要我照顾,你就不能谅解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发短信的手都在抖。
看见我发的朋友圈后,他第一句话不是问我为什么住院,而是觉得我不谅解他。
“我流产住院了都没人照顾,你谅解我吗?”
周砚十分不耐烦。
“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再不满也别诅咒孩子。”
“医生说了你还有几周才生,先让保姆照顾你,过几天我再回来。”
我盯着天花板,双眼干涩充血。
家里的保姆昨天早上就请假了,我的预产期明明就在昨天,他却连这都记错。
刺鼻的消毒水堵在鼻腔,窒息感被无限放大。
“你不用来了,我们离婚。”
周砚好像在笑,他的语气充满嘲讽。
“林知心,我的孩子还在你肚子里,你让我和你离婚?”
“再说了,你真愿意和我离?”
结婚三年,我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
凉时给他穿衣,难过时给他肩膀,寂寞时给他抚慰。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天上月,我是地上泥。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无条件对他好。
决定嫁给周砚前,躺在病床上的妈妈泪眼婆娑地问我:“心心啊,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周砚和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你要是受了欺负,妈妈这样子保护不了你啊。”
她用枯枝般的手紧紧攥着我,我让她放心。
“阿砚不会欺负我的,他说他会一辈子照顾我。”
妈妈一语成谶,我却不敢告诉她。
我深爱的丈夫不记得我的预产期,我躺在抢救室命悬一线时,他和前女友在一起。
从前我以为世界上没有石头做的心,可周砚的心比石头还硬。
他享受着我毫无底线地纵容,却不肯向我释放一点爱意。
这段不平等的婚姻,早就该结束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平静:“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