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清了躺在地上那张早就停止呼吸的脸,我崩溃地哭喊:

“妈——!”

父亲闻声赶来。

看清眼前的一幕,直接对准我的脸狠狠抽了个耳光。

怒声说:“要不是你多事,你妈怎么可能气死在婚礼上?她就是穿个婚纱能怎么样?反正最后领证结婚的人是你,你多忍两分钟不就没这回事了!”

“现在婚礼毁了,跟霍家的关系闹僵了,你妈也没了,你到底有什么用!”

她只是穿了个婚纱吗?

父亲永远也不知道我在这段感情里忍受了多少屈辱。

就为了他们的脸面,就为了他每个月能收到从霍家打来的医药费。

我六年来的所有委屈都只能混着破碎的心脏咽进肚子里。

说话间,他手指用力戳在我额头上。

短而坚硬的指甲瞬间抠掉了一层皮,粉底染上鲜红的血液。

听着他冷静地打电话联系,给母亲处理后事。

我眼泪彻底开闸,控制不住地滚落。

婚礼在霍家名下的海岛上举办。

距离内陆太过偏远。

何况霍家买下整座海岛,宾客离开时用光了船。

要按我们那边的习俗处理母亲的后事并不简单。

父亲好不容易找到信号,打了几十通电话,都只得到同一个结果。

我们的钱只够按照当地的习俗给母亲海葬。

婚礼恰好撞上十年一遇的台风。

暴雨骤然倾泻而下,湿透的婚纱穿在身上重量像有千斤。

可狂风刮过时,还是差一点将我和怀里母亲的骨灰一起吹飞。

我整个人被刮进海里挣扎,海水刺骨的寒意让我寒颤不断。

刚一松手,骨灰罐就随着海浪漂了出去。

岸上的父亲这才不耐烦地将手里的竹竿搭到我面前。

我狼狈地从海水里爬起,小腹痛得快要绞成一团。

等我换上自己的衣服,父亲已经没了踪影。

打开手机那刻,霍延电话瞬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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