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对儿,就不该把他们分开
几个电话打下来,刘松年表情严肃地说:“有人控告她收受贿赂,帮助一家叫浩宇公司的偷逃税款。这里面的扣儿做的太深啊,我倒想不出谁会这么阴毒。这样对付一个女孩儿实在太过份了。”
萧齐咬着牙从沙发站了起来,他给刘松年深深鞠了一躬,“刘伯,谢谢您!我结婚那天,您请一定要到。”
刘松年点了点头蹙着眉同他告别,出了门萧齐立即找了最近的一家毛线店,买了线团和针给林岚送去。
他太了解林岚了,这一夜,她必定无法安眠,他不能陪在她身边,可他怎么能、舍得她孤单凄凉度过漫长一夜。
那一刹那,他想起林岚妈妈曾经的话,他要让林岚给自己织一条围巾,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以支持林岚熬过黑夜的办法。
“那……好吧。可是,你要救我早点出去。”接过萧齐递过来的针和线,林岚揉了揉眼睛。萧齐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硬着心肠起身出了拘留所。
回到自己的寓所,萧齐躺在那张曾经留下过林岚气息的床上,杂乱的思绪纷至沓来。
浩宇公司,那是个什么样的公司,竟然敢听从曾乔乔的指挥,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伤人一千自伤八百的道理?就算行贿的那个不被起诉,有人就愿意为此在警方留下案底?
他强迫自己入眠,明天他要做的事太多了,曾乔乔、还有浩宇公司,他都要去拜访。
第二天一早,在萧齐出门的同一时刻,林岚被警察带出了拘留所,因为刘松年关照过,原本不能出去的她,才能这样出来“透口气”。
一名警察看着她,有些好奇地轻问:“你的背景还真不一般,到底得罪了谁,还需要把刘老局长搬出来罩着。”
林岚咬着唇,没有说话。
警察的疑问并非真的是在征求什么答案,只是警察出于职业敏感的个人好奇。退休的老局长纵横江湖几十年,进了局子的人是不是真的犯了罪,他凭直觉就能分辨的出来。他,从来不关照那些真正犯了法的人。
所以,既然是他开了口,这个警察也就明白了,十有八九这是起冤案。说实话,昨晚他也值班,看着眼前这个未脱单纯稚嫩的女孩含着泪蜷缩在拘房的角落,织了一夜的围巾,那可怜的样子让他见了也觉得不忍。
谁他妈这么恶毒这样去整一个小姑娘呢?
另一名年轻警察显然初来乍到,对刘局长不熟,板着脸说:“社会山少有些像她这样的蛀虫早没这些是了。受贿的人还能得罪谁呢!”
“我没受贿!”林岚下意识的反驳。
“没有?”年轻警察从鼻子里哼了哼,旁边那个推了推他,说:“好了,到了地儿了,我们进去搜吧。”
林岚的父母不在家,进了门,警察很快就找出了那个水晶小熊的笔插,年轻警察冷笑着在林岚面前扬了扬,“这谁送的?”
“华天集团的曾副总。”
“你可真会扯!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么昂贵的东西,是有求于你?”
“不过是一个玻璃做的笔插,怎么就昂贵了?”林岚不明白,难道所谓的收冗赂就是因为这只美其名曰为“水晶”的玻璃熊?
“还真能装呢!”年轻警察毫不客气的伸出食指,指着小熊熠熠闪光的大眼睛,这样两颗钻石每颗少说有5克拉,这熊鼻尖的黑钻石你说又该值多少钱?你想说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林岚难以置信,只觉得心里一沉,脊背上霎时浮上一层冷意。
这熊是曾乔乔送的,若是她不承认,谁还能为她说得清楚?萧齐曾让她防备着曾乔乔,就是为了防备一天吗?人心是这么黑暗,因为她“抢”了萧齐,曾乔乔这么陷害她?
接连三个疑问,让林岚陷入无边的深渊,她握紧了拳头,说不出话来。
起先认为林岚可能是冤枉的警察,见到了赃物,脸色也冷了下来他为林岚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侮辱了他的智商、欺骗了他的同情感到分外愤懑和生气。
他推了林岚一把,“好了,别狡辩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林岚被他们再次带回了审讯室,警察无论再问什么,她死也不肯再张口。
她能说的,已经说了,是曾乔乔送她的熊,还要怎么样?
警方不信,她已彻底陷入绝望。
她想起爸爸说过的话,婚嫁讲求的是门当户对,那时她虽不反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笑爸爸观念陈旧,上一辈子的事还要再拿到孩子这一辈来讲吗?
现在,她知道错了,原来,这巨大的落差之间,她要承受的竟是如此之多。
她泪如雨下,萧齐再爱她,也还不了她的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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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寒凉,冷风刺骨。零度左右的气温应该只能是冻地不冻人的时节,可是,风刮在萧齐脸上,身上,他只觉得风嗖嗖的冻透了他。
现在,他要去找曾乔乔。
曾乔乔并不和父母一起住,她的住所选了择青城东部临海的高层豪宅。
现在,有钱的人家大都不太喜欢住高层的楼,觉得不安全,越来越低层化,特别是自上海高层发生火难后,不少高层楼盘遭到退房。但是曾乔乔不同,她就喜欢高层之上一睨天下的那种气势。
她买下了这栋每平米价值3万人民币高楼的顶层,200多平方,一个人住着。
萧齐敲开门,曾乔乔正煮好了咖啡等着他,她娴熟地给萧齐倒了一杯递到面前,幽幽地说:“只怕,这还是萧齐哥第一次到我这里来吧。”
萧齐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说:“是。”
曾乔乔一笑,自己也倒了杯咖啡在他身边坐下,她捧着挥着绿色兰叶的骨瓷杯,目光如水,“萧齐哥,你看,这两只骨瓷杯是我从泰国特意捎回来的,是一对儿,原本你手里拿只,我是想在你生日时送给你作生日礼物的。”
“既然是一对儿,你就不该把它们分开……”萧齐盯着曾乔乔,慢条斯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