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天上班

“雨若，你不用再看啦，不看也是第一名。”

我放下书，正对着陆寒云的脸：“怎么了？”

“你明天就要去上班了？你的两个家教给我吧，好不好？”

我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星期天还可以兼任一个，不过，陆寒云的家境也不好，平常又对自己颇多关照，只得爽快地点头。

“可是我想星期天……可以让一个给你，城东那个比较远，城西那个孩子比较皮，你想要哪一个？”

“城西的那个吧，还是近一点的好。”陆寒云几乎没有犹豫，立刻作出了决定。

第二天上班，我走到那幢大楼下面，还是带着一点没有见过世面的局促。这是因为生活所迫，一直在社会底层挣扎的缘故吧？

到底是跨国集团，占有了整整一幢高达38层的写字楼。上午只有一堂课，我本来准备下午上班，可是因为昨天没有说好上班时间，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一大早就从宿舍里出来。

看着唇红齿白的都市白领迈着匆忙却仍然优雅的脚步，一个接一个地从玻璃感应门进入大厅，仿佛带着一种夺人的骄傲，因而显得气度不凡。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坡跟皮鞋，觉得自己的进场，颇有几分不伦不类。可是要我像这些白领们穿着细高跟在公交车上站两个小时，又实在是虐待了自己的那双脚。

走到人事部主任的办公室门口，正好与黎主任差点撞上。我急忙后退一步，含着歉意：“对不起，黎主任。”

“哦，是小夏啊，怎么这么早？”他匆匆地越过了我，把公事包放到桌上，坐了下来。

我一时不知道他对我的态度，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昨天……我没有说上班的时间，所以今天一早先过来一趟。”

对于他还记得我的姓氏，感到受宠若惊。那声“小夏”，又似乎透着不同寻常的亲切。

“你还在上学，上午不用过来，下午两点钟到六点钟，薪水照秘书的一半开给你，怎么样？”

我当然喜出望外：“谢谢黎主任。”

我只一个实习生，上一半时间的班，就能拿一半时间的薪水？

“是总裁特意吩咐的。”黎主任却并不居功，而是意味深长地交代了一句。

我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那位总裁大人似乎对我格外的关注，那一句“是你！”好像是老朋友重逢，带着一种意外中的惊喜。

可是我已经想了一整夜，还是确信生命里根本没有与他有过交集。最终的结论：也许是他记忆里某个人，与我有几分相似，因而一时错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