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画梅和画兰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伺候凤安,太子殿下刚刚那个眼神真的是太吓人了,就像是要把她俩灭口一样。
太子殿下大概只有在公主殿下面前才是温柔的。
洗漱完之后,凤安坐在梳妆镜前,画兰正准备为她描眉之时,楚君临走过来说:“我来。”
凤安转头看他,戏谑地说:“哥哥这么久没为我描过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疏?”
在楚君临出征之前,他经常为凤安描眉。
“生不生疏,试试就知道了。”楚君临顺着她的话说。
凤安按住他跃跃欲试的手,“哥哥,我今日可是要出席国宴的,你可要给我画得好看些。”
“那是自然,放心吧,不会有损你天家公主的仪态的。”楚君临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地回道。
长年累月练就出来的本事怎么会因为几个月就生疏,楚君临很快就为凤安描好了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楚君临捏着凤安的下巴仔细地端详她的眼眸,目光逐渐幽深起来。
“我的妹妹就是好看。”他勾起嘴角称赞。
凤安笑了笑,推开他的手说:“哥哥还是赶紧回东宫沐浴净身吧,莫误了赴宴的时辰。”
楚君临要想在凤安宫里沐浴也不是不可以,凤安宫里也为他准备了衣物。
但是楚君临是从暗道过来的,总不好堂而皇之地从凤安宫出去赴宴。
凤安都这样子说了,楚君临只好离开。
临走前他和凤安说:“宫宴结束了之后哥哥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这成功吊起了凤安的胃口,但是楚君临已经扬长而去了,凤安只能期盼着宫宴赶紧结束。
什么礼物,这么神神秘秘的。
凤安腹诽着,丝毫没有想到午后收到礼物的她会痛哭流涕。
半个时辰之后,凤安来到了未央宫,未央宫是举办大型宫宴的地方。
凤安到时,大臣们差不多都到齐了,还有其余的几个皇子公主也到了。
“参见凤安公主,凤安公主千岁。”
凤安步态端庄的缓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她记在昭宸皇后名下,所以是嫡公主。
整个皇朝,除了皇上和太子殿下,就是以她为尊。
所以凤安的位置理所当然地就被安排在了太子的旁边,比妃嫔和其他皇子公主都要高些。
凤安走近之时,妃嫔和其他皇子公主都起身给她行礼,凤安只点头致意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看着下首的几人,那年近四十的妇人是德妃,育有大皇子楚定远和柔顺公主。
刚刚柔顺公主给她行礼很是不甘,大皇子还好,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介女流,无论身份如何尊贵,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但柔顺可就不一样了,她是真正的帝女,而自己只是一个孤女。只是因为被记在昭宸皇后名下就高她一头。
皇上也因为太子殿下宠爱她,也对她爱屋及乌。这让柔顺怎么能甘心?
再下首的是丽妃,育有柔安公主,柔安给她行礼时也很是不情愿。
皇上还有一个二皇子,名叫楚慎行,是一个宫女所生,也是皇上酒后犯的一个错误,所以皇上一直不喜欢这个儿子。
但是二皇子为人很温和良善,从不为难宫人。他平时也与世无争,以后大概率会是一个富贵闲王。
其他位份低的嫔妃没有资格参加这次接风宴。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皇子公主都比太子要大,太子是皇上最小的孩子。
凤安常常听到皇上在惋惜,说他和昭宸皇后相识得太晚了些。
在遇到昭宸皇后之前,皇上不懂情爱,按照祖宗家训循规蹈矩,为皇室开枝散叶。
遇到昭宸皇后之后,皇上便只钟情一人,除了太子,后宫再无子嗣诞生,专门记录皇上召寝的彤册也只记录有昭宸皇后。
楚慎行注意到了凤安的视线,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凤安连忙收回目光,不作反应。
她一直和其他皇子公主保持一定的距离,对二皇子也是一样,能在这吃人的深宫里存活下来,她才不相信他真的会像表面那样人畜无害。
不一会儿,殿外传来太监通报声。
“皇上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对于皇上和太子殿下一起出现这件事,满朝文武皆不觉得惊讶。
天下谁人不知当今太子深得帝王宠信,就连凤安公主能被记到皇后名下也只是因为太子殿下的一句“母后生前一直想要一个女儿”。
“参见皇上和太子殿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凤安跟随众人一起跪了下来。
“都起来吧。”皇上走到了帝位上后便说。
楚君临把凤安扶了起来,朝她笑了笑,然后和她坐在了一起。
凤安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他明明该到自己的储君之位去。
楚君临朝她安抚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楚承稷看到他的举动只笑了笑,默许了他的行为,之后他拿起了酒杯说:
“今日这场宫宴是为了庆祝太子得胜归来,诸位一起举杯畅饮。”
在场的人纷纷举起了酒杯,“恭贺太子殿下得胜归来。”
之后便一饮而尽。
皇上照常说了几句话之后,宴席便正式开始,大臣们互相交谈起来。
“安安今日早膳没用多少,现在多吃点。”楚君临给凤安夹了一块烧鸭。
昨夜揽着她的腰肢发现她竟然又瘦了,也不知道那些宫人怎么伺候的,往后要敲打敲打才是。
宫宴一般是大臣们相互结交、相互攀比的名利场,但是楚君临却只专注着给凤安添菜,丝毫不管底下那帮大臣。
就算是有人来向他敬酒,他也是一律拒绝。
楚定远早就看不惯他的行径了,但是他看了一眼父皇,父皇竟然丝毫不觉得楚君临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父皇现在估计还赞同他的做法呢,毕竟喝酒伤身。
因为楚承稷毫不掩饰的偏爱之心,一股又一股名为嫉妒的浪潮就快要将楚定远吞没。
凭什么?他到处拉拢大臣,也不愿意有人站在他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