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飘飘之死（3）

信虽然看完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了陆小朋的心头。

“恶作剧，还是……”陆小朋没有继续想下去，但一股寒意仍然凉彻了全身。他迅速的将信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照片也被他尘封在了书的扉页的夹层里。当你的心里装进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很难再容下另外一个人。飘飘的出现，带给他的除了恐惧就是一层淡淡的忧伤。可每当他看到叶泽华那张善良而俊秀的脸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像使用了催化剂一样迅速的淡忘了。

午夜临近，深黑的夜幕下，一件红色的裙子在都市的污水河里漂了上来，幽幽地飞向了打工族的聚居地——臧家屯。

臧家屯一个两层的小楼上，二楼有间很小的房子还亮着灯，照射出几缕很暗淡的光。室内，一张普通的写字台前，陆小朋坐在一把很舒服的靠背椅里，正借着台灯昏黄的光在看书。

写字台上的卡通闹钟的时针和分针都是指向了12点。台灯忽然闪了一下，熄灭了。“我0！有没有搞错，天都这么晚了，还停他妈的电。”陆小朋在心中暗骂。可是，他意识到有点儿不对劲，紧接着感到一阵阴冷的凉气从门口袭了过来，裹住了他的全身。他猛一侧头，看到门口模模糊糊的站了个人。

“谁？”陆小朋略带恐惧地问。

“小朋哥哥，别怕！是我，飘飘。”身穿一件血红血红的长裙的飘飘走了进来，一头的长发仿佛刚洗过一般紧贴在背上，煞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叫人想到丧礼上人们穿得白孝服。

“你不是……”陆小朋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你找我做什么？”

“小朋哥哥，你不要害怕。我此次来是想求你帮我办两件事情的。”

“什么事情？你说吧！”陆小朋心想：“先把她打发走再说，我又和你非亲非故，何毕帮你。”

“我本来很想和你在一起的，那怕能够每天见到你都好啊！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破灭了。”她转身背对着陆小朋，眼睛望向窗外，那撕心裂肺的痛苦顷刻之间涌上了心头。

对那些处在恋爱中的少男少女来说：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会让人觉得每天都是新的，当然飘飘也不例外。每天飘飘都会利用空闲时间去和陆小朋聊天，想方设法去接近他。但梦幻似乎很少会照进现实，有时甚至会变成噩梦。这对人类来说，似乎很不公平，然而你却无法改变它。飘飘多想那个梦是真的，多想陆小朋也能认出她；然而对女孩子彬彬有礼的陆小朋，却从未跟她开过一个玩笑，更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了。

为了唤起陆小朋对那个梦的回忆，飘飘总会含沙射影的冒出一句两句这样的话：“我们似乎在哪儿见过，是吗？”陆小朋也总会说：“是吗？也许吧！”他与她的接触，好比喜玛拉雅山爱上了华北平原，好比南极的企鹅和北极的熊成了死党，给人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四楼早就有无数的“少爷”（也就是服务员加打手的尊称）对飘飘垂涎三尺了，却总是因为她的冷若冰霜而作罢。这也许是他们为什么尊敬陆小朋的原因吧！

事情有的时候会突然出现转机，这也未尝不可。又是晚上，又是那条蛇，又是一个梦中，它给她指引了一条永远都无法回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