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康子晋道歉



“小姐,这样对原配是不是不太好?”紫鸢有些纠结地问道。

彼时,众人正在移步去临安街十八号的路上。

季逸飞是为了拆穿岳清嘉的谎言。

康子晋和姚家众人一是为了护着岳清嘉不受伤,二来也是为了吃瓜,自然陪同前往。

至于赏菊宴……

虽然姚五郎为了此次宴会将几大名花都请来了,但!

赏花哪有吃瓜香。

姚家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唯有紫鸢清楚自家小姐的本事,她并不担心小姐会算错,唯一担心的便是原配的安危。

毕竟根据小姐刚刚提到的季夫人的性格来看,这位实在是心狠手辣。

“将此事揭露出来,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多的,她也不方便多说。

她从季逸飞的面相上看出,他唯一的手足很快就会死。

也就是说,季夫人很快就会察觉出原配和儿子没有死,并派人杀死了原配的儿子。

原配的结局她暂且看不到,但依照庞氏的性子,想来是好不了的。

而且,前世的时候,季从新的新旧夫人的八卦并没有传出来,这说明庞氏将事情做的十分隐秘,还彻底控制住了季从新,让他不敢为妻儿报仇。

正想着,马车就停了下来。

众人下了车。

季逸飞看着眼前的宅子,红着眼瞪了岳清嘉一眼:“小爷这就拆穿你的谎言!”

又看向康子晋:“佑霖兄,待到确定了这女人是在胡说八道,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康子晋眸中划过了一抹忧虑:“季兄,莫要冲动……”

砰!

季逸飞一脚踹开院门。

然后,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他向来严肃的父亲,此时正满脸疼爱地教导一个青年写字。

穿着朴素的妇人从屋里出来,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是热气腾腾的汤水。

平凡又温馨。

季逸飞红了眼,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院中的温馨也被他这一脚打破,妇人吓了一跳,托盘落到了地上,汤水撒了一地。

季从新起先有些慌乱,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迅速冷静了下来,他没看失魂落魄的儿子,起身走到妇人身旁,柔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季逸飞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怒道:“爹!你对得起我娘吗?”

他想冲上去。

那青年瞬间站到了季从新二人面前,壮硕的身形如同小山一般,将季逸飞稳稳拦在了父母几米开外的地方,不让其靠近分毫。

确定妇人没有被烫到,季从新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神色复杂:“如此也好,便趁这个机会做个了断吧。”

季从新是个有魄力的人,说做个了断,第二日便与庞氏和离了。

而且他也没有遮掩其中的原因。

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了庞氏当年的恶行,虽然有一小部分奇葩的人觉得他大可以不做这么绝,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原配母子也没死,为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

坐享齐人之福什么的,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但一大部分三观正的人都鼓掌叫好。

当然,这都是后话。

彼时,岳清嘉正坐在回相府的马车上。

她和康子晋没什么好说的,便闭着眼睛养神,顺便消化刚刚飘进身体里的功德金光。

说到这公的金光,她其实有些惊讶。

她这次出手并没有收卦金,纯粹是为了打脸季逸飞才做的,本以为天道不会将她的私心产生的后果算做功德,没想到这一次的功德比前两次还要多。

大概是因为她救了两条人命?

正暗自思忖着,就听对面的人开口道:“抱歉。”

岳清嘉睁眼,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康子晋别开了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重复道:“我说,很抱歉质疑了你的能力。”

他分明已经亲眼见证过了。

而且前些日子,姚氏也将康平的事情说了出来。

以他的头脑自然能猜出,如果岳清嘉没有揪出这个叛徒,相府会落到何种境地。

他别说是参加科考了,不被诛九族就不错了。

但刻板印象太过深刻,他一来是不相信岳清嘉本人有这个本事,二来是怀疑他娘只是为了撮合他和她才故意夸大其词。

直到活生生的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岳清嘉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无妨,我习惯了。”

轻飘飘的六个字,却莫名让人感觉沉重。

康子晋想起了京中从前对她的传闻,又想到她这些日子在相府的表现,哪能猜不出传言都是假的?

他没想到他自认为阅人无数,拥有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却是栽在了刻板印象上。

想到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不禁有些内疚。

他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合理的解释:“一年前我外出游学,遇到了歹人袭击,对方人多势众,我受了伤重伤,是冰月救了我。”

岳清嘉:“?”

她有说过好奇他们的爱情经历吗?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她,只能安静微笑,继续倾听这她早已经烂熟于心的爱情故事。

康子晋被救之后,得到了尤冰月看似冷冰冰实则体贴入微的照顾,又见识了她冷漠凶悍的外表下善良的灵魂,而且,她口中还不时吐露出一两句金句良言,他便被她深深地吸引了。

甚至连家都不想回了,只想和她在乡野之中做一对快乐的鸳鸯。

岳清嘉听到这,忍不住咋舌:“难怪母亲如此脾性温和的人,却如此不待见尤姑娘。”

康子晋噎住,忍不住问:“为何?”

岳清嘉看他一眼:“如果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却为了一个女人连父母和家族荣耀都不要了,别说是那女人,我连这个儿子都不打算要了。”

康子晋:“……”

原本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突然就像是被闪电在脑子里劈开了一道光亮,瞬间就变得通透。

他有些心虚,又有点想为自己争辩:“我出身相府,父母一直想为我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冰月她出身乡野,纵使有一身本事、见识不凡,母亲怕是也不会满意,我只是……只是不想让母亲生气罢了。”

岳清嘉再也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依我看,你是想气死母亲,好少一个人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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