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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自那件事过后,我失了差事,整个人都如同陷入了低谷那般。
日日浸在酒楼之中,佘了一屁股账。
新来的话本先生见我可怜,便问我想不想挣些银子。
老板娘催的紧,我手头却又拿不出贵重物品用来抵债,迫于无奈,我便应了下来,随他走进内室。
他为我沏了杯茶,眼神却不停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
我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只想赶紧拿钱走人。
我夹带一事,当初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在南洲城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猜到他会问我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再将它们夸大其词,做成话本,在酒楼中大肆宣扬。
「小兄弟,夹带一事,或许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吧?」
他抿了口茶,抬眸扫了我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想隐藏的,其实是一桩命案,对吗?」
茶气萦绕,外面暮色新蓝,一枚铜铃挂在屋檐下,随风轻摆,泠泠做响。
我眉心微皱,面上却浮出一抹淡笑。
随后,将盏里的茶一饮而尽。
他依旧坐在对面,静静地望着我,像似在等待我的回应。
「先生若是无事,大可找些事做,莫要再拿我打趣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茶渍,起身。
他勾了勾唇,不紧不慢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份卷宗,递到我的面前。
那卷宗字迹潦草,看起来已经放了些时日。
数月前,季府小姐的私邸意外走水。
事发突然,身边甚至连个侍奉的丫鬟都没有。
再加上那私邸位置偏僻,小姐这才不幸死了在那场大火里。
被烧的面目全非,惨烈至极。
而我,曾是季府的马夫,那个天天为小姐拉车的马夫。
「据我所知,小兄弟怕是与这季府小姐之间,有些私情吧?」
「简直胡诌,我身份低微,怎敢肖想小姐!再者,此案衙门早就查清,与我更是毫无干系!先生莫要胡乱揣测!」
我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拍在桌上。
「你莫要忘了,我可是个说书人。」
他一改方才的语气,面目阴冷的望着我。
「所以呢?」
「所以,小兄弟若是不想为我解惑,那我便按着自己的思绪撰写了。」
「或许,在我的话本里,你会是个大逆不道,贪财好色的烂人,又或许,你的弟弟,会是个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书生......」
「小兄弟若是不想让我胡诌,便还是劳烦你,为我答疑解惑。」
我心中隐隐不安,但还是极力掩饰着异样。
眼前的男人,简直是个疯子。
「你到底是谁?你想知道什么?」
我咬着牙,双手握拳,愤愤地问道。
「别上火,小兄弟。」
「我想知道,季府的小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没等我辩驳,他又将我嘴边的话噎回了肚子里。
「你身为小姐的面首,该不会一无所知吧?」
我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该说的,我早已向知府大人禀明。」
「不,我要你亲口讲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