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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的地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梦想岛。

男人的天堂,女孩的噩梦。

道貌岸然的、虚与委蛇、眼高于顶、暴虐成性的男人,

凝视着,控制着,伤害着女性。

我的逃脱,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

男性惊诧于女性的魅力,却无视美丽下鲜活的生命。

上流社会的终点是不入流的手段。

我也想过死,但素不相识的女性拉住了我,

她说,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帮助你。

可又该如何帮助,达官贵族的虎视眈眈。

想活命,就闭嘴!

所以,到底要不要闭嘴?

1.

我叫林招娣,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喊我六十一号。

从我记事起,就是父母的冷眼无视和推搡责怪。

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女孩,没有办法传宗接代。

我是他们口中的扫把星,赔钱货。

但没关系,只要我能活着就好了。

听村里出去读大学的姐姐说,外面是个很美好的地方。

所以爸妈打我骂我的时候,我都默默和自己说:

“再忍一忍,长大了,就好了。”

又是一年灾荒,家里无法负担那么多张嘴吃饭了。

我一天吃的比一天少,从半碗到四分之一碗到一口饭。

最后我只吃几粒米兑着水,过完一天。

隔壁邻居家的二妞就是因为吃的太多,被卖掉了。

我想告诉爸妈,我吃的很少的,很好养活的,能不能不要卖掉我。

一天晚上,父亲把母亲拉到一旁,小声嘀咕,时不时用奇怪的眼神扫射着我。

我好害怕,但无能为力。

第二天,他们拉住我去找了一个男人,

我听见他们陪笑着应和男人,腰快弯到了地上,对着男人点头哈腰。

男人审视了我几眼,不耐烦的甩了甩手,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红票子扔在地上。

他们着急忙慌的从地上捡起来,兴高采烈的走了,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男人指了指被留在一旁的我,示意我跟他走。

男人带我上了一艘船,和我一起的,还有几个小孩。

有的大一点,有的小一点,如果说唯一的相同点的话,我们都是女孩。

我们昏昏沉沉的在海上漂了几天,到了一个岛。

迎面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刻,上面写着“梦想岛”。

男人说,这就是你们以后生活的地方了,

哪里是梦想,分明就是一个噩梦。

2.

岛屿的负责人叫刘哥,岛上的大小事务都归他管理。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名字就是你们入岛的编号,不管你之前叫什么,在这里,全部忘记!”

进岛的一天,刘哥给我们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言简意赅的说着岛上的要求。

我们没有读过书,

刘哥说,这个世界上最蠢的方式就是靠读书博得出路,女人撒撒娇靠男人的宠爱就能获得比读书多百倍的报酬。

所以,每天都会有特定的人来教我们如何给客人服务。

我们早上练腰让自己的腰肢更软,下午练嗓让自己的声音悦耳动听,学着无数讨好客人的手段、话术。

与其说我们是独立的个体,不如说我们是为人打造的布偶娃娃,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属于自己。

繁重的压力下,我们还必须严格控制自己的体重。

一旦超过九十斤,就会遭受一顿毒打和几日的断食。

仅仅是因为他们喜欢看我们娇小脆弱的神态。

“男人不会喜欢一个胖子,男人只会喜欢腰细可折的小美人。”

除了这些,刘哥还拿了一个名单册子,里面有我们要接待的对象照片和他们的爱好特点,刘哥要求我们一字不差的背诵下来,以满足来宾的需求。

在岛上生活的第一个月,迎来了一批客人。

他们看上去衣冠整齐,文质彬彬,像翩翩公子一样文雅。

可天知道他们背后的禽兽不如。

刘哥说看在我们是新人的份上,这一次就不再让我们接客了,先向这里的老人学一下如何服务好客人。

他们三三两两的结群,随意挑选着接待的女孩,轻贱的眼神像在看菜市场的猪圈。

刘哥将我们带到了监控室,里面有各个房间发生的情景。

我被监控室的一幕震惊。

一个女孩被吊挂在屋子的吊灯上,,一条条伤口更显得触目惊心。

她哭喊着,可男人没有因为她的求饶产生任何怜悯之心,反而激起他的暴虐。

他拿起一旁特制的鞭子,甩向女孩。

女孩痛苦的惨叫起来,而男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看到了有趣的画面。

女孩一开始还有力气求饶,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出声了。

男人也察觉不对劲,走上前去,探向女孩鼻下。

“靠,这批货怎么那么差。就这样没气了?真是晦气。”

男人一边怒骂一边拨打服务电话,不出五分钟,立马有人将死去的女孩拖走,将血污染的床单换的一干二净。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看到这一幕,大脑的血管就像要涨裂开一样,全身都在颤抖,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发凉。

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们也不再窃窃私语,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突然明白,如果不听话,他们掐死我们像掐死蚂蚁一样简单。

日子就像这样缓慢的前行,我很幸运,没有碰上有特别爱好的雇主,顶多就是对我不太规矩,能活下去我就很知足了。

时不时常听到女孩子大声的嘶叫,第二天,就会有一个女孩消失不见。

岛上的女孩即使死了也没有关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一批送到岛上,继续供客人消遣。

从一开始的大为震撼到如今的司空见惯,我只用了一个月。

如果改变不了现实,那最好的存活下去的方法就是接受现实。

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个无底洞,因为刘哥说岛主承诺我们,当我们十八岁就可以出去。

如果运气好,我只需要在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再坚持几年,就可以离开这里。

于是白天我拼尽全力讨好要服务的对象,晚上数着日子盘算着还有多久可以逃离苦海。

不是没人想过逃出去,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有女孩试图跳海,结果被海里的鲨鱼啃食,等到刘哥派人追回她的时候,只从海底打捞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就算这样刘哥还不解气,把女孩的头骨放在我们平时吃饭的地方,让我们引以为戒,如果还有人敢逃,下场只会比她还惨。

也有女孩连海的一角都没有碰到,刚刚跑出岛口,就被门口的保安抓了回来。

处置女孩的时候刘哥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一起目睹他的惩治。

我看着她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祈求刘哥放她一条生路。

刘哥只是挥挥手,“手下的兄弟也该开开荤了?”询问的口吻,但里面的命令以为不言而喻。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我从来没有想过逃出去,直到小珃死了。

3.

小珃是我在岛上遇到的第一个朋友,也叫六十二号。

她跟我同一批来的,比我幸运一点,至少她是被拐卖的。

所以,她也比我更想出去,想去找她的爸爸妈妈。

“招娣,我爸爸妈妈找不到我会不会很着急啊?”

“招娣,还有一个月,我就十八岁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招娣,我不在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被别人欺负了。”

“招娣......”

小珃兴奋拉着我的手,欢呼雀跃,充满希望的和我幻想她以后的生活,她总是叽叽喳喳在我旁边,有着说不完的话,像一个小太阳给予我温暖。

“等到你满十八岁出来了,就来找我,到时候我找到了我爸我妈,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我们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永远都不分离。”

就像小珃的名字一样,她本就是一块美玉,给我带来了很多美好希望。

我看着小珃,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珃生日的前半个月,来了一个男人。

他臭名昭著,尤其喜欢伤害女孩,在他手下已经死了三个我们的同伴,还有两个半死不死躺在医院里。

在我们心中,他比阎王爷还可怕。

基本上他看上的女生,算一只脚踏入黄泉路了,他也是我第一次被刘哥要求观摩的服务对象。

刘哥照例送了十个女孩到他房间,按照排班表,小珃赫然在列。

而我按照工作表,今天在监控室当班。

这个职位也是刘哥洋洋得意的设计,一开始的监控室只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客人的需求,如果他们需要什么可以立马提供。

后来刘哥发现看班的女人在后面的日子里都变得温顺听话,便将这份工作按顺序依次交给我们负责,做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我们见识到男人们手段的可怕,自然也不再做出无谓的抗争了。

我时刻关注着小珃所在房间的一切。

“那么多人?可惜我今天只要一位,今天是星期三,不如就第三位留下吧。”

他的手指从第一位女生开始滑动,最终停在了小珃身上,

小珃开始浑身颤抖,哭求着。

男人手指的那一刻,我恨不得被选中的人是我,可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只是冷漠的看着小珃被保镖拖拽离开。

这个男人故技重施,用他恶臭的手段折磨小珃,那情形就和我第一次看到一模一样,男人熟视无睹,嘴角始终噙着笑意,可对小珃的毒打却招招致命。

“真是吵死了。”男人一把掐住掐住小珃的喉咙,小珃拼命的用两只手企图挣脱,可长期营养不良没有发育的身体怎么对抗男人的野蛮?

“咔嚓”小珃头一歪,男人见状慢条斯理停下,掏出毛巾一丝不苟擦拭自己的手指,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同样都是人,凭什么我们的命在他们眼里就像草芥一样不足珍惜,像蝼蚁一样平凡而脆弱,可以随意的收到蹂躏和伤害?

小珃死了,再也没有人叫我招娣。

我想冲进房间,和那个王八蛋同归于尽。

前一秒,还对着我,笑语盈盈,眼睛亮晶晶的和我说,再过一个月我终于可以去找我的爸爸妈妈了。

下一秒,就这样,永远的睡过去了。

拥有过再失去比未曾拥有更让人撕心裂肺。

我们每天如履薄冰的活着,兢兢业业,忍受他们对我们动手动脚,我们只是想活着,可活着却难如登天。

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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