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蝶舞

(这个番外是以前写的,本来不打算用了,因为自己感觉内容太过火,可是昨天和同事在外面喝了酒,昨晚没有写,今天才憋出一百多个字,因此就把这个挂上来了)

可怜蝶舞五岁时,因为家贫,被狠心的母亲卖入青楼。

贫寒的母亲一共娶了两房夫郎,爹爹们的父家都和母亲一样是本本份份的庄稼人。

大爹爹生了姐姐,而蝶舞爹爹却生了百无一用是男儿的他。

那天蝶舞的亲爹跪在母亲的脚下,哭着乞求请妻主不要把才五岁的儿子送入火坑。

母亲狠狠踹了爹爹一脚,骂道:“你这肚子不争气,生了个赔钱货,难道还要我浪费粮食把他养大不成?我们又不是生意人家或者官宦人家,养大的公子可以送出去巴结权贵。我们只是平凡的庄稼人,养着这种赔钱货也没有用,不如趁早换几两银子。”

母亲给他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裳,上了马车到了城里,然后又进了一栋华丽的楼。

他被母亲领到一个中年男子面前,那个男子虽有了些年纪,但眉眼间依瞎是风骚的模样,妖媚的脸上敷着厚厚一层白粉,衬着身上的大红缎子,整个人跟妖精似的。

那个男子见了他,满意的点点头,笑得花枝乱颤,夸赞道:“真是一个好苗子,虽然年龄小,却可以瞧到眉眼之间的风流俊俏,将来必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进了逢春坊,他有了一个新名字叫蝶舞,那个妖媚的中年男子成了他的爹爹。

天真无邪的蝶舞从那一日起,被指派跟着当时楼里一个很红的馆儿秀郎随身侍候,并且每天清晨有人来专门向他传授琴棋书画以及魅人之术。

蝶舞每晚在秀郎的门外,隔着花窗,只听得房间里的yin声浪语此起彼伏,起初他很是不适应,听得面红心跳,后来日子久了,也就不觉难堪了。

逢春坊这等烟花柳巷,来寻欢作乐的女人真是各色人等样样俱全,平日里来花钱买欢的女子何其多,对待楼里的小馆儿是各色龌龊手段都有。

有一次,一个腰圆膀粗,一脸肥肉,看得人生厌的女人进了清馆儿的房间,清馆儿让小蝶舞为恩客倒了茶后,为她们关上房门在门外侯着。

不久门内传来秀郎压抑痛苦的声音,与平日欢声浪语似有不同,蝶舞不放心地从门缝里偷看了一眼,把他吓得面色发白。

在幼小的蝶舞眼里,那个女人就是一个贪图奇趣的变态,竟拿鞭具狠抽躺在床上的秀郎。可怜秀郎被剥得精光,四肢被束缚环套着,身上满是血红的鞭痕,却又不敢声张惨叫,依旧放软了声音,媚人地讨好道:“赵大官人,奴家受不住了,你也累了吧,好歹歇一会儿吧!。”

那一刻,蝶舞心里的恐惧无以名状,他仿佛看到床上满身鞭痕的人不是秀郎,而是长大后的自己。

蝶舞本就知道他进了这肮脏之地,将来注定是要清白不保,这里的每一个小倌都是可怜,生得美貌清秀,却一双玉臂万人枕,日日受人欺凌轻薄,暗无天日,永无休止。

但是蝶舞没有想到,秀郎被如此这般凌辱,却还要向客人陪着笑脸卖弄风情,想平日来消遣的达官贵人何其多,用的手段更龌龊的又不知有多少。

蝶舞哀叹自己生成这样的身世,却又被母亲卖入这肮脏之地,将来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命运他是断然不敢想象……

过了几年之后,爹爹就不再让蝶舞侍候秀郎,开始重点培养他,吃喝穿戴都挑最好的供着他,甚至把楼里最乖巧的一个小厮让他差遣,因为爹爹看出了他身上的潜质,将来他会是这逢春坊的支柱,把花在他身上的银子千倍万倍的赚回来。

爹爹曾自豪地对蝶舞讲过,逢春坊是整个女尊天下最为奢华的青楼,是女尊天下身份尊贵的女人们寻欢作乐之地。

几百年来逢春坊一直都是满朝文武和氏族女子以及皇室女子们流连忘返的场所,在他们这里女人们完全忘了家里贤惠夫郎的期盼,绝色的公子们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在这里挥金如土,吟风弄月,过着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日子。

最荣耀的历史是当朝女皇的媚侍人也是从逢春坊所出,他曾是这里的头牌,现在在皇宫里深受女皇恩宠。

听到这里蝶舞心里一动,来逢春坊的都是京都里的达官显宦,既然有头牌得女皇恩宠的先例,他蝶舞难道就不能择一良人而嫁了吗?

太女叶赫千寻是逢春坊的常客,她生得凤目横水,清秀英武,这份威严倒是俘获了楼里不少馆儿的心。

蝶舞倒从不敢对太女有所遐想,俗话说一如候门深似海 ,他知道那深宫内院埋葬了不知道多少男子一生都追求不到的幸福。

他只想早点寻一良人嫁了,过平凡的日子。

逢春坊里的规矩,除非恩客的出价极高,否则清馆儿开苞必须在开花宴上竞价,最终出最高价的恩客抱得美人归。

蝶舞年幼时,爹爹曾安排他在开花宴上为恩客们添茶倒水,他看着台上的公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展现着风姿卓越,一曲演奏完毕,紧张地看着台下的客人竞价。

被拍卖初夜公子的眼光追随着一个又个报价的恩客,他并不在乎最后定价是几何,只望买下他初夜之人不是太老,不要太丑。

蝶舞记得长他一岁的彤公子的拍卖花宴上,高价标下彤公子的那人一身大红锦袍,绣着大朵的牡丹,看上去倒是个家底殷实的,不过这女人年岁似有五十开外,且满脸情 欲之色,再加上下巴上抖动的肥肉,实在不堪。

彤公子只瞄了那老女人一眼,却见她正双眼放光地盯着他,当时就唬得两眼一黑,从椅子上跌落,瘫软地上。

下了台后,彤公子哭喊着不从,被坊里的打手姐姐五花大绑,关在爹爹房中,听训斥。

蝶舞捧着脂粉盒子奉命去帮彤公子修补已哭花的妆容。

进房后他看到彤公子脸色煞白,眼中尽是凄苦绝望,潸然泪下,那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上神色恍惚。

爹爹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冷冷道:“把眼泪擦干,补一下妆容,今天是大喜之日,你要注意自己的仪容,吴员外已经出高价买下了你的初夜,你是躲不过去的。”

彤公子默不作声,微微勾起好看的唇,似是讥讽而绝望的笑意,跟着忽然下颌一动,想是要咬舌自尽。

岂料爹爹的动作更快,大概平日里逢春坊里这等场面发生得多了,他一个闪电般扒开彤公子的嘴,接着塞进去一粒药丸,硬生生地强迫彤公子吞了下去。

彤公子当时便瘫软成一团,爹爹看了看他,叹口气道:“让蝶舞替你好好打扮一下,然后到隔壁去等候吴员外,你别怪爹爹心狠手辣,当年爹爹也是如此过来的。这软筋散会持续一夜,一会儿你眼睛一闭,一夜不就过去了,过了今夜,日后你自然习惯了。”

彤公子并不言语,双眸空洞无神,眼泪也已经流干,想是连话也无力说出了。

蝶舞为彤公子擦干净脸庞,重新着妆,他的心下凄然,也许不久之后,他也会是同样的境遇。

彤公子重新上完妆后,脸上显现出妖媚艳丽,爹爹满意地点头道:“来人,把彤儿抬到隔壁房里,我去叫吴员外。”

坊里的两个打手姐姐本来候在门外,听到命令立即推门进来,解开彤公子身上的绳子,抬起他,两人趁机上下其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又揉又搓,去了隔壁厢房。

爹爹随后对蝶舞道:“蝶舞,你知道今日为何唤你为彤儿补妆吗?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爹爹是一直把你当头牌来培养的,今日之事只是让你明白,进了逢春坊,注定就是风尘里打滚的命,要明白自己是何等身份?”

“爹爹,蝶舞明白。”蝶舞低头躬身道。

随着登台卖身之日一天天临近,蝶舞的心一天天变冷,平日里来这楼里寻欢作乐的多是京城里的浮浪女子 ,无一人能让蝶舞敢于托付终身。

直到一日爹爹进了他的房间,顶着一脸的白粉,满脸堆笑道:“蝶舞,恭喜你,你大喜的日子来了。”

蝶舞大惊,吓得脸色煞白,惶然地跪倒在爹爹脚下:“爹爹,不是还有几个月才到奴家的开花宴吗?”

爹爹坐到椅子上,敲了敲桌子,一脸喜色,道:“蝶舞,爹爹平日里没白疼你,太女叶赫千寻高价买下你的初夜,所以你不用上开花宴了。”

“太女?”蝶舞心下一片茫然,抬眼看着爹爹。

爹爹瞥了一眼他,轻笑道:“蝶舞,起来吧,别跪着,委屈不了你。太女说要把你的初夜作为新科状元的恭贺之礼,你今晚要服侍的人是本次科举的新科状元易云嫣,才十三岁,才华横溢,文采风流,又这么年轻,你真是赚到了,这逢春坊里有几人有你这样的好命?”

傍晚,蝶舞在小厮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完毕,坐在床边惴惴不安悬心吊胆地等候恩客的到来,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不久太女叶赫千寻熟门熟路地带着一个女子过来, 蝶舞慌忙跪下迎接,他低垂眼眸不敢抬头。

“云嫣,人不风流枉少年,今日可是良辰,你这脚下跪的,可是逢春坊里的极品,云嫣你好生消受罢。”太女说完,嘿嘿一笑,负手离去。

听到太女关上房门的声音,蝶舞的心乱得不行,他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一只手轻佻地挑起蝶舞尖润玉滑的下巴:“让本大人看看太女殿下赞不绝口的是怎样的一个美人?”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片刻的愣神。

那女子笑道:“果然是个美人,黛眉凤目,柔发如云,明眸善睐,本大人喜欢。”

蝶舞更是怔忡:“眼前的女子极年轻,生得娇俏美丽,眉目如画,比男子还要婀娜三分。”

生平首次见到这般美貌的女子,蝶舞心下一跳,在那一刻把自己的心赔了进去,他果真如此好命么?

“还傻傻地跪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起来服侍本大人。”女子笑道。

蝶舞慌忙起身,面色潮红,对着他的恩客嫣然一笑,原本清雅温润的气质凭空多出一丝妖媚,伸出玉手为他的恩客解衣:“大人,让奴家服侍你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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