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傅江年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我,长那么大,他大概还没被人这么打过。
他是傅家独子,傅宴为人温润,我有我不得已的贤惠,顶多骂他几句,不曾动过手。
他这一生顺风顺水,觉醒后,我深刻意识到就是我和傅宴的纵容养成了这样一个孽障。
这扭曲的剧情,我要用巴掌给他扇回来。
我换了只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你冷血无情!」
「这一巴掌,打你……!」
傅江年反应过来,后退半步避开我的巴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妈,好端端地您打我做什么?」
我火冒三丈:「我问你,你不好好上班,跑去医院做什么?」
傅江年默了默:「……晚晚病了。」
「哟哟哟,晚~晚~病~了~你可真是绝种好男人,
你和她非亲非故,她病了关你什么事,要你照顾了?」
傅江年说:「妈,您不也知道吗,当初晚晚是为了我才出国的,我不能不管她!」
「别离我太近,我有巨物恐惧症,害怕大煞笔。」
「之前怕你难过所以隐瞒自己生病的事和你分手出国,现在又大喇喇地回来找你和你哭诉她病了是觉得你现在就不会难过?而且谁家绝症能赖那么多年,治这么久治不好怎么还不死啊。」
「……退一万步说,假设她真的病了,她的病是你造成的?好没好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傅江年,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已经和苏乐柠结婚了,你是有家室的人!」
听到苏乐柠的名字,傅江年的声音变得愤懑:
「当初要不是因为晚晚离开,我根本不可能和那个女人结婚!」
「晚晚对我的意义不一样,她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好好好,你清高。」我鼓起掌,
「我现在就给苏乐柠打电话,既然你这么讨厌她,你们俩今天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别耽误人家的大好青春。
当然,你精神出轨,你净身出户。」
见我真的拿出手机,傅江年又慌了神,死活不让我打出去。
他这幅既要又要的样子看得我手痒,再想给这逆子一巴掌,手腕被人攥住。
我不满地瞪向傅宴:
「傅宴,我教育儿子你拦着我做什么!」
「你瞧这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多大的脸啊,还敢放话治不好梁晚晚要全海城的医生给她陪葬?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这丢人玩意!」
傅江年的视线下意识望向傅宴,
傅宴神情一僵,很不自然地抬头望天。
我指着傅江年的鼻子:「看你爸没用,今天谁也保不了你!」
「我真的笑死!要陪葬是吧,今天老娘就让你知道谁先葬谁!」
「傅宴……你给我松手!」
傅宴摩挲着我的手心,抬起眼,叹了口气:
「……打这么用力,也不怕伤着手。」
他后退半步,五指成拳,我还没反应过来,傅宴已经一拳糊到傅江年脸上。
他的手劲可比我大得多。
傅江年踉跄了下,扶着桌沿才没摔倒,脸上立马浮现红肿,
他捂着自己半边脸,愣声道:「……爸?」
无法无天二十余年的傅江年,
终于也体验了一回男女混合双打。
傅江年服了。
物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