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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23 贱奴

一想到这里,赫连成就起了厌恶之心,便冷冷地说:“身为下人,你不懂规矩吗?竟敢背后告状,还不服管教,来人,把这丫头押到柴房好好管教,罚她两天不许吃饭!”

啊?绿绮瞪大了眼睛:“王爷,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

赫连成更厌:“还敢顶嘴,管教婆子呢,给我掌她的嘴!”

老婆子立刻窜了出来,毫不留情一掌甩在绿绮的脸上:“贱丫头,没听到王爷的话吗?还不快柴房?”

赫连成淡淡地说:“以后就赐她名叫贱奴,不准踏入大少爷房中一步!”

以天高兴地拍着手:“哇,太好了,爹爹好棒!”

绿绮嘴角溢出了血,她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王爷要这样对她?王妃温柔,王爷爆躁,大少爷可亲,小少爷野蛮,这一家怎么性格反差这么大?

小小的身体被拖着拖进了柴房,一个稍大的丫头看她被扔进来,微微吃了一惊:“婆婆,她是新来的?”

婆子冷笑道:“可不是,一个黄毛丫头,什么也不懂,哪配当大少爷的丫头,以后就让她在厨房帮忙吧!”

“哦!”少女点点头,然后递给她一把斧头:“你叫什么名字?”

“她配有什么名字?王爷给她赐名贱奴!”婆子鄙咦地看了绿绮一眼,说完扭着肥胖的身子慢慢远去。

“贱奴,你先帮这捆柴劈好,待会儿晚饭要用!”大丫头环儿对她吩咐道。

绿绮感觉自己被污辱了,虽然跟着养母吃得差用得差,但也没人敢这样对她,养父母一死,她只得买身葬母,幸亏王妃遇上,才把她买了回来,不料竟要受此污辱!

她倔强地说:“我有名字,我叫绿绮!”

环儿轻轻一笑,不经意地说:“有名字又如何?在这里王爷就是天,你最好学乖一点,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绿绮看着冰凉的斧头,内心泛起了苦味,虽然她从小天性坚韧,也吃过苦,但她就是不喜欢这样被人看轻,都是父母生的,为什么有的人要高人一等,而有的人却命如草芥。

她拿起一根木头,固定好,抬起斧头重重地劈了下去,但是人小力微,劈了几下才看到微微有此裂缝出来。

她思索了一阵,细细地看看了木头,发现有一条条的纹路交错着,如果蛮用力,肯定是要费些力气,曾看看爹爹以前辟柴,总是一斧就开,纹路整齐,那必是有窍门的!

她观察了一会儿,调整了角度,得新劈了起来,这次果然容易得多,劈了几下,木头应声而开,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又拿起另一块木头继续劈。

环儿无意中回头看到她的笑容,有点不可思议,这丫头年纪小小,却十分坚强,被打被骂仍是不吭不哭,居然干起活来还有模有样的!

“贱奴,干得不错,晚饭就和姐姐一块吃吧!”本来绿绮是没有饭的,环儿见她可怜才如此说。

绿绮皱眉,她很不喜欢这个称号,但是若要反抗,肯定能招惹更多的厌恶和打骂,于是乖乖地说:“谢谢姐姐!”

舒傲觉得奇怪,怎么绿绮这丫头还没回来,这时以天兴冲冲地闯了进来:“傲哥,我把马驯服了,咱们比骑马去?”

舒傲随口问道:“你看到绿绮没有?”

以天摇头:“谁是绿绮?”

“就是我房中的丫头啊!”

以天扁嘴:“爹爹让她去柴房了!”

舒傲大惊:“为什么?她惹爹爹生气了!”

以天横眉骄傲地说:“是啊,傲哥,她是个下等人,关心她干吗?陪我骑马嘛!”

舒傲被强拉着去骑马,脑海中却不停地闪着那娇小可爱的面容,她这么小一个女孩子,父王为什么要罚她?一想想柴房那种地方他就有点汗,那怎么会是一个小女孩呆的地方?

但赫连成作主的事情一向无人敢反对,舒傲只得寻思着慢慢找机会把她要回来。

绿绮柴劈到一半,已经有管事的过来抱了,他一看今天的柴还没劈完,不禁勃然大怒:“死丫头,你是怎么做事的?大爷还等着用呢!”

绿绮擦汗,急忙买力地劈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就好!”

哼,大汉哼一声临走时狠狠地说:“待会儿再劈不完,你就等着挨打吧!”

绿绮打了个寒战,不敢分心,买力地劈了起来,她干了一个下午,早就累得头晕眼花,身上虚汗直冒,腰也酸,手也软,一人没拿稳,咚,木头倒了下来,砸在她的脚下,疼得她跳了起来,抱脚抽气!

“哎哟,疼死了!”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转,一股钻心的疼直从指甲传到腿上,刺激着她的神经。

“贱奴就是贱奴,怎么还没劈好?找死吗?”大汉突然冒了出来,看到还有一些木头没劈,一脚踹了上去,正踹在绿绮的伤脚上,她支持不住倒在地上,眼泪掉了下来!

“妈的,还敢哭?我让你哭,让你哭!”大汉等着有柴,不耐烦的踢着她骂道,绿绮被踢得缩在了墙角,吓得哭也不也哭出声,脸憋的通红。

“还不去劈?”一声暴喝吓得她急忙爬起来,忍着脚疼拿起斧子劈柴,此时,她的哭声引来了所有打下手的奴仆们观看,她们围成一圈看着热闹,有的可怜,有的鄙视,有的不屑,一时间绿绮觉得自己已经毫无自尊,只得泪眼模糊地劈柴。

一下,二下,她的手已经麻木了,不知到劈了多久,才把那一堆柴劈完,她无力地瘫在地上,微弱地说:“好了!”

大汉抱起柴哼了一声道:“下次动作快点!”

环儿看看了她,出声道:“都去干活去,别站在这里围观了!”

等众人散了,这才上前说道:“他是这里的头,我也不能为你说话,总之以后你动作快点就不会挨打了!”

绿绮抱着膝看着脚面哭泣着,让她如此小的人儿干和大人一样的活,怎么可能快得了?

环儿这才注意她的脚肿了起来,还有隐隐的血迹透过鞋面渗出来,她看得地抽冷气,娘啊,这也太碜人了!

“疼吗?”环儿轻轻地问道。

绿绮哇一声哭了起来:“疼。。。”

环儿拍拍她的肩道:“先吃饭,吃完以后姐姐帮你治伤,好不好?”

绿绮有点不敢答应:“可是王爷说。。。。”

“嘘,小声点,我偷偷拿给你吃!”环儿对她眨眼,转身去了厨房。

一直到仆人都吃完饭休息了,环儿才端着一碗白饭悄悄地塞过来:“快吃吧!”

绿绮的确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她一边咽着一边说:“谢谢,谢谢环儿姐姐!”

环儿有点可怜地看着这小丫头,找来剪刀,蹲下身说:“我看这伤是发炎了,不能脱鞋子,来让我剪开吧!”

绿绮后退着摇手:“不行啊,姐姐我只有这一双鞋子,如果剪破了我就没鞋子穿了!”

环儿为难地说:“要是脱下来可疼得狠,你可得忍住了!”

绿绮点头,咬着一块木头闭上眼,姐姐尽管脱就是了!”

那布料和破的皮肤紧紧地粘在一起,干涸的黑色血迹是最好的粘着剂,环儿尽量动作轻点,绿绮感觉好像自己的皮被生生的撕生了,一阵钻心的疼让她直冒冷汗,咬得木头咯咯地响。

环儿有点心怵:“怎么样,忍得住吗?”

绿绮点头示意她继续,环儿索性一发力,扯了下来,哗,新破皮的地方血液又重新渗出,咯噔一声,木头被咬断,绿绮差点昏了过去。

环儿急忙拿出金创药替她洒上,制住血,又包上一层细软的布,处理好伤口,这才也擦汗道:“行了,不过你要小心,不能碰水的伤口!”

绿绮惨白着脸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姐姐!”

环儿站起身,微笑道:“快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起床呢!”

绿绮躺在干草上,不停地流着泪,虽然父母不是亲生的,但他们待她很好,现在她好想对着娘撒娇,好像让爹爹抱着她,可是他们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她的亲生娘不要她?

难道她真的想王爷说得那样是一个贱奴?不,她不是!

绿绮含着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脚痛得要命,稍稍一动就会触痛伤口,如针挑一般痛着,没有被子,没有床,只有一堆干草,还有一个小小的蜷曲的人儿,在这春夜里,显得分外单薄!

“贱奴,起床了!”绿绮睡意迷茫中,感觉有人踢了踢她的脚,正好踢在她的伤口上,尖锐的疼痛刺激得绿绮猛地睁开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

“啊?”

一张凶巴巴的老女人脸映入脸前:“快去干活去!”

她揉揉眼,慢慢地起身,一看脚还肿着,只得勉强套上鞋子,一瘸一拐地向厨房走去。

环儿看了看她,有点心疼地说:“今天不用劈柴了,把这一堆肉洗了吧!”

没办法,她既然来到这里就得干活,就算她想帮绿绮也只暗中帮忙,毕竟做下人也有下人的生存潜规则。

一堆脏兮兮的肉扔在了她面前,混着泥土和沙粒,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绿绮皱眉提了提肉,把它们一块块地放进冰凉刺骨的水里,那种油腻的手感让她感觉十分恶心,她用力提起一桶水浇在肉上,吃力地洗着:“环姐姐,这肉怎么这么脏?”

环儿抬眼道:“这些都是便宜的肉,是府里煮给下人吃的东西,肯定脏了,你要小心,万一洗不干净,他们吃到沙粒可是会发脾气的!”

这些细小的沙砂如何洗得干净,况且她的脚还疼着,又怕沾到水,干起活来更加动作慢!

她正在吃力地洗着肉,忽然听到一阵放肆的笑声传来,以天和妹妹星然走了进来。

以天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得意地说:“贱奴,看你还敢在娘面前告状不?还想呆在傲哥房中享福,做梦!”

星然安静地站着,看着绿绮恨恨的眼神拉拉以天的手:“哥,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她不好玩,眼神好吓人!”

“是吗?妹妹,看哥哥怎么教训这个贱奴,让她以后见我小爷就得下跪!”虽然只有七八岁,但赫连以天整人的花样多得很,倘若有人敢招惹他都被他治得很惨,他转眼看到绿绮的脚伤,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招儿,不由开心地说:“喂,贱奴,跳个舞,我就放过你,不过,要用这只有伤的脚跳,哈哈哈哈。。。。”

星然也有了兴趣,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她怎么跳舞。

绿绮抬头,微微愤怒地说:“不会跳!”

赫连以天没料到她会反抗,小脸登时变了,他大叫道:“拿火来,拿火来。。。。。”

众人都心头一跳,知道他顽皮恶劣,但不知道他要拿火作什么,但又不敢不听命,急忙取了一只燃得正旺的木头过来。

赫连以天拿着火对星然道:“妹妹,看哥哥怎么让这个贱奴给咱们跳舞?”

星然紧张地扯住他的手:“哥,你要干吗?”

以天拿起火把,猛地向绿绮身上点去,绿绮吓了一跳,出于本能急忙起身躲避,这一起身,引起了脚疼,她哎哟一声跳了起来,姿势怪异之极,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赫连以天得意洋洋地说:“这还不好玩,来人,把她脖子上带上铃铛!”

下人们立刻取来了铃铛:“小少爷,铃铛来了!”

以天挥挥手:“给她戴上呀!”

立刻,一个狗戴的精致套圈戴到了绿绮的脖子上,赫连以天又拿起火把对着绿绮点了起来,绿绮脸色剧地变白,连滚连爬地躲藏着火把,但她爬到哪里,都有人叫着笑着围着她,不让她过去。

呼,她的头发被点燃了,空气中散发一股焦臭的味道,她急忙滚地扑灭,顾不得脚疼,站起身来。

赫连以天玩出了兴趣,左冲右点,火把在她周身四周四处乱点,让绿绮头晕眼花,不由自由地跳着,她这一跳,脖子上的铃铛也叮叮作响,引得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赫连以天笑得声音最大,他咯咯地笑着,跳着脚道:“你们看啊,她像不像一条狗?”

众人纷纷附和着:“像,像,而且是一条会跳舞的狗!”

星然也被逗乐了,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嘻嘻地笑着。

绿绮被这刺耳的笑声所激怒,她不跳也不跑,冷冷地看着周围这些丑陋嘴脸的人们,任以天把火把点到她身上,她咬唇,目光含着仇恨,她发誓,倘若不死,必要这些人以十倍来偿还今天受的羞辱!

哗,她的衣服起火了,以天吓了一跳,他只是想玩玩,没料到真烧到了人,毕竟年纪小吓得急忙说:“快看,她衣服着了!”

众人也被这小女孩坚强的意志和冷冷的眼神震住了,眼看那火越烧越大,已经燃到了她的下巴,环儿这才提起一桶水扑了过来,众人这才惊醒,纷纷来救火!

咚,绿绮直直地倒下,和地上的污水混在一起,她的衣衫被烧出了大洞,露出大片的肌肤,头发被烧焦了,眉毛也没有了,脚肿得老高,身上还淌着黑水,她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带着焦急的怒喝声传来,舒傲急急地冲了进来,他一直要来看绿绮的,谁知一忙就忘记了,他听到前面的吵闹声,心里不由一紧冲了上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儿,他瞬间变得愤怒:“谁,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

以天拉拉星然的手,使个眼色,快速地溜走,他还打不过舒傲,于是赶紧逃跑!

舒傲看着逃跑的以天咬牙道:“你个徐蛋,等着我收拾你吧!”

他转向吓得不敢出声的人群厉声道:“还不快把她扶起来治伤,愣在哪里干什么?”

众人这才七手八脚地抬起昏迷的绿绮要送到柴房。

“混帐,那是人住的地方吗?把她抬到我屋子里去!”舒傲俊眉紧皱地说。

“可是大少爷,王爷吩咐过不让贱奴踏进你的屋子一步!”下人有点紧张地回道。

什么?父王这是搞什么,舒傲不悦地拧起眉,环儿善解人意地说:“大少爷,还是让贱奴到我房里吧!”

贱奴,这个称号怎么这么刺耳?

她这么小小一个女孩子,到底哪里惹到父王了,竟对她如此狠心!

叫了人来替绿绮医伤,舒傲急急地冲进绾心的房内:“娘,救救她,救救她。。。。”

绾心惊讶地说:“傲儿,什么事这么急,救谁呀?”

“那个小女孩,绿绮,她被烧了。。。。”舒傲顺着气语言不顺地说道。

绾心大惊失色:“什么?绿绮被烧了?怎么回事,她不是在你房里当丫头吗?”

舒傲拉着她着急地说:“哎呀,这一会儿说不清楚,反正情况很严重!”

绾心提着裙匆匆地向后院走去,她推门,正在上药的大夫和屋里的丫头都吓了一跳,一齐跪了下来:“参见王妃!”

绾心眼里已经没有了其它人,她只看到在床上躺着的那个小小的身体,她是如此的脆弱,又是如此的可怜,她走前,颤抖抚上她烧黄的头发,哑着声音问道:“是谁?是谁干的?”

虽然她没有太大的动作,但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她的怒火,一时间无人敢说话。

舒傲痛心地说:“是天儿!”

什么?绾心差点晕倒,天儿,他怎么可以下这么残忍的手段?

“快,快点救治!”她抑制住眼中的泪水,以防在人前失态,急急地说道。

绾心轻轻地替绿绮擦着脸上的污泥,可怜的孩子,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把她接进府受这样的罪?

舒傲在一边说着绿绮为何被送到厨房的原因,绾心的手越握越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也不自觉,城,他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他知道?不可能!

绾心下意识地摇头,如果是一般的侍女,她可以不管不问,但绿绮是她的女儿啊,她不能再让她这么受苦了,但是要找个什么说法让他同意绿绮以后不用干累活呢?

绿绮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她听不到也看不到,她死了吗?怎么还有手在温柔地抚摸着她,像极了娘的手,她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白着脸哀哀地哭着:“娘,绮儿好痛,娘,他们欺负绮儿,我不想呆在这里。。。。”

绾心的泪滴了下来,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拍打着绿绮的背:“乖孩子,娘在这里,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清凉的药涂在被灼热的伤口上,让绿绮感觉舒服一些,微微动唇:“水,喝水!”

绾心急忙命人给她喂水,看她重新睡去,这才站起身冷冷地说:“绿绮暂时在这里养伤,伤好以后带到我房里,若再看到有人欺负她,小心你们的脑袋!”

众人垂手站好,整齐地说:“是,王妃!”

众人暗暗惊讶王妃对这个贱妃的怜爱,无不态度大变,对她端水倒茶悉心照顾。

到了黄昏时分,绿绮才慢慢醒来,她的脸上,身上都被包得严严密密,只露两只眼睛能看东西,她明明记得自己晕过了去了,是谁救了她?

环儿刚好走进来,微微笑道:“你醒了?”

绿绮疑惑地问道:“那个混蛋走了?是谁救了我,是你吗姐姐?”

环儿放下药碗说:“我哪有这本事,是大少爷救了你,王妃还亲自来看你,说你伤好以后到她房里去,以后就享福了!”

绿绮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但赫连以天对她造成的伤痛却让她永远铭记在了心中,她微微抬手,抚上包着厚厚纱面的头面,握着小拳头,倔强地抬起了头。

“快吃药吧!”环儿把药端给她,看着她叹息道:“小少爷平时虽然顽皮但也不至于伤人,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不躲开?”

绿绮冷静地说:“他想要这样逗他开心,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屈服的!”

小小的人儿已经有如此的烈性,环儿不由地暗暗点头。

绿绮喝了药,环儿坐一边绣着一个帕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环儿自语道:“这么晚了谁呀?”

门外一个醇和的男声响起:“是我!”

呀,大少爷!

环儿急忙开门,低头陪罪:“奴婢不知道大少爷来,请大少爷恕罪!”

舒傲一摆手命她不必作礼,这才抢上去查看绿绮的伤势,绿绮被他固定住肩,一又墨如玉的眸子含着担心细细地看着她,她的小脸蓦地红了,这个丑样子被他看到了,好丢脸!

“大少爷,我,奴婢没事!”绿绮讷讷地说道,想回避过于亲密的动作。

环儿见状带上门走了出去。

舒傲剑眉轻皱,责备道:“天儿越来越放份了,竟把人当玩具玩!我必要告诉娘,好好的教训他!”

绿绮惊慌地阻止:“大少爷,不要!”

“为什么?”舒傲不悦地问道。

为什么,他自然不懂,有些事情并不是有人主持公道就可以解决的,是自己地位的差别的横隔,或许你很恨他,很想杀了他,但是你不能,因为他很强,很有背景!

绿绮微微扯动肌肉,拉出一个不算笑的表情:“谢谢大少爷关心,绿绮这点伤不妨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要告诉王妃了!”

舒傲这才想起来,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说:“这是府里治烫伤最好的药,我给你带来了,一擦就好了!”

他放瓶子的时候,手无意中拂过绿绮的小手,一种温温的感觉从指尖滑过,舒傲一怔,看到那又水灵灵天真的眸子时,自觉自己太多心,放下药,匆匆地走了!

绿绮捧着药,一时间百感交集,来到府里才三天,她已经经历了被剑伤,被斧头伤,被火烧的惨痛事件,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坏蛋赫连以天。

但是王妃和大少爷又对她那么好,她也说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说仇恨,可不愿意将王妃和大少爷一齐恨了进来,小小的人儿头脑已经疲惫之至,含着一滴伤心的眼泪,渐渐地睡去。

绾心的房中,她含着怒火在等着小儿子来认错,赫连以天疯了一天,听到绾心找他擦了把汗就冲了进来,想要扑到绾心的怀里。

“你给我站住!”从末发过这么大火的绾心喝了一声,吓得赫连以天站住了脚,一双狡黠的眼不停地溜来转去。

歪着头笑嘻嘻地说:“娘今天好漂亮,找天儿什么事?啊,我知道了,肯定是要背书,先生教的书我已经全会背了,不信孩儿背你听:人之初,性本善。。。。。”

这个小家伙就是嘴巴甜,每每惹祸总是一撒娇就混了过去,这次绾心坚持不让自己心软,瞪了他一眼道:“别背了,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用火烧那个丫头?”

赫连以天这才知道娘真的发火了,不由地有些后怕,嘟着嘴道:“那个贱奴不听话。。。。。”

“住嘴!”绾心大怒,她这孩子怎么这么坏,做错了事还要怪别人!

“丫环怎么了?丫环也是人,也是爹娘生的,倘若有人这样待你,你会怎么样?还不承认错误,要气死娘吗?”

赫连以天看看了她震怒的表情,立刻垂下眼,怕怕地说:“娘,孩儿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看看绾心脸色稍好,立刻蹭了上去:“娘累了吧,让天儿给您捶捶肩,嘿嘿!”

绾心无奈地说:“你呀,以后少淘气娘就开心了!”

赫连成走了进来,朗声道:“天儿,你又惹娘生气了?”

以天扯着绾心的衣服求她不要说出来,绾心瞪了他一眼道:“出去玩吧,娘有话和你父王说!”

赫连以天做个鬼脸跑了出来,脸上却一脸的愤怒,这个贱奴,竟然又告状,下次放狗咬死她!

“城,”绾心替他解下发,试探地问道:“我房里倒少个小丫头,我想把新来的丫头给要过来,你看行吗?”

赫连成早忘记了绿绮,皱眉道:“哪有新来的丫头?”

绾心提醒他:“就是给傲儿用的丫头,后来被你赶到厨房的那个!”

赫连成看了她一眼,害得她的心收了一下,他不会不答应吧?

“那个丫头看着不顺眼,又小,给你有什么用?”赫连成随便地答道。

这一句话却让绾心的心提了起来,但她是不忍心看到绿绮受苦的,只得放柔声音撒娇道:“哎呀,那些大丫头们都无趣得很,这小丫头和星然差不多,一来好调教,二来可以和星然做个玩伴,省得她一个女孩子跟着哥哥们胡闹,好不好嘛?”

赫连成哪里禁得起爱妻的撒娇,虽然不喜欢绿绮,但也只得说道:“要收可以,不过不能做贴身丫头,我看着她不顺眼,让她跟着大丫头们打杂吧!”

绾心心中一喜,急忙应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赫连成趁她不备搂住她的腰轻笑道:“我应承了你,你难道不回报我?”

绾心脸一红嗔道:“一把年纪了,早就厌了你了!”

赫连成俯身压住她,假意怒道:“这就嫌我老了?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老不老?”说着把她抱着向床边行去。

绿绮休养了半月,新皮才长了出来,不过娇嫩得很,禁不得风吹,她便整日不出门,反正有绾心下了令,也没人敢为难她,索性向环儿学起了绣花。

舒傲来控了几次,知道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但绿绮眉心的剑伤却由于伤口太深而留下了一个淡淡的伤痕,给她清秀的脸上抹了一点黯色,看得十分刺眼。

本来这事怪以天,但既然是弟弟闯得祸,他这个做哥哥也却也心中有愧,于是便千方百计地想弥补过失。

他想来想去总算想到一个办法来补救这一点缺憾,于是拿着针灸脂胭及水粉等来找绿绮。

绿绮看到他来,恬然一笑,起身迎接:“大少爷,奴婢的伤已经好了,不用费心天天跑来,奴婢过意不去!”

舒傲兴奋地说:“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来遮你眉心的剑伤了!”

绿绮摸着眉心惊喜地说:“真的?”本来女孩子家都爱漂亮,自从被以天无意中伤到之后,这剑伤便留在了她眉心,让她十分厌恶,一听到舒傲有办法,高兴得跳了起来。

舒傲也微笑拉着她的手道:“过来,不过有些疼,要忍耐一下!”

柔软的小手握在大手里面,一股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来,绿绮红着脸仰头看着如美玉一般的少年,用力地点点头:“我不怕!”

舒傲拿出银针替她在伤口周围又刺出一些痕迹,凑成梅花的形状,细细的血冒了出来,绿绮疼得有些想发抖,不过她咬唇坚持了下来,闻着舒傲身上传来的淡雅香味,便不觉得那么疼了!

舒傲又拿来朱砂上在伤口上,朱砂浸了进去,变成了淡红色,一朵漂亮的红梅盈盈绽开在绿绮的眉心。

他修长的手指如春风一般拂过绿绮的脸,将粉的胭脂,一点点地替她涂好,左右端说了一番,觉得这伤烙反而给绿绮增加了另一番风味,不由地叹道:“别人要呵手试梅妆,绿绮却成自天然,漂亮!”

绿绮听不懂他说什么,但照了照镜子就高兴得跳了起来:“哇,好漂亮,谢谢你,大少爷!”

绿绮听不懂他说什么,但照了照镜子就高兴得跳了起来:“哇,好漂亮,谢谢你,大少爷!”

舒傲微笑道:“三日内不能沾水,这梅花烙便会永久印在你眉间!”

绿绮看着镜子,眉心虽然隐隐作痛,但是这是他亲手为自己上的梅花妆,心中却有偷偷的欢喜涌过。

她被带到绾心房中间,绾心吓了一跳,抚着她的额细细地看了半晌,发现这淡红的梅妆已经印入肌肤之中,这才放下心来,她温和地说:“绿绮,以后你就跟着绿儿姐姐好不好?”

绿绮有点害怕地说:“可是王爷给奴婢赐名贱奴,奴婢不敢随便改变!”

绾心微微笑道:“不妨事的,王爷不在的时候就唤你做绿绮好了,以后和星然做伴玩,可好?”

星然拍着白嫩的小手高兴地说:“好懊啊!”

绿绮羞赫地一笑:“谢谢王妃!”

绿绮聪明伶利,针线女红一学就会,时不时地绣一些小玩意儿给星然玩,这天星然拿着一个新绣的荷包玩,赫连以天看到那荷包绣得十分可爱,便要动手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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