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不过是趁闲暇游了个泳,为毛还穿越了?
而且还穿成了个杀手,我没当过杀手我只会杀猪啊喂。
郡主刁难,雇主催货,这简直比杀猪还累啊。
这刺杀对象倒是长的不赖,但是能不能先把架我脖子上的剑放下啊!
1.
“我看侧妃啊定是没救了,多余找太医!”
耳边传来嗡嗡的交谈声,映在耳朵里不甚清晰,像瓮了一滩水。
我感觉我像是被浸在水中,喘不过来气。
我拼命转动着眼珠,希望赶快醒过来。
“侧妃!侧妃!”
一只手拍打着我的脸颊,生疼生疼的。
我猛的一个坐起,嘴里不停喘着气。
没等我缓过神,一堆人沉默且迅速的把我拖下床,给我梳洗穿衣。
我抬眼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这谁呀!
我转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完了,估计穿越了。
我定是在做梦,我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做了个梦,又不像是梦。
梦里我叫林落瓷,代号鸢。
“牢记你的任务,别忘了你身上的毒。”
那人逆光站着,一身华服,身旁还立着个躬腰的太监。
我半跪在地上,拱手道:“鸢知道。”
画面一转,我被一顶轿子抬进富丽堂皇的府邸。
见此,我心里一凉,我好像穿成了个杀手。
人人都叫我侧妃,而我似乎不受宠,成婚一月却还未见夫君一面。
梦里一个张狂乖张的郡主几次三番刁难我,我却像个机器人一样,从不反击只盯着刺杀对象。
任务毫无进展,主上罚我自己去拿解药。
便在这万分虚弱之际,我被郡主推入了湖中。
我竟是不会凫水,挣扎着便没了声响。
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缠绕着我的脖颈,让我喘不过气。
“落落,落…侧妃你醒了!”
这个人好像是月圆,代号鹚,上面派来协助我的。
见我醒来,一堆嬷嬷七手八脚把我迎上了马车。
看着这越来越真的穿越旅程,我慌了。
我哪能当什么杀手啊,我顶多就是个杀猪手。
听嬷嬷说是要去参加宫里的宴会,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既如此,既来之则安之,我不会杀人,但我会耍人。
到了场地,竟还是个露天宴会。
梦中原主记忆里根本没看见夫君是谁,所以此时的我打量了半晌也未入座。
这么多男人,挑哪一个好呢?真是苦恼。
身后的丫鬟也是没有眼力见,竟也不给我带个路。
“过来。”
我顺着声音望去,都闭着嘴呢,所以到底是谁啊!
我只好慢慢挪动脚步,期望那人再说一句。
耳边却是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真是小家小户出来的人,见了这般场景竟是连路都走不动了,怕不是侧妃前两天落水伤了脑子变成傻子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眼便知,这就是梦里的郡主。
旁边一人陡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冷眼看着郡主:“宛若,闭上你的嘴。”
郡主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随后又看了我一眼,重复了一句:“过来。”
终于找到对的人了,我朝那人露出了个感激的笑容。
他却还了我一个冷笑。
我顺从的在他旁边坐下,不敢动菜不敢喝酒,只怕一动又触犯了什么规矩。
倒是在身旁人的觥筹交错中知道了,原来他是太子啊。
那我岂不是太子侧妃,那我未来不就是贵妃了,我脑子里不断响起【熹妃回宫】四个字。
我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不相关的东西甩出去。
2.
身旁的人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开始客套的跟我寒暄。
“头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接下来诸如什么几时起的,午时吃了什么,昨日吃了什么,几时睡的一些毫无营养的事情都被他问了出来。
就是没问我为何落水,距我落水也不过两日,身为夫君,竟是连问也不问一句。
我打量着这男人优越的侧颜,又一想到我要刺杀的就是他,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当耳边又响起那聒噪的女声的时候,我就知道又有人找事儿了。
“听闻侧妃母亲杨氏是舞姬出身,也不知侧妃遗传到了几点,不如出来为大家舞一曲,给大家助助兴?”
郡主玩味的看着我,眼里尽是挑衅。
不知原身会不会,反正我是不会。
我没说话,却是惹怒了她。
“林落瓷,你是哑巴了吗?本郡主在跟你说话,你竟然当没听见,来人!”
我转身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他好歹是我夫君,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他说话比我说话好使多了。
我太子侧妃不比郡主尊贵个几十倍,可他竟是不帮我说一句话。
许是我的目光过于强烈,他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了。
眼看着郡主身旁的丫鬟朝我走来,我只好自己解困了。
既然她想看,那便给她看吧。
我起身,转头看了一眼正悠然自饮的男人,暗暗下决心,等着,明天就杀了你。
“既然郡主想看,那妾就献丑了。”
郡主满意的露出了笑容,周围的人却对我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我不会跳舞,可是我耍的一把好刀。
宴会没有长刀借我用,那剑也不是不能耍,反而比刀还更加容易。
见我拿剑,周围的人竟是叽叽喳喳开始讨论起来。
就连太子那个狗男人,都叫我别逞能。
倒是郡主,起哄倒油的一把好手:“侧妃可别伤着自己,别脑子泡坏了,手也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啊。”
我嘴角一勾,回道:“郡主也是呢,可别伤着自己。”
她的脸色僵了僵,应是年纪小,什么都摆在脸面上了。
这个时代的剑都是开刃的,我的确是要多注意一下。
衣服繁杂沉重,我只好用臂绳绑起袖子,再随手摘掉了几个沉重的发饰,便开始了。
随着我的舞动,古琴跟着我的走向,一声一声弹入人的心弦。
杀猪杀多了,我力气不小,地盘也极稳,不然压不住猪。
原身又是个从小培养的杀手,所以我的挥剑十分有力。
我不懂什么舞步,走的是从前学的太极步。
我能听见我挥剑带起的风声,在座的人都从刚开始的鄙夷转为了赞赏。
古琴配合的极好,随着一声“铮”。
我的剑落在距离郡主眼睛十厘米处,郡主眼睛都直了,斗鸡眼都出现了。
我旋即拿开,又几下过去,每一次的下剑动作,都是我砍猪时候的动作。
而这些动作,无一例外都落在距离郡主身体十厘米左右的地方。
我对我的控制极其自信,从前砍猪肉,只要我想落到哪,定是不会有错处的。
随着琴声渐弱,最后一剑落下,直指郡主的喉间,这一次,亲肤接触。
郡主一动不敢动,吓的脸色发白,泪珠子挂在眼角,嘴里还念叨着别杀我。
3.
我毫不在意的开口:“我都说了,郡主小心别伤着自己,怎还这般不小心?”
那颗挂在眼角的泪终究是流了出来。
我看爽了,便收剑给在场的人拱了拱手。
我的一舞换来了无数的赞美声。
只是再多的赞美,其中也肯定会夹杂着唾骂。
我刚想转身落座,一袋银钱呈抛物线落在我的面前。
“太子新侧妃身姿不错啊,当真是玲珑有致,进退有方啊,荷包里有十两银子,再给我们舞一曲啊!”
我看了看那人,不认识。
可是听他话的意思,这是把我当艺妓使唤了,真是不懂得人权为何的朱门子弟。
我掂量了一下手中剑的重量,寻思着够不够掷那么远,要是刀我还有点把握,可这剑…算了,我就来这一趟。
我刚拿起剑,却被人拽住了手,顺带取下了剑。
是太子。
他把我的剑拿走了,我真的要生气了,你不庇护别人,还不允许别人自保吗?
只见他捡起地上的荷包,掂量了一下,一个甩手,直冲那人的脑门,砸了个正着。
“十八弟,这是你嫂嫂,教你的嬷嬷是谁,竟连行礼也不会了?!”
十八弟脸被砸的通红,竟是哭了起来。
太子将手中的剑一个飞掷,正中十八弟两腿中间,差一点小十八弟就不保了。
“再哭滚回去。”
太子在我面前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若是我来掷,肯定没这么准。
不过帅归帅,该杀还是得杀,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太子带着我先行离开回了府,只是两人坐马车,真的有点略显尴尬了。
坐在马车里我浑身不自在,左看看右看看,尴尬的我想去现杀两头猪。
太子先开了口:“你什么时候会的耍剑?”
我在想我怎么回答呢,撒谎?可是我这人撒不了一点谎,还是实话实说吧。
“从小就会了。”从小就开始学杀猪了。
太子抬眼看着我,叫我过去,坐他身边。
我忐忑的挪到了他边上,他竟是一个伸手抱住了我的腰。
我的老天爷呀,古人玩这么开的吗?
只见他双手擦过我的腰封,顺着我的发根向上抚摸,一路摸到了我的脖颈。
他另外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脸凑到了我的脸边。
“侧妃果真玲珑有致,如果这张嘴再诚实一点,就更惹人喜欢了。”
不得不说,撩到我了。
我使劲抠着手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不要耽于男色。
效果显著,我还是决定要杀他。
只是从那日后,他不知道在忙什么,我竟也是和原身一样,再也没见过他。
我每天都猜测着我该怎样做才能回家,家里的猪还没长大呢。
这边的字我都不认识,还好这个时代已经有纸张了。
我每天都写日记,写一篇给自己,写一篇给原身,哪怕她不认识。
我没等来太子,倒是等来了一个梦中之人。
这日阳光正好,听说今日太子会回来。
我躺在廊下假寐,却被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了。
那人走路极快,像是赶着去投好胎。
我睁开眼睛瞅了一眼,是月圆。
月圆满脸焦急,走到我身前,低声的跟我说。
“刘公公叫我们去城东宅院,人已经在那候着了。”
4.
刘公公?谁?我仔细一思索,不会是梦里那个弓着腰的太监吧。
等见到人时,我发现的确是。
刘公公的身躯比梦中还矮小一些,脸上尽显老态,眯着眼吊着嘴,一副奸诈模样。
刚进去,月圆就立马跪下了一条腿,我照样学样,拱起了手。
刘公公咯咯笑了一阵,起身走到我们身边。
“咱家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犯不着给我跪,起来吧。”
我闻声,立马站了起来。
刘公公笑着夸了我一句倒是利索。
刚开始刘公公只跟我们寒暄,问东问西,问吃穿住行衣食习惯,我知道他的目的一定不在此。
寒暄了一阵儿,刘公公终于开始了正题。
“鸢啊,派你刺杀太子是不是太为难你了?”
我略微思索,缓缓地说了句不是。
的确不是,太子对我那样,的确欠杀,只是一直没遇见他人。
“那为何成婚快两月,咱家连一个好消息也没听着啊。”
我不知道该回什么了,刘公公着实吓人。
刘公公也不等我给出答案,就又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
“咱家从小看着你长大,是最看好你的,你第一次刺杀可别让咱家失望啊,太子的弱点和太子死讯,你总得给咱家其中一个吧?”
我点了点头,刘公公却摇了摇头。
“可别忘了还有半月不到,毒可就发了。”
刘公公竟是走到了我面前,挑了一下我的下巴,让我好好想清楚该怎样做。
不是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他转身又坐回了那个凳子。
今日阳光明明很好,这间屋子里却是照不进来一点,阴暗潮湿。
待他坐定,便开始了今天来此的真正目的。
“小松子!把鹚拉下去吧,协助了这么久也没让我们鸢儿送来一点好消息,该打!”
月圆哭着喊着求饶,眼里全是恐惧,可无人理会。
我看着绝望的月圆,我开始思索是不是因为我,她才会如此下场。
可下一秒我就又清醒了,放下助人情节,远离他人生活。
刘公公又看着我咯咯的笑了起来。
“鸢儿,你知道咱家最心疼你,你要不要也心疼心疼咱家?”
那如湿地里的苔藓一样黏腻的眼神盯的我心发慌。
我不说话,沉默是我最好的表达。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下一秒就把茶杯扔到了地上。
“咱家待你不好吗?做我的人我保你衣食无忧,欲仙欲死啊鸢儿,鸢儿从了我吧,从了我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