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见面
是她！！！淡如弯月的眉毛、挺直而不失圆润的鼻子、好看的嘴巴旁一颗淡淡的美人痣把她那张脸衬映得精美绝伦！这张脸在我电脑里无数次出现过，让我痴狂，让我心醉。。。。。。
天呐！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坐在我旁边的人竟然是和我在网上相恋了几个月之久的红尘一梦！
“梦儿。。。。。。”我低低呻吟一声，叫出了那个在我的键盘上敲出了无数遍的名字。
“笨。。。。。。”她也呆住了，脸上写满错愕，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发出一个字。慢慢地，她的神情冷峻下来，站起身，走到沙发对面的办公桌旁，很优雅地坐在椅子上。这张桌子上有一盆君子兰，正好挡在她和我之间，散开的叶子，把她美丽的脸打得朦胧一片。然后，她用了一种很平静的语调道：“你就是设计部的费百剑？”
好生硬的语气，把我从一切幻想中拉回到现实。我简直有点目瞪口呆，嘴唇动了动，终究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然后呼出一口气，坐直了身子，道：“是的。。。。。。”
“叫我赵总就行了。”她的神色已变得非常平静，就像根本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个人（事实上除了网络视频，我们也是初次相见），淡淡说着，打开面前的一个文件，道：“你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不错，最近几家公司对我们的广告很满意。我看了一下你的作品，创意与文采都非常好。。。。。。”她一连用了好几个褒奖的词语，停顿了一下，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我摇了摇头。我心里本来有N种美好的设想，全是怎么去征服美女老总怎么抱得美人的无耻念头——但现在她居然就是我的网恋女友，一下子把之间意想的一切全打乱了。。。。。。我的脑子乱哄哄的，哪里还想得出来个为什么。
她却也没有解答，只是道：“我们公司的口碑向来非常好，在本市的广告市场一直稳稳地占据六成以上份额。。。。。。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的广告做得是多么的经典。。。。。。”
经典？就那些广告能和经典沾上边吗？是垃圾还差不多。。。。。。我呆呆地凝视面前这张已变得模糊的脸，胡思乱想着。
她的思维却不似我一般，没有丝毫混乱，停顿了一下又道：“但是顾客们一直选择我们，这是为什么呢？”
无非是这个社会的法则作怪呗。这个问题，我不用想也明白，但我依然只是想想，没有出声。
“你到总部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我们这里的人员构成。”她淡淡道：“市场其实总是和官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这里的人员背景，决定了我们曾经在商场上无往不利。但是。。。。。。”
说到这里，她忽然一停，伸手把桌子上的君子兰一推，就如推开一堆垃圾，于是她和我之间再无遮拦。但这样反而让我的眼睛不敢直视。接着，她说出了几句让我吃惊不已的话：“但是，我想改变这种状况——我再也不想让人说我是靠什么才能生存下去！小费。。。。。。”
我一愣，这个无数人叫我让我听起来很舒服的称呼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陌生和别扭。我直想提醒她：“梦儿，你不是一直叫我笨笨的吗？现在为什么不叫了？！！！”
她却根本不理会我心中的柔情万千，也不看我一眼，只是缓缓道：“我想改革！”
改革？我一激灵，马上就反应：靠！什么改革？不就是想裁员吗？不会是她发现老子原来是在网络上整天忽悠着说爱她的那个笨笨，担心泄露她的隐私，而要把我裁掉吧？所以我听了后，尽管心里是巨浪滔天，但面上却如丧考妣，半天也没说一个字。
说完，她就幽幽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但我心里已是一团糟，屁也没放出一个。她嘴唇动了动，忽然一声轻喝：“上司和你谈话，你还心不在焉？小心我第一个炒你！”
我嘴巴一扁，想也没想，就道：“你难道不是准备第一个炒我？”
“你！”哪知赵茹梦听了后，竟然一叹，才悠悠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老子听得这一叹，就如暑天遇甘霖一般的爽，马上来了精神，猛地一下站起道：“梦儿，你不是想赶我走？”
却不料赵茹梦听了脸色又是一沉，然后缓缓道：“费。。。。。。希望你明白，这里是公司，不是精神病院！如果你想在这里好好干，就请你以后永远也别胡言乱语！”
我如遭棒喝，复又无精打采地坐回到沙发上。半晌后，才郁郁道：“赵总。。。。。。您有什么吩咐？”
说完，我拿眼偷偷一瞥，只见赵茹梦的脸色已趋缓和。她轻轻咳嗽一声，才道：“小。。。。。。费，你是个有才华的人，所以我想到了你。。。。。。”说着，她略做停顿，我眼角一扫，只见她那张美得我窒息的脸也微微一红（嘿嘿，她是不是想起偶在网上对她说的那些绵绵情话了？）。她慢慢道：“你到总部有些天了，情况应该也了解了很多。。。。。。你认为我应该从哪里做起？”
我知道她问的是关于改革的事，所以立马诚惶诚恐起来：“赵总，我就是一小职员，哪里敢胡乱发表意见。。。。。。”
我这说的倒不是假话，那些人在偶这地方，简直就是皇亲国戚嘛。老子一屁民，东西可以乱吃一些，可话千万不能乱说滴。
赵茹梦略带苦涩地一笑，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愉快？”
我无声地笑了笑，心道：我能愉快得了吗？在网上你甜言蜜语的和我怎么说的？像我们这种在网上爱得死去活来而在现实中又自然相见，机率应该比两颗星星相撞大不了多少吧？那么不应该倍加珍惜吗？至少你也应该表现出一点惊遇的喜悦吧？切，你还在这儿给老子摆臭脸。。。。。。
我心里忿忿的，同时也十分的不安。人们常说，网恋大多是见光死。而像我们这种情况，会不会死得更快？一来老子帅得比不上刘德华，二来也没有梁朝伟那忧郁的眼神（尽管我常常十分滴忧郁！）——我拿什么来吸引她嘛！现在更要命的是我还知道了她现实中的秘密（是偶的老总）！别的先不说，就单单是最后一条，也够我喝一壶的。她在网上一直对自己的身份讳莫如深，我就知道事情不是一般的简单。你想想，她一个女强人、尤物，漂亮得不可一世，老公又是官场大佬。。。。。。要是传出去竟然和我这个屁民在网恋，天天晚上说些情意绵绵的话，那不是天大的笑话，世界性的新闻？那时会是什么后果？靠！她在哪里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公又是市长。。。。。。到时她为了证明清白，她老公为了颜面。。。。。。月黑风高，一个幽灵般的人影摸到我的屋内。。。。。。呜呜，我岂不是被灭口了？老子是五代单传，父母在家还指望着我哪天能给他们添个一男半女，要是就这么呜呼哀哉，那不愧对费家列祖列宗了？不行不行！这网恋也就只能在网上玩玩罢了，现实中老子玩不起鸟。。。。。。
我低着个头，自怨自艾的，心中也慢慢地打定了主意。我决定结束和她的网络情缘，她做她的老总，我做我的职员，有事时做事，无事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那段网恋就当它从未存在吧。。。。。。
但是，她接着说出两个含糊不清的字，轻易地击溃了我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