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已遗落在故年
固执的睁着琉璃眸，飞扬不放过凤夜歌眼神中闪过的一丝一毫的情绪，最终，那清凉温润的深瞳，幽幽的流转，泛着盈盈柔波，薄薄的唇轻轻地溢出一抹低叹：“我答应。”
“这就对了。”轻轻地蹭了蹭，飞扬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半依偎在凤夜歌的怀里，静静地望着飘落在她额际的飞雪，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安详，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多好，但是如果也只是如果。
没有任何预兆，木青尊带着侍卫悄无声息的，围在了飞扬和凤夜歌的四周，身旁跟着一抹华丽而又乖戾的身影。
“皇，你还不信？臣妾说的是真的吧。影后真的在私会男子。”
尖锐的声音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生生的打破了宁静。
凤夜歌冷冷的挑起眉，清冷的眸子里有着嗜血的冷意，眼神凌厉的扫过，吓得木灵妍浑身一哆嗦，立刻躲在了木青尊的身后。
素雅的雪，静静地飘着，空气中却蔓延着浓浓的杀意，木青尊眯着眼眸望着凤夜歌怀里的飞扬，脸色顿时沉下三分，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平复了一下怒意，语气尽量的轻柔：“影儿，回来。”
静静地望着他，飞扬的眼神里有着坚决，郑重的摇了摇头，该是说清楚的时候了，“师兄，放手吧。这么久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我只是把你当成师兄而已。即使你对我使了望月极限，但是我却并没有如此的恨你，无论如何，你依然是冥云山上疼我、爱护我的师兄。
师兄，这一次，我郑重的请求你放手，我们之间永远是不可能的，一个早已丢了心的人，即使你对她再好，她的心，也找不回来了。”
停顿了一下，飞扬的眸子静静地转向凤夜歌，深深地望着那双清冷而又温情的眼眸，接着说道：“因为她的心，在多年前就寄存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至今都没有还回来。”
低声而又缱绻的声音，带着迷离的虚幻，萦绕在凤夜歌的耳边，眉宇轻舒，墨色的深瞳里闪过一抹震惊，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喜悦，低低垂首，墨发倾泻而下，薄薄的唇贴近飞扬的耳边，清冷的声音低缓的传来：“吾亦如此。”
简单的四个字，其中的深情浓意，飞扬却深深地体会到了，心口的甜，直达心间。
不远处的木青尊看着这一幕，手指紧紧地攥着，灰瞳被怒意灼成了红色，“影儿，本尊再说一次，你回来。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木雀国的影后。”
“你错了。”淡淡的抬起头，凤夜歌清冷的眸子里冷冷的望着木青尊：“木彦青，木雀国的影后叫做木舞影，而她，”微微垂眸，眼神里溢满了神情，“是我的夫人——舞飞扬。”
“凤夜歌！”低声的怒吼，打断了凤夜歌的话，满眼的暴怒，木青尊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或者应该叫你凌云宫第一宫主，你还真是隐藏的够深，怪不得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感觉熟悉，但是你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失去了资格。不要忘了，当年你是如何的对师妹的？”
听到木青尊如此说，凤夜歌清冷的眸子微微眯着，冷冷的望着他，眼神里的冰冷连飞扬都感觉到了，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摆，飞扬轻轻地摇了摇头。
抬眉，飞扬静静地转过头，望着木青尊：“师兄，那年的事情是个误会，既然挑开了，我希望师兄可以听我说一句。放过自己吧。也放弃我吧。从你对我使用望月极限的那一刻，从我的心脉断了那一刻，我只是感觉到，你的心，让我太过疲惫。”
“疲惫？”低低的笑出声，木青尊的眼神有些微变，嘴角自嘲的笑意更加的深，“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只是让你感觉到疲惫吗？难道我所做的一切，我对你的好，都不够在你心底留下一丝一毫的在乎吗？”
看着这样的木青尊，凤夜歌如玉般的手指，微微紧握，不自觉的拥紧了飞扬，猛地抬起头，俊颜上溢满了一层冰霜：“你所说的好，就是对舞儿使用望月极限？你说说的好，就是让她的心脉尽断？你所说的好，就是让她四肢的筋脉皆废？”
声声的质问，如同闷雷狠狠地敲击着木青尊的心口，有一时的呆愣，木青尊呆呆的望着他：“你说什么？什么叫做心脉尽断？什么叫做筋脉皆废？”
凤夜歌嘴角冷冷的扯了扯，“你难道不知道使用望月极限不当，也许会让被使者心脉、奇经八脉皆废？”心静静地沉了下来，如果此时不是舞儿拦着他，他真的想杀了他。
望月极限？望月极限？听到这个词，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舞儿会如此？竟然是这个一直被舞儿看做兄长的人所害？
倒退了两步，木青尊的灰瞳闪烁不定，拼命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望月极限，袭月而生，袭心三分，极限破解，入世望尘，一切重生。
望月极限不是只是如此吗？
为何还有如此一说？转过头，眸色阴冷的看着一旁呆愣着的木灵妍：“你的爹爹是国师，你说，望月极限是不是如此？使用不当的话，真的会让人心脉、筋脉皆断吗？”
看着这样的木青尊，妍妃有一丝的恐惧，缩了缩头，却还是点了点头：“爹爹的确有说过。”
妍妃的话，却瞬间把木青尊打入冰窖，头深深地垂下，灰瞳里溢满了自责，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师妹的，心脉、筋脉皆断，那师妹岂不是？
迅速的抬起头，木青尊担忧的望着飞扬：“师妹，你……”
静静地望着木青尊，飞扬微微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我没事。”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以外，此时的她，真的没事，已经习惯了那入骨的疼，已经习惯了那侵心的痛。
心疼的望着飞扬苍白的小脸，凤夜歌轻轻地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
歪着头，挑眉笑了笑，飞扬点了点头：“嗯。那我把命交给你了。你要记得好好地保存着。不要一不小心弄丢了。”
“嗯。不会的。”
眉眼微敛，木青尊远远地望着那刚才还冷冽如同寒冰一般，转眼却只余轻柔地男子，头深深地垂了下来。
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