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绣球招亲

这个月里,在父母的活动下,若非兮已经拿到了再拿个时空的永久居留证,并通过特殊关系,可以在两个时空内自由来去,前提是不可使用高科技仪器,并且还得保密。

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姐妹两窝在被窝里说着从前的趣事。

末了,若云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好奇,我在那个时空到底做了什么?”

若非兮笑了笑道:“有什么可好奇的,还不是被男人伤害,身心憔悴地离开,五十年前那些所谓的现代女性经常这样,自以为潇洒地很,结果自己骗不了自己,还越来越痛苦。”

被锉到了痛处,若云兮扁了扁嘴道:“不要以为碰上个段景朔,就得意成这样。”

不说还好,一说,若非兮更得意:“这方面你的运气比我差。”

若云兮不服气道:“错了,比你好,你一辈子就只剩下这么段感情,而且还在面前晃来晃去,可供怀念的东西都没有,我就不同了,起码我以后我可以再找个男人再谈一场恋爱,感受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爱情,回忆都比你丰富。”

“你的心是钢铁炼成的吧?这么喜欢被人摧残。”若非兮继续讽刺了一句,又好奇道:“你说说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看看会不会是我认识的。”

若云兮撅着嘴,老半天才讪讪应道:“你认识,姓慕容的。”

“我认识姓慕容的那么多,怎么知道是哪一……”说道这里,若非兮猛地顿住,愕然看向妹妹:“你……不要告诉我,你在那边的名字叫杜纤若……”

“呀!你怎么知道!”若云兮惊奇道。

若非兮刷地坐起来,拼命理清自己混乱的头绪道:“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看到慕容永寒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所以伤心欲绝离开?”

若云兮见姐姐动静这么大,愈加郁闷:“戏码是老土了点,但是你也不要这种表情咯。”

若非兮拍着额头,作无奈状:“行了,若云兮,也够巧的你,听着,我倒是知道那么点幕后内情、”

“什么?什么幕后内情?”

见妹妹不相信,若非兮忙将自己从夜长旭口中所知的一切悉数抖出来。

若云兮听罢姐姐的解释,沉默了一下,腾地跳下床冲出去:“老妈!老爸!我要跟姐姐一起去!”

若非兮好笑地看着妹妹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猛然间记起一件事,她一直叫慕容永寒爹爹的,如果老妹真的过去跟他团聚,岂不是得叫云兮做娘?

爹爹?妹夫?老妹?娘?

额滴神,世界怎么如此混乱!

有诗云:两峰晴翠映波光,十里横塘荷风荡。画楼帘卷斜阳影,莲舟醉卧满袖香。说的正是瑞城入夏时节的景致。

七月初七,正值夏日,原不过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却不知是何人乱走的风声,人世间的善男信女竟也在今日纷纷前往庙里求得姻缘,听说三生石上,密密麻麻印着世间男女的姻缘,痴男怨女若有幸在此石描上一笔,便可三生三世姻缘不断。

三生三世姻缘不断,段景朔苦苦一笑,这一世的因缘都断了线,哪来的三生三世?

这是他统一天下之后,第一次离开宫里,穿的是从前的粗衣,迈的是从前的步子,只是再也遇不到从前的那个人。长长的街道依旧熙熙攘攘,夜幕降临之后,叫卖声比之白昼会更加卖力,三三两两的爱侣便亲亲秘密自一个又一个摊子前走过,羡煞了那些独行的男女。

段景朔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若非兮时的情形,隔壁的大爷生病,所以他好心帮着出来卖了一个晚上的糖葫芦,谁知道第一笔生意就遇上了她,拿着一张莫名其妙的纸便称自己已经付过钱了。

他还记得自己拉住她时她的神情变化得有多么快,其实他完全可以放她一马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就是舍不得,如此美好的女子,任谁拉住,都巴不得跟她多一些牵连吧。

谁会知道,竟然真的又再次遇上?当初听从组织的安排潜入夜家为的是找传说中的翡翠竹,结果阴差阳错地就进了她的房间,那怡人的香气,温软如玉的小小身躯,哪一个不是纠缠着他的理智?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大多时候大大咧咧,可是一碰上关键时刻,她便能从一堆乱无章法的线索内理出清晰的头绪,而后判定出对自己利或者不利的地方。就是这样警觉性如此之高的女子,一次又一次地代替他去承受那些本该由他承受的苦难。

这是老天爷送给他的礼物么?这样的守护神,在完成了她的使命后,便迅速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不过短短几个月,却想几辈子那么长。

今夜,瑞城河的两旁都挤满了人,一盏又一盏的花灯自许愿者的手中滑落到江面,随着江水缓缓往前流动,那些花灯,穿过桥,穿过洞,漂洋过海直到看不见,倘若有一天你的愿望实现了,那就表示你的花灯,老天爷已经收到。

你会把我心爱的人送回来吗?段景朔拿着花灯毫无希望地问一句,便轻轻放进江面,让它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忽然之间,不远处的高台上传来一阵喧哗,想着又没事干,段景朔便也随着人群往前,一路下来便也将情节听了个大概。说是城内的富商陈老板收了个妹妹,今天出来抛绣球招亲。

段景朔淡淡一笑,再美好的女子太过轻易得到,必然不会有多少人会懂得珍惜,绣球招亲,说简单点,是听天由命,说难听点,就是将婚姻当儿戏,胡乱丢到的因缘怎么能算是好姻缘。

嗯,改日颁布一个嫁娶律法,必定要写上一条,不得抛绣球招亲,儿戏姻缘。

段景朔跟着人群走了一段路,又回到方才的那条街上,仰着头看向二楼坐在正中的男子,不禁愣住。

那高台之上不停说话的陈老板,不就是陈一一?

却见陈一一朗声说道:“今日我这干妹妹抛绣球招亲,要的就是能找的一个如意郎君,所以台下的工资们,若你们已经娶亲了,那可别跟着瞎抢,要是让我查到哪一位相公是有了家室的话,我一定会请县老爷为我妹妹做主。”

台下随即有人起哄道:“陈老板,你说得这么严重,谁知道你妹妹长得什么样啊!”

“诶!我妹妹可是美若天仙,丝毫不比当年的非兮姑娘差!算命的还说了,我这妹妹是富贵命,将来的夫君,最少也是王侯将相。”

台下有人再度不屑:“不比非兮姑娘差!你吹吧!”

“你不信啊,等着!”陈一一转过身朝旁边的下人道:“去把小姐请出来。”

“是。”丫头应诺、

不一会儿,便见有个袅娜的女子莲步走了出来,一身大红衣裳,手捧着红绣球,一眼便可以看得出其姿态绝美,奈何她的脸被红面纱遮住,看不清她的面容。

“妹妹,你出个声,让台下那些无知的家伙听听你的天籁。”

“是,哥哥。”那女子点了点头,微微抬高了声音,朝台下的人道:“诸位,小女子有礼了。”

那女子话才出口,原本闹哄哄的台下忽然间归为安静,所有人瞪直了眼,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面纱之下的容颜。

忽然之间,有一道黑影飞身越过众人,直接跳到二楼道:“不行!今天这绣球不能抛!”

陈一一一见到来人,登时脸色煞白,反倒是台下有人再度不满:“你谁啊!凭什么说不能抛!”

“我……”段景朔愣了下,一把抢过那女子手中的绣球道:“绣球已经在我手上了!就代表我抢到了,你们都没份,散了散了!”

台下的反对声登时震天响:“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段景朔直接无视,转过头朝陈一一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抢我的人来抛绣球!”

陈一一一听,登时脸更白,抖着嘴唇道:“大大大……傻傻傻……我我我……”

“公子,我怎么成你的人了?”一旁的女子突然开口笑道,顺势将脸上的面纱摘下。

段景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把将绣球塞进那女子的怀里,慌忙道:“姑娘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告辞告辞,您继续抛绣球!”

“认错人,怎么会认错人了?我跟你认识的那个人声音有差么?”那女子不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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