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是父王亲选,死的人只有你
那个人见到段景朔,却没有如段景朔那般吃惊,反而露出笑容,朝段景朔身后道:“非兮姑娘,孤说过,这朵梅花,给你比留在孤身上更有用。”
从刀剑抵到脖子上的时候,若非兮便对当下的情势有了某种预感,而后听到司徒锦隆这句话,若非兮的心里猛得一激灵,登时对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了答案。
想来,司徒锦隆必定已经知道她与雾枫仙人的关系,更知道另外三件圣物就在他们手上,所以才会将黑玉梅花拱手送上来,而后一路跟踪。
若非兮本来对他为何会找到这个洞口还有丝疑虑,可是当司徒锦隆身后那披着袈裟的和尚献身之时,她登时又恍然大悟,是了,洞穴里前人白骨累累,那便意味着有人曾经到过那里,那和尚,必然是清楚的,就算没有和尚,这个地方也是司徒锦隆的领地凭司徒锦隆的势力他又怎么会查不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根本就在司徒锦隆的掌握之中,而若非兮自己,不过是中了一个套,还傻傻得往里头钻罢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直白的利用,若非兮心里已经有了怒意,不仅愤怒司徒锦隆的圈套,更愤怒自己的后知后觉,然而如果回头再让若非兮重新选择一次的话,也许她还是会选择手下这朵花,因为不管她用什么方法,到了最后,终究还是逃不过司徒锦隆的手心。
思及此,若非兮微微叹了口气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大王果然高明。”
司徒锦隆道:“非兮姑娘过奖,孤不过是顺着你们的意思而做出的决策,说到底,也是非兮姑娘带着孤找到这里。若不是非兮姑娘一番筹谋,孤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得到宝藏。”
“是,如今大王已经获得宝藏,那么非兮想请问大王,您将要如何处置我们?”若非兮定定看着司徒锦隆,身体却微微往后退了一点,让自己的半个身体置身于树洞之内,因着段景朔挡在前面,她接下来的动作便也不容易为他人察觉。
“孤曾说过要一睹非兮姑娘的高超舞技,非兮姑娘也答应了孤,必定入宫为本王献舞。”
若非兮自然知道凭自己的身份,司徒锦隆必然不敢对自己太过无礼,现在的她反而更担心段景朔的安慰。
“非兮姑娘是天下人所敬仰的女子,孤自然是不敢对你有所不敬。但是……”司徒锦隆的视线随之落在段景朔身上,冷冷道:“段景朔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挟持非兮姑娘一天一夜,更令她身受重伤,此等贼人,人人得而诛之,就是死在乱剑之下,也不为过。”
若非兮为司徒锦隆的一番言语而惊讶不为,司徒锦隆竟然认识段景朔,他对一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不但没有半分好奇,甚至还下得了杀手!
但是若非兮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司徒锦掳音未落,指着他们的刀剑便齐齐朝段景朔身上刺去,幸而段景朔早有防备,拉着若非兮轻巧避开,又夺过其中一名士兵的长剑,连翻伤了数个人,可是双拳到底难敌众臂,段景朔就算功夫再强,也不是数百人的对手,而且还得护着若非兮不受刀剑殃及,身手便更加吃力,他原本想要将她拉出重围之内逃开,岂料若非兮却对他的暗示视而不见,依旧站在洞口,没有移动。
若非兮不是不知道段景朔在奋战,只不过她更清楚,那些士兵的刀剑是绝对不会伤到他们身上的,因为,她和段景朔身上均套着一层保护膜,这一层保护膜飘渺无影,却可保证他们刀枪不入。而现在,她正在背囊里找飞天毯,自然不敢让人看到自己的动静,若是看到,恐怕一堆人攻击的对象就不止是段景朔一个人,届时她的行动必然更会受到阻碍。
因着段景朔的顽强抵抗,士兵们的攻击愈加密集,眼见着手下的伤亡越来越重,司徒锦隆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波澜,只是朝那张与自己神似的脸庞喃喃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存活,而孤是父王亲选,死的人只有你,景朔,这是父王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做出的决定,你,不要怪孤。”
司徒锦隆说罢,闭上双眼,他已经看到段景朔精疲力竭的样子,他已经看到段景朔的身上开始出现一道又一道的伤痕,他甚至看到有一把剑已经刺向段景朔的死穴,闭上双眼,便无需看到段景朔死去的样子,闭上双眼,就可以将这段记忆抹杀而去。
然而,司徒锦隆并没听到预料中惨叫,反而听到士兵们的惊呼,他心里顿觉不妙,睁开眼看去,竟见到段景朔浮在了半空之中。司徒锦隆忙挥手让弓箭手朝他射击,可是他却似乎被一股神力保护着,那刺向他的弓箭竟然到了半空都落了下来。
难不成!他真的有天女的保护!
这是司徒锦隆此刻脑海里的唯一念头。
自然,这不过是若非兮的一个把戏罢了,将隐身衣套在飞天毯上面,蒙蔽了所有人的视线,趁段景朔不备,直接将他推到飞天毯上,在他没有回过神的时候,飞天毯已经带着他飞向天空,而那些射到他身上就自动落下的箭自然不就是保护膜所起的作用。
这一些在所有人看来,都成了一种神灵保佑的假象。
良久之后,直到段景朔的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后,司徒锦隆才挥了一下手,士兵们登时收起手中的武器,整齐站列。
司徒锦隆走到若非兮面前,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女子道:“他还是丢下你走了。”
若非兮笑了笑,应道:“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留,如果他此刻执意要留下来,非兮反而会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司徒锦隆冷冷道:“非兮是在为他的离去给自己借口么?”
若非兮笑意反而更深:“大王,您不会了解。”
“孤无需了解非兮,绝世佳人无需任何人了解,需要的是好好得保护与呵护。”司徒锦隆说罢,迅速伸手朝若非兮身上一点。
料不到司徒锦隆竟然出手点住她的穴位,若非兮无力动弹,眼眸中只剩下愤怒:“大王,您如此出手,也不怕天下人斥责?”
司徒锦隆伸手一把抱起若非兮,对着她几乎可以喷出怒火的双眼道:“天下人会知道,孤自贼人手上救下非兮姑娘,她受了惊吓,昏迷不醒,如今正送往王宫让太医诊治。”
“司徒锦隆,天下人岂会信你!”
“天下人自然会信孤,不相信的人会来找孤,届时……”司徒锦隆并没有将话接下去,而是挑衅般地看向若非兮:“你觉得他逃走的可能会有多高?”
若非兮瞪着他,心内的恐惧陡然攀升,是了,段景朔今次被她送走,必然不会甘心,得了机会他还是会回来,届时司徒锦隆必定会布下天罗地网,若是被抓到,性命堪忧。
为今之计,只能想另一个法子。若非兮努力在心里搜寻着一切对策,最终将谈判筹码确立,而后,她散去了脸上的怒意,极力撑出一个笑容道:“大王,一国之君必定说话算话的,可是如此?”
见到若非兮反而平复了怒气,司徒锦隆心里虽有异样,却还是道:“那是自然。”
“大王说,要留非兮在王宫一个月,说的可是实话?”
闻言,司徒锦隆立即明白若非兮的用意,他收起笑容道:“孤确实说过,不过,非兮姑娘如今受了重伤,怕是需要修养一段时日方可康复履行前约,不是吗?”
若非兮脸色一滞,终于怒从口出:“司徒锦隆,你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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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大家所见,江湖篇在这里完结了,接下来是关于四国纷争的内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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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雪纷飞,四周一片孤寂
宽大的官道上,一匹骏马疾驰。哒哒……哒哒……穿透夜的沉寂,留下串串马蹄,迎面而来。细细看去,马背上俯着一个人,黑色的雨衣裹紧了那具身躯,娇小的,似是一名女子。她似乎很焦急,手上的鞭子不停地抽着。
啪……啪……啪……
马儿吃痛,跑得越紧,却已呈疲态,蹄子渐渐慢了下来。
后面的吵杂声越来越近,她不敢往后看,拼命扬着着鞭子,奈何……
那一群马已经追了过来,身穿紫色铠甲的男子们绕在她的身边。
她索性拉紧缰绳,身下的坐骑猝不及防,长嘶一声,扬起前蹄。她的身躯似乎就要落地,四周的男子大吃一惊,正待出手相扶,岂料她的足尖一点,蓑衣飘荡,转眼间身躯又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随即扬起脸庞,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扫视四周。
在场的兵将们倒吸了口气,此际的狼狈丝毫没有减弱眼前女子的半分颜色,反添了我见犹怜。
为首的男子率先反应过来,清了清神,朗声道:“非兮姑娘,司徒王请您回去。”
那女子坐稳了身,方才的紧迫色已经收得干干净净,只将双手交叉于前,这才盈盈一笑,神态自若:“宋云杉将军,您怎能乱言?非兮有司徒王的令牌,是他亲自准我出伏嬴宫。”
“姑娘离开之时,宫内有宝物失窃……”
不待他说完,若非兮神色便一凛,肃容道:“昭将军您的意思是非兮是那梁上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