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或许是心中怀揣着愤恨,姜清雨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陷入了深度的梦魇之中。
梦里她感觉自己不停的在下坠,周围漆黑一片。心里的恐惧感不断的放大,让她呼吸变得急促紧张。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看身形是她日思夜想的姐姐。她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伸手想要牵住那只白皙的手。
可是下一刻却扑了个空,姜清雨的手直接从女人的身体穿过去。
姜清雨脸色大变,瞳孔骤缩,失神大喊一句:“姐姐!”
女人听见她的呼喊声缓缓回头,看见其容貌的那一刻,姜清雨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
女人的衣服是敞开的,暴露出来的肌肤刻满了肮脏的词汇“贱妇”“娼妓”。原本那张温柔含笑的脸,也变得恐怖,那双美丽的眼睛只剩下两个空洞,嘴角咧得像是个怪物一样。
若说姜清雨此时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含恨惨死的姐姐,她不能退缩。
眼泪不知不觉间从眼角滑落,姜清雨张开双臂朝女人扑过去,贪婪的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像是个小女孩一样带着哭腔一遍一遍的喊着:“姐姐……”
梦中的女人身体微微一怔,随后重新恢复了最原本的温柔贤惠的模样,抬手轻抚着姜清雨的墨色长发。
女人张嘴动了动说了什么,可惜姜清雨根本听不清。很快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片刻消失在迷雾之中。
姜清雨很着急,拼命想要抓住姐姐的手,可是一起都晚了,她悔恨的跪在地上痛哭:“姐姐!”
这一声吸引了路过的周行渊,他眉头微蹙抬脚走进她的房间,看见她躺在床上满头大汗,脸上的表情十分扭曲,使得她那张布满疤痕的脸更加骇人。
“姐姐,带我走……”姜清雨不愿意醒来,想要永远和姐姐待在一起。
周行渊微微眯起双眼,心中对她的疑惑更多了。眼看着姜清雨快要醒来,他匆匆离开,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可是他出来的时候刚好被柳燕看见,柳燕露出一抹得意的坏笑,赶紧前往李思敏的房间汇报。
“公主!奴婢刚刚去查看雨娘情况的时候,看见驸马爷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柳燕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思敏紧攥着手中的胭脂,面露怀疑之色:“你可看真切了?你若是敢诓骗,本宫定饶不了你!”
就凭姜清雨那副丑陋的模样,她不相信周行渊会被勾引。
“奴婢用性命担保,若奴婢刚刚说的有半句假话,随便公主处置!”柳燕说着重重磕了一个头,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担保。
“好,你现在就去把雨娘带过来!”
柳燕垂头领命,她早就说过会有这一天的,既然敢算计她,就要承受相同的痛苦!
雨娘,我要你不得好死!
柳燕嘴角咧得越来越大,五官也跟着扭曲起来。
“你们赶紧把这个贱蹄子拖到公主面前问罪!”柳燕毫不留情的踹开姜清雨的房门,大手一挥让两个有力气的婆子将她从床上拖下来。
姜清雨此时才刚刚转醒,整个人还晕乎乎的,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悬空,任由人在地上拖拽着。
她猛地睁大双眼,看见柳燕走在最前面,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们……要做什么?”
柳燕听见她的声音,特意让婆子们停下,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现在公主生气要问你的罪。”
姜清雨冷眼看着她,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还在装聋作哑呢?等到了公主面前,看你还装不装!”柳燕嗤笑一声,让婆子拖着她来到李思敏的面前。
李思敏本就积攒了无数怨气无处发泄,得知周行渊进了姜清雨的房间后,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她直接将手中的胭脂盒朝姜清雨的额角扔去,姜清雨不敢避让,只能硬生生的承受。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的额角高高肿起,很疼但她不能出声,否则只会遭到更多的毒打。
看着她布满疤痕的脸,李思敏厌恶且不屑的“切”了一声,毫不留情的踹着她腰臀处的伤口问道:“说!驸马为何要去你的房间?”
姜清雨闻言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周行渊什么时候去了她的房间?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察觉?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眼下该考虑的是如何应付李思敏。
众人皆知太华公主李思敏最受当今皇上的宠爱,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皇上也会给她摘过来,所以她也养成了喜怒无常的性子。
只要有人惹她不爽就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更何况姜清雨现在触及的是她的逆鳞。
虽然姜清雨有缓解周行渊疯病的乳汁,但真要是触怒了李思敏,她怕是小命不保,姐姐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姜清雨收起心神,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委屈的解释:“公主冤枉!奴什么也不知道!”
李思敏又狠狠的踹了一脚,脸上的神色愈发狠厉:“少在这里骗本宫!若不是你故意勾引,驸马怎么会去你一个下人的房间?”
此刻姜清雨的大脑飞速运转,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以后会遇到很多类似的紧急情况,她必须冷静应对才是。
“一定是有人冤枉奴,当时奴正因伤势昏迷在床,帮奴疗伤的大夫还有府上其他人都能作证!”
“公主,奴婢看这个贱婢就是在拖延时间!不要相信她的话!”柳燕眼看着她要辩解,迫不及待的催促着。
李思敏眼神犀利的瞥了眼柳燕,吓得她立马低下头不敢多嘴。
姜清雨看着二人的互动,大概猜到这次又是柳燕搞的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若是再不针对她,恐怕会影响复仇计划。
李思敏也觉得其中有蹊跷,并未立刻动手,一一盘问府里的人,得到的回答竟和姜清雨所言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