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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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的那些蝼蚁,本想借西南的民怨,拉我这个昏君下台。
贺思凡误打误撞拆了他们的计谋,但也让我长久以来的追查停滞不前。
我和月韵忙前忙后。
史书上的义军,没有记载过谁是统领,像是被刻意抹去。
大俞亡国后,新帝是朝臣们推选出来的宗室子弟。
他改国号,废旧法,兴用皇亲,任用阉党。
打压世家的同时,也让寒门士子再无出头之日。
皇权高度集中,没过几年,就又出了新的乱子。
朕在位惨淡的历史,丞相不甘亡国撞柱,大将军也战死皇宫。
所以除他们两人外,朝中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敌不动我不动,我当了五年的昏君,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果然,在我寿宴前的半个月,这帮蝼蚁等不住了。
「皇儿啊,丞相心思歹毒,竟让这贱人下毒害你。」
我胸口全是血。
喝了月韵宫女端来的茶盅,我就腿软晕了过去。
再醒来,往日和睦的太后握着我的手,月韵被压在我的龙榻前。
太后慈善了一辈子,她不懂得说谎。
我直直看向她,穿到这具身体,因为家庭离异,从小没有母亲,我很珍惜太后。
渐渐的,我微笑出声:「怎么是您,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母后。」
月韵习过武,有了我的指示,她出手迅速,在场的宫人很快就被控制。
我的亲卫涌入寝殿。
太后落下泪:「哀家也不想,但你不是我的儿子,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不是云尚书,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亲手拉扯大的孩子,竟然是个孽种。」
她想要自尽,我挡住她的簪子,手掌被利刃洞穿。
血一滴一滴落下,她闭上眼不愿再看。
八年的承欢膝下。
我很想告诉太后,换她孩子的不是我。
当年那个推搡她,处处提防她的太子也不是我。
但看到她皱纹遍布的脸庞,我竟一时说不出话。
在这里没有人愿意听我的身份。
我为什么要留住贺思凡。
因为天大地大,知道我是屈向晚,不是昏庸暴君的只剩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