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论狠,谁也比不过沈家衍少

屋里几个人凝神,看着坐着一言不发的男人,他衬衫穿的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静静坐沙发上,气质淡而冷。

沈知遇眉宇间是如水的沉静,薄唇抿成凌厉的直线,男人微微抬起的脸,可以看到他的下颌骨线条流畅,弧度优美。

这个男人,骨相极好。

五官长相是极其的英俊深刻。

只是……

在场有人知道,沈知遇看着矜贵斯雅,人模人样,世家子弟的沉稳雅度一样不少,可就他那副平平静静淡而波澜不起的面孔下,做起事来心狠手厉。

得罪容易平息就难。

这尊佛,如今就在面前。

是万般得罪不起。

一个人看这势头,赶紧掏手机打电话。

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怂了怕了不丢人。

一分钟后,门开了。

有人进来,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

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夹杂着另外的走路声,沈知晚被她的经纪人架着胳膊,歪歪扭扭扭着一截小细腰踉跄的进屋。

不用闻,就浑身酒气。

香水味都压不住。

原本她喝多有点儿醉,打人后被经纪人用冰冷的水拍脸,这才脑子清醒不少。

至少,能认得人。

看到沙发上坐着八方不动的男人,沈知晚打了个酒隔,推开经纪人,踉踉跄跄非要一个人往前走,直接栽在沈知遇腿边。

人很没形象的坐地毯上。

“摔死我了,你怎么都不拉我一下啊。”

沈知晚抱着沈知遇的腿,瘪着嘴。

声音听着有些撒娇意味。

她嘟嘴告状:“沈花花,你可算来了!你不是来打我的吧,我是犯错了打了人,可这回真不是我错,不是我挑事,都怪那个臭老男人,头发都快掉秃了还手贱,摸我屁股!”

沈知遇看了沈知晚一眼。

他冷声:“你叫我什么?”

经纪人一脸头疼,生无可恋。

沈祖宗,那是你哥,你亲哥啊喂!!

私下里这么喊就算了,怎么能当你哥面,喊出来。变态?沈变态?

变态是她养的那条狗的名字。

喊沈知遇沈变态,摆明了——

这是骂沈知遇是狗。

沈知晚想了半天,脑袋卡机了。

她……刚刚喊沈知遇什么?

想不起来,她忘了哎。

沈知遇一脸无语,什么都没说,只是嫌弃的抽开手,脱掉身上西装外套丢到沈知晚头上。整个脑袋突然被罩住,沈知晚一下什么就都看不见,胡乱把衣服抓下来。

她头发凌乱,瞪大眼睛。

“哥,你想捂死我呀?我是你妹!你妹!”

沈知遇:“还知道你有个哥?”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在里面。

沈知晚:“啊。”

一脸呆萌,看着都像个傻子。

喝醉的沈知晚跟清醒的沈知晚,完全就是两个人,不说沈知遇,经纪人这会儿都没眼看。

沈知遇盯着沈知晚,只问一句。

“哪只手摸你的?”

沈知晚眨眨眼,智商不在线,“啊?”

醉鬼没法交流,沈知遇抬头,问她的经纪人,平静的目光里透着沉静却有着不容忽视逼迫人的凌厉冷淡。

他问:“哪只手摸的她?”

这下,经纪人算明白了。

沈知遇来,不是来接沈知晚的。

他是来算账的。

不动声色给自己妹妹出气撑腰,有沈总这样的哥哥,沈知晚这死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

偏偏那死丫头,就知道作天作地。

想了想,经纪人决定如实反映。

她回答:“都碰了。”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就够。

*

沈知遇让经纪人把沈知晚带出去,人前脚走梁刚后脚到,他头上缠着纱布,因怕事情传出去有影响,就叫来了医生,没去医院。

梁刚五十多,头秃一半。

见到沈知遇,他也不怕,冷着个脸。

想以气势压倒人。

沈知遇唇角弯一下,叫服务员端进来一大盘水果拼盘,一瓶红酒,外加几个杯子。

他似笑非笑,“梁总,怎么不坐?”

下巴一抬,沈知遇:“来,喝杯。我这个妹妹家里惯的,年纪小脾气横,不懂事,打伤您挺抱歉,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倒了两杯酒。

一杯端手里,另外一杯推到对面。

“医药费,我会赔偿,多加两倍。”

梁刚不知沈知遇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可见他都说道歉话了,头上伤处又是证据,也就顺着台阶给面子,坐到沙发上。

“呵呵,沈总啊,客气了……”

梁刚嘴上说着话,手刚碰到杯脚,沈知遇那杯快到嘴边的红酒忽然手腕一转,酒全泼到梁刚脸上,酒水顺着衣服领子往下滴。

梁刚登时变脸。

还没发作,就听到“砰”一声。

酒杯磕硬物碎裂的声音。

下一秒,果盘中的细长水果刀就不偏不斜的插竖在两个手指头缝之间,刀尖扎进木质茶几,只要一点点,梁刚的手就废掉。

同时,红酒杯剩的杯柄抵在梁刚裤裆中央。

梁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整个人也都吓得哆嗦,后颈直冒汗。

旁边的两个,大气不敢出。

被沈知遇突来的厉狠劲儿吓到了。

沈知遇眼神不变一下,不紧不慢拔出刀,重新坐回沙发从容淡定的翘着二郎腿,垂着眼,手指捏着刀片在刀片口来回的磨砂。

玩刀跟玩纸牌一样。

这时候,有人进来。

来人看一眼沈知遇,然后打开一个方形盒子给梁刚看。

梁刚一看,脸色登时吓惨白。

两只手忍不住直哆嗦。

他终于承认,刚才来时听人说的那句话,论狠,谁也比不过沈家衍少。

沈家衍少,七岁前沈衍,七岁后沈知遇。

听说,沈知遇就是个变态。

他就是个疯子。

当年他母亲死的时候,跳楼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一身玫瑰色红裙,地上血流如注,面容可怖,沈知遇就在现场。

他一滴眼泪没掉。

甚至,沈知遇搂着母亲的尸体,脸上挂着笑,去亲吻母亲。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

沈知遇玩着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半晌,他说:“梁总,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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