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试着恋爱

---------我们的爱情就像两个人喝酒,我干杯,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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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他牵着她的手自然的松开了,手心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两个人都有些不适应,局促的情绪在彼此之间蔓延,他们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向北站在原地等他将车开过来,夜晚的风有些凉意,很快吹透了薄薄的衣衫,两束车灯打来,她急忙走了过去!

他调低了车里的音乐,她倚着车座有些昏昏欲睡。

“你的头疼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边开车边问。

向北清醒了一些,低声回答:“刚生多多的时候,有一次下雨,我去给向泽送伞,结果雨太大,整个人都浇透了,回来后就感冒了,然后头一直疼。”

他沉默了,他在想,她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一个女孩子带着一个孝,在美国无依无靠,庆幸的是,她还有向泽!

“我问过医生,他说以后要注意饮食,不能经常熬夜,还有,适当的运动。”他一件件的叮嘱。

她都点头答应!

车里没开空调,可是她却觉得有些许暖意!

提到向泽,南箫想了想说:“如果他有时间,让他去看看南南。”

“南南?”向北莫名的心颤了一下:“她还好吗?”

南箫递过来一张名片:“给向泽,去不去他随意!”

向北接过来,被上面‘疗养院’三个字刺痛了眼睛!

自那天见过南箫后,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见过面,向北一直在和KEN忙着做音乐,余捷有时候会带多多来跟她呆一会儿,但都时间不长。而向泽也在忙着替他的画找展馆,向北把南南的地址给了他,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和KEN呆得时间久了,越来越觉得他这个人像个大男生一样,直来直去的,生气的时候会当着你的面训你,高兴的时候会手舞足蹈,向北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人会在专辑里唱出那样忧伤的歌声。

当两个人再一次因为一段曲子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他突然一脸败相的摊手:“好吧,向北,谁让我要娶你了,我就让着你吧。”

她被他逗笑了:“你还真是随便,娶老婆这种事都能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KEN受了冤枉,马上辩解:“我说得是真的。”他赖皮的抓住她的手:“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和多多。”

她只当他是开玩笑,继续低头画她的稿子!

“你不相信是吗?”他急了,到厨房端来饭菜摆到桌上,向北纳闷的看着他,红烧排骨,豆豉鱼,紫甘蓝沙拉。。“你叫外卖了。”

“胡说,这是我自己做的。”他把筷子递过去:“你尝尝。”

向北狐疑的接过筷子,夹了口鱼送进嘴里,立时瞪大眼睛:“真是你做的?”

他颇为臭P的点了点头,“怎么样?厉害吧。我可是为了你专门学习的,你不会做菜,以后后做菜这种事就交给我;你不会洗衣服,我们就买世界上就高级的洗衣机;所有你做不到的事情都由我来替你完成,只要,你做我的老婆。”

向北的筷子停在半空,曾经有个人,温柔的抱着她说:“以后我们住在这里,每天都可以听见教堂的钟声,每天都可以看见太阳从长河上升起,你说,是不是很好?”她曾经认为那是她一生最好的风景,可是,春花秋月,支离破碎。

“怎么了?不开心?”KEN老实的坐到她身边:“是不是吓到你了?但是,我说得是真的!你可能不记得,但是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辈子非你莫属了。那天,你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手拄着下巴,眼神飘向很远,我觉得你轻得就像空气,让人忍不住想看一眼再看一眼!我想,你当时在看什么呢?是什么可以入得了你的目光。向北。”他蹲在她面前,捧着她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可以吗?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外人所看得那样,是个花花公子,我也是有爱有恨的人,爱就刻骨铭心,恨就锥心刺骨。以前,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可是,你让我改变了看法。”

见向北要开口,他急忙说:“好吧,我知道你要拒绝,但是,起码让我吃了这顿饭吧。”

向北笑起来,并没有着急抽出自己的手,她在想,为什么她一直忘不了以前那段感情,是因为她始终也没有给自己一次机会,在美国,不乏追求她的人,各行各业,但是,她对所有人都避而远之,只因为心中那块伤疤不能被轻易的触碰,她在无形中筑就了一个自保的壳。直到这次再见到南箫,这层壳变得不堪一击,她明白,她不能再自我逃避了!

可是,选择面前的人真的行吗?

或许,可以试试看!

“等一下。”向北拉住KEN的衣袖:“加入了你的表格还可以删除吗?”

KEN惊喜:“你的意思是,答应我了?”

“我可说,适用期,随时会删除。”

“没关系。”KEN揉了揉眉头,低声嘿嘿的笑:“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点‘保存’的。”

下午,KEN去参加活动,向北便早早收工要回酒店。

“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是不是可以抱一下。”他嘻皮的赖着不肯走,好看的眼睛眯在一起。

向北指了指他的斜后方:“那里有狗仔。”

“不怕。”他倒底是索了一个拥抱才肯离去。

向北望着他的背影出了好一会神,然后安慰自己,一定可以的,试着去接受他!

没有打车,这里离她住的酒店不远,她便溜达着往回走。

一路走走看看,遇到玩具店就一定要进去逛一圈,给多多挑了一个玩具扭蛋,让服务员打包好。

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

她边走边低头看着手里的包装盒,儿子在他身边应该不缺这种东西,他恨不得造一座玩具城堡给他,可是那样真会宠坏他!

想到儿子就想到他,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依然心里会有小小的疼痛!

还记得那夜他说得话,假假真真不知道该相信哪一句。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放手!”

如果换做以前,她一定会相信,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真的怕了!

“向小姐。”一双鞋尖映入她的眼底,她赶紧抬起头。

“向小姐,真巧。”他挑起眉打招呼,满面温柔的笑意。

向北的脸瞬间变色,那些残忍的经历像是潮水般一下席卷了她的脑海,留下大片大片的咸涩。

她倒退两步,转身就跑!

手腕被猛的拽住,她吓得喊出声:“放开,放开我。”

“向小姐这么怕我?”他轻轻往前一带,他们之间便没有距离!

他的胸膛平静,语气毫无起伏:“怎么说我们也有过肌肤之亲,你还真是见外。”

向北用一只手捂住耳朵,几近崩溃:“不要说,不要说。”

他拉开她的手,低头凑过来闻了闻她的发香,意犹未尽:“我真想再来一次呢。”

“宇皓轩。”向北红着眼睛瞪他:“滚开。”

“呦,这么凶。”他捏起她的下巴端详:“五年不见,又变漂亮了。”

向北的眼光真想生生撕掉这个男人,那温柔的笑容背后是怎样一颗肮脏的心,他曾那样残忍的伤害她,毫不留情的!

一束车灯打来,两人急忙别开头避过。

车子停住,一个人跳下车,向北感觉到有一只手臂拽住她将他从那个可怕的人面前扯走,她得到救赎,想也不想的抓紧了他的胳膊。

他身上的味道如此熟悉,淡淡的雪松味,即使多年过去,她依然能在第一时间内认出他。

南箫!

“呦,我当是谁了,原来你还有英雄救美的爱好。”宇皓轩耸耸眉,丝毫不在意!

南箫看了他一眼:“走开。”

“好吧,好吧。”宇皓轩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可惹不起你。”

待等宇皓轩离去,南箫才关心的问:“没事吧?”

“叭!”猝不及防的,一个耳光打来,南箫没躲,硬生生挨了一下。

向北向后退开一个安全的距离,看他的目光无限的鄙夷,“南箫,别在这里自编自导了,你能让他强暴我一次就能让他再配合你演这出戏,你倒底想干什么,我已经招惹不起你了。”

“我没有。”他站在那里没动。

“呵。”向北觉得可笑:“为什么这么巧,偏偏他遇上我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他不语!她当他是默认!

心中涌过无限的凄凉,原来一切都没有变,她并没有忘记那些伤痛!

脱口的话也带着伤:“南箫,你真龌龊。”

说完,转身就走!

她走得太快,没有回头,所以,她也没有看到他眼中浓浓的悲伤,第一次,流露的这样明显,在夜晚的风中孤独的颤抖。

向北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直到看不见他了,才停下来倚着墙根喘息。

“你还真是厉害呢。”墙后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她刚要转头,墙后的人说:“别动!”

向北冷静下来,听着!

宇皓轩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听起来似乎很遥远,但向北却听得清楚。

“我说你厉害呢,是指南箫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爱上过一个女人,可你偏偏有这个本事!”

他说什么?

爱上她?

向北心里冷笑,南箫不会爱上任何人,这是他亲口说的!

脑中浮现出当初在飞机上的对话,她很认真的问他。

“你爱颜小姐吗?”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肯定?”

他犹豫了一下:“以前。。很肯定!”

以前?为什么是以前?

向北突然纠结起这个字眼儿来!

宇皓轩继续说:“你离开的这五年,是我见过他最消沉的五年!人前光鲜,人后落寞,整日借酒消愁,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我听过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不,应该是两个字---

小北!

他一喝醉了就念你的名字,一遍遍的念得我们都很心酸!

我就在想啊,有一句话对他来说真的很合适,他就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但是,他没有办法,父母的死对他造成的伤害很大,而且他的妹妹也被那场大火吓出了心脏病,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后,医生说最多只能活五年!比起你,他才是真正的家破人亡!

我不是替他说好话,但是,他对你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你见过他在六道门时对仇人的手段,你一定会觉得,这不是他!

还有,我也向你澄清一件事情,同时也向你道歉!

那天,我没有强暴你,我只是做了一个假象,你身上的痕迹也是后来弄上去的。

南箫曾给过你很多机会,这说明他一直在犹豫,投标会前,你们被人在路上劫持,那是他干的,他不想让你们去参加,因为他后悔了;投标会结束后,他本来想和你断了联系,但是你主动找到他,他便又放不下了!他对你,总是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为什么犹豫?这个答案需要我来说明白吗?向小姐,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了,如果还是不确定的话,就让我来说一遍吧。”

“因为,他爱你!”

宇皓轩什么时候走的,向北不知道,她坐在墙角望着天,任泪水湿了眼。

她觉得她的人生就像是在剥玉米,每剥一层露出的都是不同的真相,直到最后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忘了自己曾经披裹的外衣。

回到酒店,坐到哪里都觉得不舒服,向泽还没有回来,多多也不在了。

无头苍蝇似的将服务员已经整理好的床单被单又整理了下,直到洁白的布料上滴了两滴水痕,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她一边哭一边打开皮箱,在箱子的最底层,她摸出了那块手表,攥在手心很久,久到皮肤上被咯出了深深的红痕。

电话声响了又响,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终于听见,将手表放回原处,急忙接起电话!

“哈喽,亲爱的。”是KEN!

她还没有适应他这么亲密的称呼,简单喂了声!“你做完活动了?”

“嗯,你知道吗?下面的FANS喊我的名字喊到暴,可是我一想,有多少人都没关系,因为我有你了,有你一个人喊我的名字就够了。”他兴奋的说!

“KEN!”向北喊了声!

“真甜蜜。”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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