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会面

------------我们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以彼此为不可替代。我们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那样用力的爱,直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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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的咖啡茶座,偷眼的人都被侍者打发走了!

宇皓轩摆出他的招牌笑容对年轻的女服务生说:“小姐,麻烦你三杯BlueMountain。”

“请稍等,先生!”

南箫最后一个到,他来的时候,宇皓轩和夜少正在低声交谈,见到他,都笑道:“贵客!”

南箫也没客气,往沙发里一倚,整个人放松下去!

宇皓轩说:“这下开心了?向家被你整成这样。”

他没说话,咖啡已经端了上来,浓郁的香气立刻盈满了周围的空气!

“老习惯,不放糖,多加奶!”南箫眼睛也不抬的说!

宇皓轩直摇头:“你真是当老爷当惯了。”一边给他调咖啡一边说:“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高兴!”

他沉默!

夜少笑了笑:“他不但不高兴,而且很彷徨。”

宇皓轩接过话:“那天去投标的路上,是你派人拦截向泽的吧?因为你后悔了,你不想和氏去投标。可是,向泽那小子滑头的很,竟然可以躲过你手下的追击。”

南箫并没否认,那时候,他的确后悔了,他在办公室里坐到天亮,一直盯着面前的手表,瑞士生产,是一对情侣表,她当时问他:“你设得什么密码?”他没有告诉她!

他派人去拦向泽的车,只要他们不去投标会,一切就此了断!

可是,天意弄人!

所以,他得到拦截失败的消息竟然匆忙的将手表推到了地上,直到那天向北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它!

“南箫,你真是一个茅盾的男人。”宇皓轩将调好的咖啡推到他面前,“你让我伪装出强暴她的现场,然后让她以为自己被我强暴,其实是为了让她以没有脸面见你为由而对你死心。”

“不,我是为了让她痛苦。”

宇皓轩笑:“如果真想让她痛苦,为什么不让我真的上了她呢?”

“够了,皓轩,别说了。”南箫有些恼火,端起眼前的咖啡喝,苦的,明明放了糖怎么还是这么苦!

夜少拍了拍宇皓轩的肩膀示意他算了!

宇皓轩并不打算住嘴,他继续说:“你爱上她了,是不是?”

这句话问出,连夜少也看向南箫!

他用手里的杯子挡住脸,谁也没有看到他眼中闪过的痛苦,那样那样的明显!

而在南宅,祈文盯着床上脸白如纸的女人,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也是禽兽心肠,要不然,他怎么会站在这里看着一个柔弱的女子受尽非人的折磨!

那一玻璃下手很重,不但割断了动脉,差点将手腕也割断,可见,她想死的决心有多强烈!

只要留在这里,她迟早会死!

天色暗下去,他已经在房间里徘徊了很久!

辛婶看到他推了一个大箱子出去,好奇的问:“祈医生,那是什么?”

祈文慌忙掩饰:“都是药品,过期了,我拿去扔掉!”

辛婶也没在意,继续做她的活计!

祈文松了口气,匆匆的出了南宅!

他开着车一路向北,不知道该驶去哪里,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就算放了她,她能逃到哪里!

半路的时候,她醒了,第一眼便看到窗外久违的景色,她勉强用一点力气趴在车窗上,连成一线的灯光,璀璨的霓虹,陌生而伤心的城市!

“谢谢你!”她真心的感激,除了一句谢谢,她无以回报!

祈文苦笑:“我也不知道该把你送去哪里!”

“去我的朋友家,她叫童小聆,住在锦源B四区!”向北担心的问:“他不会怪罪你吗?”

他笑:“大不了挨他一刀子,他也不会真的杀了我!”

“对不起,连累你了!”向北内疚,这个人情,她铭记于心!

“能逃得掉再感谢我吧!”

童小聆见到向北,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小北,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她虚弱的扶着门:“进屋再说!”

“你的手怎么了,还有,你的脖子,天,都是牙印。”她大呼小叫,满脸的心疼。

“没事。”向北摆摆手,大量的失血使她现在全身无力,很想睡一觉,可是她必须坚持!

童小聆替她烧了红糖水,她喝下,倚着沙发喘息!

“小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童小聆握着她瘦得脱型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我给你打电话,可是总是接不通,你得罪什么人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有时间,我慢慢的告诉你!”向北闭上眼睛,满眼的小星星!

“对了,小北,有一个好消息!”童小聆并不知这其中的曲折,高兴的跑回屋子,一会儿便拿了一条项链出来:“你看,这是你送我的项链,我以为丢了,原来掉在了床的夹层里,那天换新床的时候,我才找到它。”

向北蓦然睁开眼睛,白金的链子,亮得晃眼,吊坠上精雕的一个‘南’字龙飞凤舞!

“六道门南箫欠你一个人情,拿着它来找我,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

向北将项链握在手中,突然大声的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冥冥之中,是谁在刻意安排,我与你擦肩而过,不是因为没有缘份,而是因为命中注定!

童小聆被她疯了一样的表情吓到了,摸了摸她的额头紧张的问:“小北,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向北止了笑声,自嘲般的说:“是我向北命不好,活该受这折磨!”

“小北,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折磨?”童小聆更是一头雾水了!

“小聆,项链给我可以吗?”她不等她回答便将它揣进口袋,“还有,借我些钱。”

来到看守所的门外,童小聆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向北跟她简单说了下情况,她才惊叫:“什么,向泽入狱了?”

听说是向泽的姐姐,又收了个很丰厚的礼包,警察便同意她们探视!但是拒不相见的是向泽!

他只是捎了话,让他们快走!

向北不明白为什么向泽不见她,在门外赖着不肯走,警察无奈的解释:“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当然不想见你了,你还是等几天再来吧。”

童小聆也劝她,又给她爸爸打了电话,让他托熟人打点关系!

听警察说,里面有很多人看向泽不顺眼,而他偏偏不服输,前天还被人打断了胁骨,但他也把那人打得够呛,最后演变成了十几个人打他一个,要不是狱警及时赶来,恐怕就要被人活活打死了!

童小聆不想让向北听到这些,所以急忙将她拉走!

向北怕南箫随时会找来,也不敢多呆!

两人出了警局,童小聆接到她爸爸的电话,说有急事让她马上回去。

童爸并没有说明原因,因为他心里清楚的很,能把向家搞成这个样子的人也势必是不好惹的大人物,他听说女儿让他托人替向泽打点关第就觉得不对劲,这才找了理由将她急急招了回去,不想让她参合进去!

童小聆当然不明白童爸的用意,塞了些钱给向北说:“我回家一趟,马上就回来,你别乱走,在那边的咖啡厅等我!”

向北点头!

待童小聆走后,她一个人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瞎逛,待等再抬头的时候,竟然来到了那座桥上!

当初,她拿着假的项链去找他,结果引来他的暴怒,差点被他从桥上扔了下去!

当时那种濒临死亡的悬空感,在看到下面滚滚流淌的海水时立刻又盈满心头!

往事如这东去之水,流过之后有沙沉淀下来,日积月累便形成了岩石,最后坚硬起来!

向北握着那条项链迎风而笑,是什么风干了眼泪,然后再也哭不出来!

“南箫,一切都结束了!”她将项链伸出去,慢慢的松开手!

逝去的,永远找不回来!

“姐姐!”一声稚嫩的呼唤声传来,她一怔,项链没有掉下去,链子挂在了手指上。

向北回过头,一个穿着短袖T恤,黑色英伦裤子的小男孩正眨着大眼睛笑嘻嘻的看看她。

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向北恍然想到,竟然是在瑞士的时候,她救下的那个小家伙,他当时自称是‘怪盗基德’!

“姐姐,你站在这里看海景吗?”‘怪盗基德’亲切的拉着她的手。

向北笑了笑,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爷爷是专程来找你的。”他小手向后一指,向北便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一个白发老人向她点头示意。

“姐姐,来,快上车,爷爷说要谢谢你呢!”

向北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他莫名其妙的拉上车,他亲昵的搂着她的胳膊,大眼睛里满是愉悦,叫喳喳的对老者说:“爷爷,爷爷,就是这位姐姐救了我。”

向北礼貌的朝老人问好,又转头对基德说:“你也救了我啊!”

他自豪的一挺胸:“因为我是侠盗。”

向北被他逗笑了!

老人也笑着说:“向北小姐,谢谢你救了我孙子。”

向北瞪大眼睛,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看到她的诧异,老人递过一样东西,略带歉意的说:“我这孙子从小就调皮,喜欢学电视上的怪盗偷东西!上次在瑞士,只因为看到一个烟斗觉得我会喜欢,就从人家的手里偷了出来,结果被那些黑道的追堵。幸好遇见了向小姐,要不然,老朽这辈子也见到孙子啦。”

基德嘿嘿的笑着,将向北的胳膊搂得更紧,他天生对她的亲密感竟然一点也不显得做作!

向北接过老人递来的东西,翻开一看,竟然是自己在瑞士丢得护照。

基德调皮的说:“我怕到时候找不到姐姐,所以就趁你不备的时候偷来了。”

向北真是哭笑不得!点了一下他的鼻子!

“向小姐,老朽听说你的公司出了点状况。”老者慈详的眼眸掩藏不住锋芒毕露的锐利,谈吐间显得霸气十足!

向北直觉他一定不是等闲人物,但是她现在的困境谁也救不了!

五亿的外债,她要花上不知道多少辈子才能填补得上!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N必为别人平添烦恼!

见她沉默,老者一笑:“实不相瞒,老朽为了报向小姐这个恩情,暗中调查过向不姐,还望向小姐不要介意。”

向北急忙说:“哪敢!”

基德也在一边撒娇:“姐姐,你有什么愿望就告诉爷爷吧,他好厉害的。”

向北想了想说:“爷爷既然什么都调查过了,也应该知道我弟弟还在看守所里,我想跟爷爷借些钱,想办法把他担保出来,他那性子,恐怕等不到最后定罪,就要被人打死在里面了。”

老者捋着雪白的胡须,爽朗的笑道:“向小姐,你真是一点不贪心!怪不得平真这么喜欢你。”

向北望向小男孩,原来他叫少冥!冷菲宾

少冥也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线!

老者掏出一个本子刷刷的写着什么,然后递给司机,吩咐道:“让少崇照着这个去办。”

“是,冷先生!”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头对向北说:“向家欠下的巨债,老朽已经替向小姐付清了,至于向小姐看守所里的弟弟,老朽也会马上想办法。”

向北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刚才说了什么?巨债已经还清了?五亿啊,那可是五亿啊,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说还清了?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姐姐,你的嘴巴张得这么大,一点都不漂亮了。”冷少冥在一旁笑嘻嘻的取笑她!

向北自觉失态,想说些推脱的话,老者已经递过来一张名片,然后司机跳下车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向北知道不好多呆,只得连声道谢,脑袋里还在浑浑噩噩的,这真不是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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