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你知道我会来?那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了?”靖瑶惊讶地问道。
“你是为了替父王报仇吧。”楚羽起身慢慢地向她走来,“你是父王的女儿,也是宁国的公主这个王位本来已经是属于你的,后来你又成为了萧国的皇后我没说错吧。”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靖瑶冷冷地说道。
“我还知道那日狩猎,那些黑衣人也是你买通的吧,你是想用苦肉计还博得我的信任。”楚羽淡淡地说道。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进宫,为什么不杀我?”顿时,靖瑶向他大声地怒吼道。
“因为这是我欠你。”楚羽认真地回答道。“你知道今晚为什么会没有守夜的侍卫吗,我知道你要来找我报仇,所以我把他们给撤走了。”
“你说什么,那些守夜的侍卫都是你撤走的?”靖瑶惊讶地问道。见他点点头,靖瑶的心稍微颤动了一下,突然,猛地一剑刺进了楚羽的胸脯,鲜血顿时从他的胸脯流了下来。靖瑶愣了片刻之后,猛地从他的胸脯拔出长剑,楚羽伸手捂住伤口缓缓地倒了下去。“你为什么不还手?”靖瑶冷冷地问道。
“我说过这是我欠你的。”楚羽痛苦地回答道。
“欠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的父王跟母后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们?”靖瑶扔掉手中的长剑,愤怒地瞪着楚羽。
楚羽面色苍白,双唇微微地抽搐着。“你娘当年偷龙转凤将我抱入王宫,从小的我备受宠爱,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未来的储君。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不是他们的亲身儿子,一下子把我从天堂打入了地狱。”楚羽淡淡地说着,语气极为寒冷。“你告诉我这让我情何以堪,如果是你难道就不会怨恨,不会愤怒吗?我也不想争夺王位,这一切都是你娘造成的,是你娘的自私与一意孤行抹杀了你的父王,这一切都是你娘的错,既然你娘把我送进宫,那我就是宁国未来的储君,要不是后来被你父王知道真相,我怕他会把王位传给其他人,所以才对他下了毒手。”
“你胡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贪婪所造成的。”靖瑶大声地向他怒吼道。“你看看这是什么?”靖瑶伸手将手中的那份遗诏扔到了楚羽的面前。
楚羽伸手捡起地上的遗诏,打开一看,顿时震惊地不知所措。双手不停颤抖着厉害,嘴里不停地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父王最终还是把王位传给了我,这怎么可能?”霎时,楚羽痛苦地泪流满面。
楚羽说的对,这一切都是冯慧馨的错,其实他跟自己一样都是个受害者而已。如果他不曾进宫,也就没有那份贪婪。就像自己一样,当初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恨过自己的娘,恨她的自私自利。
靖瑶回头见那桌上的红烛即将燃尽,就转身走到桌前,伸手重新点燃了红烛。怯怯的焰子让大屋顶压着,喘不出气来。靖瑶跟楚羽隔着烛光彼此相看,也像蒙着一层烟雾。外面是连天漫地一片黑,海似的。只有远近几声知了声,教她们知道还在人间世里。
楚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伤口上的鲜血渐渐地凝固了。他吃力地抬起头注视着靖瑶,靖瑶跟他就这样隔着烛光对视着,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无可奈何,但是在他的身上还多了一份痛苦。良久,靖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不是很重,却很有节奏感,显然这是女子走的碎步声。渐渐地那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知道有人正向御书房走来。可她并不害怕只是静静地站着,门被推开了,靖瑶倒抽一口气。进来的是冰柔,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着莲步正向她们走来。
蓦然,冰柔抬眼见到倒在地上的楚羽,连忙跑上前去,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身体,激动地问道:“大王,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是我杀了他,我叫人将我送进监狱去吧。”靖瑶看着冰柔,淡淡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杀大王啊?”冰柔惊讶地看向靖瑶,见到她一副淡然的表情就知道她不像是在说笑,便相信了她的话。
“因为我要替我的父王报仇。”靖瑶说话的语气极为平淡。
“父王?”冰柔震惊地看看楚羽,再看看靖瑶。
“她就是父王的亲身女儿,宁国的公主。”楚羽看出了冰柔的疑惑,便艰难地向她解释道。
显然,冰柔震惊了,她立刻就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原委。“你错了,大王他根本就没有杀先王,先王不是大王杀的。”冰柔立刻替楚羽辩解道。
“我知道你爱他,可是你也不能替他撒谎啊。我一直都很敬重你,没想到今日才发现原来你也是个是非不分的人。”靖瑶愤怒地说道。
“我没有骗你,先王真的不是大王杀的,而是郝福生杀的。”一向温柔体贴的冰柔,竟然会大声地向靖瑶怒吼道。
顿时,靖瑶感到惊讶无比。楚羽更是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父王是郝福生杀的,这怎么可能?”楚羽震惊地注视着冰柔。
“我没有骗你们,先王真的是郝福生杀的。”冰柔哭着说道。“当年你用毒药去毒杀先王的时候,我因不想你犯错就偷偷的把药碗给换了,我将没有毒的药碗端给了先王喝下。我知道你一心想当国王,所以在我离开后不久,又返回到了先王的寝宫。我轻轻地将大门推开,刚准备进去,透过门缝我亲眼看到郝福生站在先王的床边,伸手将手中的一碗药灌进了先王的嘴里。我顿时害怕的四肢麻木,不敢叫出声音,就偷偷的躲在门外。郝福生离开后不久,宫里就传来了先王驾崩的事情。”她的语气十分的坚定,一句一字都是那样的铿锵有力,根本就不像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