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既然妹妹喜欢他,那为何不直接表明心声呢?”冰柔淡笑道。

“向他表明心声?就像当年娘娘向大王表明心声一样吗?”楚怜莹看了看冰柔一眼,继续说道:“可是娘娘你换回来的又是什么呢,只有这深深后宫而已。”

楚怜莹的一翻话,霎时刺痛了冰柔的心,娇美的容颜瞬间变得苍白无色。双眼无神,一阵清风拂过,将她的思绪吹得更遥远。

她是护国将军的女儿,从小就很喜欢楚羽,因为那一次的大胆表白,而被楚羽视为轻薄之人。要不是为了巩固宁国的江山,楚羽怎么都不会娶她为国妃。她虽为宁国的国妃,但是却被楚羽冷落于整个后宫。鼓起勇气向自己喜欢的人表明心声,难道这也错了吗?这就是她的命,她的人生吗?想到这,冰柔的脸上掠过一丝忧伤。

楚怜莹抬头见冰柔低头不语,知道自己刚才失了言,连忙道歉道:“娘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

“你说的对,现在这样我又得到了什么?换回来的只有寂寞而又冰冷的后宫而已。”冰柔慢慢地回过神,眼神极为伤感。

“娘娘-------------”楚怜莹本还想解释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好随她而去了。后宫的女子多半都是在后宫寂寞一生,孤独的等死。也就是她不想嫁入后宫的原因,对她而言,后宫只不过是一个寒冷,无情的地狱而已。地狱尚能投胎转世,可是后宫却是永世不得超生的人间地狱。

其实,楚怜莹打从心底的佩服冰柔。为了爱情,为了能够日日夜夜的守护在自己最心爱的人的身边,就算真的下了地狱又如何?像她这样为爱付出,却不求回报的精神实在是让人很敬佩,“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良久,冰柔终于开了口:“妹妹,今日天气甚好,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啊。”楚怜莹本来就是个在家闲不住的人,听到冰柔的话,她哪会不同意。说罢,她便起身挽着冰柔的手臂,离开了北王府。

红城县热闹非凡,今日是三月十五,每逢初一十五便是红城县赶集的日子。午后的阳光轻柔的如金色的细纱,扬起春色如葡萄美酒般光影潋滟,滴滴沁心陶醉。因无聊,靖瑶就带着翠花一起来到了集市。今日,她只袭一身粉色窄袖绸衣,清纯而朴素,与平日在最红楼里的她判若两人。

城中林立的大小商铺位于街道两旁,城中的摆设基本上与萧城的摆设不相上下。街道两旁除了摆有宁国的特产之外,也有几家商铺摆设的是来自各国的特产。如果非要说哪里不同,那应该是建立于红城县另一边的一个宁水城。靖瑶带着翠花缓缓地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一条河流边上。放眼望去,正巧看到了宁水城。

这个宁水城建立于河水正中央,是用上等的木材所建造,大红的琉璃瓦上挂有两盏大红灯笼,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写着“宁水城”三个大字。房屋的下面是用一些粗大的松木牢牢的固定于水底,大门前还有一个用红木所造的台阶,一直通往河边上。河边放有几条小船,是供人游玩的。

屋内的厅堂中,横着拉起了各种各样颜色鲜艳地小旗,隔不远处,便有六道大大的烛台,自空中悬垂下来,布置的十分高雅。中间还搭了个大大的台子,是专为那些唱曲的人所准备的。

房屋外面的正反两面还放有几把小椅子,是专为那些钓鱼之人所准备的。而河水清澈见底,每日都有人来清除一下河水,河水下面养殖了各种各样的鱼,是专门让人消遣钓鱼。“宁水城水逍遥,人欲逍遥也”,所谓宁水城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吧。靖瑶低声笑了几声,带着翠花继续向前走去。

“小姐,不进去看看吗?”翠花挽着靖瑶的手臂,轻声地说道。

靖瑶摇摇头,轻叹了一声,“宁水城是供那些贪官娱乐消遣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也就只有宁国的庸君才想的出来。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姐,你好像对大王有仇似的,其实你误会大王了,他不是这样的人。”翠花回头看向靖瑶。

“事实摆在眼前,我哪有误会他。”杀我父母,夺我王位,难道这还不够昏庸无道吗?

一阵微风拂过,枝条轻轻摆动,一片片叶子在枝头轻舞,像一叶叶扁舟在荡漾。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柳树上,树上的露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顺着柳树的“长发”慢慢地流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枝叶的颜色变化多端,有翠绿、深绿、墨绿……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杨柳岸,晓风残月!杨柳丝丝拂面。

靖瑶带着翠花继续向前行走,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地向前跑去。靖瑶伸手拉住一位行人,疑惑地问道:“这位老伯,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啊,为何如此的匆忙?”

“今日本县的郝员外在前面设下擂台,分别设下琴,棋,书,画这四项,谁能得到第一名,那就有重赏啊。”那位老伯伸手指指前面的人群说道。说完,他就匆匆地向前跑去。

“小姐,好像很热闹,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怎么样啊。”翠花好奇地张头探脑的。

“恩,走吧。”靖瑶淡然一笑,拉起翠花的手向前走去。

那边的确很热闹,前方的空地上搭了戏台,正在敲锣打鼓彩带飞扬,不一会儿只见四周的人流如潮水一般纷纷靠前,都想占个好位子,看出好戏,靖瑶紧拉着翠花的手,向人群中挤了进去,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她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一阵锣声过后,只见一个身着褐色长袍,大约五六十岁的男人上了戏台。他应该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郝员外了吧,靖瑶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之后,暗自在心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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