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吃谁的豆腐

燥热的空气,难耐的酷暑,肖子墨仿佛置身于桑拿室中,热浪由外至内灼烧、炙烤着他的身体。

漫无目的奔跑在旷野之中的他,发现前方有一潭清幽的湖水,灼热难耐,一头扎进水中畅游,清凉的湖水驱走了身体的灼热,带来了惬意的清爽。

子墨轻松舒适地仰面伏在水上,竟然发现一块突兀的山石上,端坐一位淡雅素净的女孩,正微笑地望着自己。

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子墨忍不住伸出手去,女孩也向子墨伸出手来,两只手越来越近。

忽然风云突变,子墨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看时,女孩已经失去了踪影。子墨心急如焚,在水中奋力地游着,徒劳地寻找着那个让自己牵挂的女孩。

蓦然间,子墨看到水面上露出一双白皙的小手,这双手是那么小巧、精致,宛若几岁的孩童,可是,可是却如此熟悉,这双安静的小手,让子墨心痛得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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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子墨大叫一声,睁开双眼,发觉自己原来躺在床上。

又是一场相似的噩梦,每次醒来,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都需要很久才能平复。

这次不仅心痛,脑袋也在一跳一跳地疼。

子墨虚脱一般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仰望着天花板。

“杨伯,求求你,让我进去见见总裁吧。”一个女孩焦灼的声音从房门外传进室内。

“不行啊,小姐,少爷昨晚回来得很晚,到现在宿醉未醒,他要是睡着了,谁也不敢惊动他,否则,发起火来,谁也担待不起。”这是管家杨伯的声音。

“可是,可是,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叫醒他是我的职责,杨伯,您就帮帮忙吧,你看我大清早就从很远的地方跑到这里,就是为了提醒他。”女孩恳求着。

子墨的思绪还未从梦境中解脱出来,只是感觉到这女孩的声音很熟悉,低吼了一声,“杨伯,是谁在吵,让她进来。”

门被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冲了进来,迅捷地奔到床前,“总裁,你醒醒啊,快起床,今早公司有会议。”

“嗯,”子墨的头还是昏沉沉的,只应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唉,小姐,你离开吧,少爷的酒还没醒呢,你是叫不醒他的,这次没骂你就知足吧。”杨伯在雨霏身后轻声劝说。

凌雨霏看着床上这张英俊而又苍白的面孔,紧咬下唇沉思片刻,突然转身奔进卫生间,几秒钟后又冲了出来,只是手上多了一条毛巾。

子墨朦胧中只觉得身旁有人说话,有人走动,正烦躁得要张口赶人,突然间,额头上被覆盖了一层冰凉潮湿的东西,那种沁入骨髓的寒意,宛若一把冰刀从额头钻入脑中。

子墨大叫一声,睁开双眼,翻身坐起,这下彻底清醒过来了。

“凌雨霏?你疯了?”子墨终于看清,眼前这个大胆折腾自己的人,居然是新任助理凌雨霏。

“总裁,对不起,我只是想提醒你,今早有个重要的会议,请您不要忘记。”

子墨一把从额头上拽下冰冷的毛巾,气愤地掷到一旁,冷冷道:“你就不会用电话通知吗?谁让你跑到我的房间,用这种愚蠢的方法?”

雨霏有些委屈,低声回应着,“你的电话没有开机,我担心你忘记了,只好凭记忆一路找到这里,我也不想用这种方法,只是、只是我不想失职,只好、只好~~”

“哼,你不想失职,就可以不管别人死活吗?”子墨突然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心中顿时气恼不已,索性借题发挥责难雨霏。

“少爷,这位凌小姐也是一番好意,你看人家跑到这里,已经是满头大汗的,这么远的路程就是为了叫醒你,你就不要再为难人家女孩子了,快起床吧,我给你准备早点去。”杨伯也觉得子墨有些小题大做,禁不住出口帮雨霏说起好话。

“哼,杨伯,你先出去。这里不用你操心。”子墨有些气恼,杨伯居然向着外人。

杨伯摇摇头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子墨和雨霏面面相觑。

子墨看着满头汗水的雨霏,心中也有些歉然,这丫头还真是执着得可爱。

可是,自己现在就起床,又有些下不来台,眼珠一转,子墨颓然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闷声闷气地说:“哎呦,我的头本来就疼,被你这么突然一冰,现下疼得更厉害了,还有些晕,你可害死人了。”

雨霏听子墨一说,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无奈地说:“对不起,总裁,下回不会了,你、你还是起床吧,吃点东西就会好些的。”

子墨耍赖,“我头晕,小憩一会儿再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霏焦急地看着手表的指针在飞快地转动,公司的会议很重要,总裁却像个孩子一样赖床,这可怎么办?

雨霏紧咬下唇,终于下定决心,为了公司利益,豁出去了。

雨霏大步走到床前,大声道:“总裁,时间到了,起床。”

子墨在被子里面一阵窃笑,这番戏弄终于让自己郁闷的心情开朗一些,正要顺杆爬起,没想到雨霏忍无可忍,居然模仿子墨昨天强迫自己起床的方法,用力一把掀开子墨的被子。

“啊!”

“啊!”

两声大叫之后,凌雨霏双手捂住眼睛,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只是慌不择路,雨霏捂着眼睛,一头撞在了衣柜门上。

子墨冷不防被雨霏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自己是不着寸缕,昨晚酒醉回来,洗过澡就上了床睡觉,没想到今早却在下属面前春咣乍泄。

毕竟子墨见多识广,又见雨霏羞得一头撞到衣柜上面,不禁升起一种小小胜利感,潇洒地将被子围住自己,子墨盘腿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雨霏狼狈不堪的样子。

“喂,凌小姐,看你像个盲人似的摸来摸去,不知你何时才能摸出我的房间,你要么睁开眼睛,要么,我下地扶你出去。”

雨霏连连摆手,“不要,不要。你这个涩狼。”

“呵呵,凌小姐,你有无搞错,昨天我就说过,扣人涩狼帽子,需要证据的,”

“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雨霏的声音懊恼中带着颤抖。

“喂,这是我的房间,我睡的也是自己的床和被子,我喜欢衣果睡是我的私人习惯。现在是你一大早闯进我的房间,又掀开我的被子,我这么健硕俊美的身材,被你看个够,你吃了我的豆腐,还说我是涩狼,你说我冤是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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