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拨

谁也听不到英兰心里的悲鸣,也不能向任何人倾述,她缓缓离开书房,从厨房壁橱里拿出一瓶红酒,加了冰块,边啜泣边独饮着,眼泪无声地从眼里滑落下来。

善宇也出来了,说“也给我一杯。”英兰没有说话,给他倒了同样的一杯。善宇喝了一口说:“没有下酒菜吗?”英兰转身给他拿菜,在关冰箱门的当儿擦了擦眼泪。菜放在桌上,善宇抓了一块放进嘴里,对站在身边的妻子,他伸手准备去抚摸她的肩膀,但是她无声地离开了,端上她的酒杯去卧室独饮,那背影那么孤单。只留下他悬在半空中的手。

雄儿在床上张牙舞爪地睡着了,英心进屋为他捻捻被子,说:“睡觉姿势和你爸一模一样。”道植回家了。今天收入不错,英美乐开了花,在厨房里一边为道植做饭一边又扭又唱,道植见了想:哎哟,赚这些钱就哼哼歌,就算为了这样的老婆,也要试试做点什么。英心问:“菜都热好了,饭还用不用热热?”“就那么吃吧。”“汤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咸,刚炖好的时候吃才最美味,不要炖第二遍的。”道植说:“大热天的喝点咸汤又怎么了?再喝杯水不就行了?”尝了一口:“很好啊,很好吃。”“呵呵,那就好。”

道植边吃边问:“怎么样?跟踪郑女婿还顺利吗?”

“当然,跟踪得很成功。但是,好像日子没选对,回家了。”

“你不会是被发现了吧?所以才故意回家的吧。”

英心思忖:“我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知道郑女婿的秘密据点。”

“怎么知道的?找到那个女人了?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女人了?”道植睁大了眼睛问。

英心摆手:“没有,虽然不是,但是正熙说见过郑女婿,在她公寓前,那也是大白天的,所以郑女婿一定是在那金屋藏娇了。”

“正熙是谁?”

“英兰的朋友。”

“也和小姨子说了?”

“嗯,但是英兰说不相信,所以只能我出马了”。

“要是知道了你跟踪他,郑女婿也许以后就不去那了呢,想想看,知道了你跟踪他,疯了吗?还要去那女人那?”

道植洗完澡,看见英心还坐在那里冥思苦想,问:“饭都吃完了也不收拾桌子,你还在这干嘛?”英心抬起头:“怎么办呢?”“什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跟踪郑女婿的事。”“你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了嘛?我说的是被郑女婿发现的情况下”。英心笑了:“对啊,现在还不知道。”“对,不知道,所以别这么敏感了,赶紧收拾桌子,收拾完我给你讲有意思的事。”“现在讲。”

“一会讲。”“收拾好再进去吵醒你?”“那就算弄醒睡着的人也要听?”“嗯,所以现在讲。”

“好吧,你问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载了一个老人。”“男的,女的?”“男的。也不是太老的人,就是像叔叔一样吧。但是这先生,要去春来没听说过的地方。”“哪里?”英兰洗碗停下来。“一个山洞。”“然后呢?”“当然先出发,车也不错,真是,世上啊,”“怎么了?”“我都想都没想过世界上还有那种地方,”“什么样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很窄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住的地方就是皇宫啊。”“看来还有那样的地方呢。”“路也很复杂,那人总是说左转、右转、左转、右转的,这个,完全是唱曲啊。”“又烦又累吧?”“当然了,但是忍住了,心想,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去哪?”“就这么到达目的地了?那是哪儿?”“一大片空地。”“什么?不会是载到鬼了吧?”英心开玩笑说。道植笑笑说:“我也不知道,总之到达了目的地,到现在为止这条路线都走了几十次了,但是我是第一个没有抱怨过的人,他说,所以给了我三倍的价钱。”英心拍手道:“原来是这样啊。你真的又优秀又帅啊。”老公愉快地受用了。“但是能给出三倍钱的有钱人,怎么会住在那种地方呢?”她问。“说是那个地方一般的地都是他的。”英心不满了:“那该再多点钱的啊。”

黄先生小心翼翼地将英美婆婆的脚放进脚盆,欣赏地说:“现在,把美足放进水里吧。”“啊,真舒服。”他蹲下捧着脚:“怎么能连脚都这么美丽?这哪是人的脚啊,神的艺术品啊!”两人乐得哈哈大笑,英美婆婆还依偎在雪白又硕大的公仔熊怀里。“很痒啊。”这一切都被洙儿偷看在眼里,然后悄悄移开。婆婆低声说:“偷看的眼睛消失了呢。”黄先生说:“是吗?看来以后要注意守着点门了。”

洙儿关上母亲房门,骨头都要酥掉了,爬上二楼,对老婆说:“亲爱的,你给我洗脚啊?”英美:“先把你的脚擦干净了吧。”直接破坏了洙儿的好兴致:“什么女人啊,这么没有情调。”“你想从脚底找情调啊?我叫你找的牛奶呢?怎么空手就来了,还说废话?”“哦,好的。”端过来牛奶笑嘻嘻地说:“热乎乎的牛奶哦,但是,喝那个真的有助于睡眠?”英美一口气喝完,说:“不知道,试了很多就是这个了。”洙儿坏笑着靠近她:“火热的爱情对睡眠才是最好的。”英美一推他:“走开,我没那个心情。”洙儿不解:“怎么会突然失眠呢?”英美说:“像我这么敏感的人,从早到晚面对那种男人,我能睡得着吗?”

“妈妈说得真对。”

“什么?”

“你很认生吗?”

“还行。”

“不认生吗?”

“只是喜欢喜欢的人,讨厌讨厌的人而已。”

两人的婚房比较明艳,以大花为主,墙纸也是,床单也是,摆设也是。

“怎么了?”英美问。

“嗯,说你好像总是疏远他,很别扭。为了让你们变得熟悉亲切,说让他多待几天。”

英美“腾”地坐起来:“什么?!”

善宇蜷在书房紫色的沙发里,没有枕头没有被子,枕着手臂就睡着了,那样子像个可怜虫,不是外面风风光光的大老板。

这一晚,夫妇两分床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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