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可是他什么时候用心看过这个家，这个靠着母亲一手撑起来的家。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一顿饭的钱，就是家里一个月的生活费。他可曾想过，奶奶还重病在家，可曾想过自己的老婆，多少年了，为了节约一点生活费，为了让女儿吃好穿好，多少年没有买过新衣服。当他给外面的女人买衣服买戒指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想想，自己的老婆穿的是什么，自己的母亲吃的是什么？

他肆意的挥霍，没看到，家里的一切。记忆中，妈妈总是做一大桌子好吃的，不断的给奶奶和小洁夹菜，然后自己总是吃剩菜。小洁总说，妈妈，剩菜就别吃了。妈妈总说，这个菜我喜欢吃，倒了多浪费？

谁会喜欢吃剩菜？谁会喜欢穿破旧的衣服？谁会喜欢没日没夜的劳苦工作，这就是母爱。她可以十多年如一日的穿那几件旧衣服，可是她不能让女儿买不起心爱的漂亮衣服。她可以辛苦的工作，可是她不会让家里的老母亲受一点累，连吃一个饭，都要亲手端到奶奶面前。

奶奶的衣服，家里所有的脏活累活，家里所有的大事小事，她都一个人承担了。奶奶不止一次的说，秀儿，我还能动换，能帮上你的忙。可是她的回答总是那么生硬，您就歇着吧，我干的了。妈妈就是这么一个人，嘴里的话永远不好听，可是做的每一件事都出自内心。她爱这个家，爱女儿，爱丈夫，爱母亲。

就是这么一个好女人，小洁心爱的妈妈，为了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受了多少苦。

‘老子没你这样的女儿。’爸爸抬手一巴掌往小洁的脸上打去，那是在学校，不是在家里。在家里他可以随便怎么对待她，因为她最多可以不回家。可是这是学校，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让她情何以堪。

她的父亲，无所不用其极的在学校折磨她，让她颜面无存，她除了顶嘴，除了流泪，除了忍受，还能做什么？那是她的父亲，她打不过他，说不过他，她能有什么力量去反抗？

‘我恨你，你滚。’歇斯底里的怒吼，她一刻也不想看着面前的男人，真的不想，再这么下去，她会崩溃，会疯的。

‘你跟你妈一样，老子供你们吃供你们用，还有什么不满，就这个态度对老子？’爸爸一脚踹到小洁脚上，用尽了力道，仿佛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不对，或许是仇人，真的那么不在乎她吗？那么当初为什么要生下她，这个父亲，到底是怎么样的禽兽不如，才会如此变态。

提到妈妈，小洁心中的怒气，更大了。她可以忍受父亲对她的所有伤害，所有的摧残，可是不能忍受，他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的侮辱妈妈，她的理智，到了崩溃的边缘。

‘卢洁爸爸，您别生气了，您喝醉了，去我办公室休息会吧。’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看到小洁坐在地上，担心不已，好声好气的跟她爸爸说着。小洁的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可见这个父亲下手，是多么狠毒。

‘老子没醉，你们这些个老师，都是骗钱的，一天到晚乱收费，这个死女儿也不省心，除了要钱，跟老子就没话说了，老子白养她那么大。’所谓的狗咬吕洞宾，就是这样的情况。他对老大的好不但不领情，还脱口大骂，这还是是人吗？滚他娘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