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摊牌
一听说母亲出事的消息,蝶影便独自乘车,火速赶往医院。经过安静的走廊她三步并做两步,跌跌撞撞来到了病房。家里最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父亲刚走了不久,现在又轮到了母亲。
“容生,怎么样了?”看见躺在床上睡着的母亲,她急匆匆的询问弟弟。
“已经没事了,不过还昏迷着。”韦容生看了姐姐一眼,若有所思。这个倍受父亲呵护的姐姐,与韦家居然完全无关,她的生父是那个姓林的杂种。可这样的事实,姐姐她自己知道吗?
“神佛保佑!”蝶影双手合十,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龙王,不动尊有事要见你。他现在家中等你过去。”一名得叉迦的小兄弟推开病房的门,轻声禀报到。
“我这就过去。你先下去吧。”不动尊忽然找他有什么事?韦容生疑惑的猜测着。不过正好,他此时或许也正用得着他季文辉,“姐,妈就先交给你了,我有事,先走了。”
“容生,一定要小心。”蝶影想到曾经囚禁她的“明王”,十分忧虑的提醒着弟弟。他们韦家真的不能再出事了。
“恩。”韦容生随便应了一声,出了房门。轻声对守在门外的两个兄弟吩咐到:“不要让小姐离开病房。”作为林潮阳的女儿,她对韦家同样是危险的。
“是!”
病房内只剩下很少独处的母女二人。看着虚弱的母亲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呼吸微弱。蝶影缓缓从窗口走了过去,静静坐在母亲身旁。印象里,母亲好象从没如现在这般憔悴,她始终是强势的,是乖张的。
忽然,她的手被母亲用力攥住,那双急切又哀伤的眼睛顿时把她吓了一跳。
“蝶影!”花容唤着女儿的名字,不知该如何说起。
“母亲,刚刚还以为你睡着了。”
“蝶影,没时间解释更多了,快想办法救救林伯恩父子。容生他……”花容的心纠结在一起,胸口憋的生疼。
“到底怎么了?母亲,您怎么会受了伤?”
“蝶影,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隐瞒你了。怪我当初对不起韦震,那林潮阳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啊?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林伯伯才是她的父亲?她一早就得知自己并非韦家的血脉,可她从没想过母亲会亲口将这个事实告诉她。她的血管里流着林潮阳的血,那伯恩呢?岂不成了她的同胞兄弟?真是事事难料啊。
“妈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个是韦震,另外一个就是你。我隐瞒了韦震一辈子,到他去了也不清楚你并非他的骨肉。而对于你,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当初竭力反对你和伯恩的婚事也正是这个原因,你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花容将女儿的手攥的更紧了些,“韦震过逝后,你林伯伯说要娶我,想我们一家人团聚。为了以后我们的日子能过的更好一些,我把我的那些股份提前转到了你林伯伯名下。可没想到却惹恼了容生,他扣押了伯恩,还差一点枪杀了你林伯伯,我是替他挨的这一枪的。”花容将事情的梗概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诚恳的望着蝶影,企求到,“蝶影,救救林潮阳和林伯恩吧,他们可是你亲亲的父亲和兄弟啊。”
抛开血缘关系不谈,她就能眼睁睁看着林家的一老一小受伤害而置之不理吗?更何况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呢。蝶影拍了拍母亲的手背,体贴的安慰到:“母亲,放心!您别急,让我再想想该怎么才好。”
“去找季文辉,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他能压住阵脚了。”花容象是早就考虑好了似的,脱口而出。
“这?”蝶影心存顾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明王”一伙人,她此时已经不敢再相信了。
“快去呀!”花容急躁的催促到。
“好好,我这就去。”嘴里虽然应了下来,心里却想先出了门,再做打算。
刚一出门,就被弟弟留在门外的两个男人伸手拦了下来:“小姐,龙王吩咐过,您只能待在病房里。请不要为难我们做属下的。”
怎么会这样?容生是要将她和母亲软禁起来吗?天哪,这下可糟糕了(容也在此时听到了男子这段话,恼火的咒骂着儿子,“这个混蛋!”
蝶影无奈的回到房内,默默伫立在窗前,如今她想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了:“母亲,弟弟知道了我的身世吗?”
“大概吧。他或许听到了我和林潮阳的对话。”花容不太肯定。
如果她不再是韦家的人,容生会怎么对待她呢?他还会将她当姐姐一样看待吗?她心里实在没有底。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小姐,您自己出来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夫人怎么样了?”面对蝶影,阿虎终于放下心来,双手合十,补施了礼。
“阿虎,你来的正好。容生那小子派人守在外面,不让我和蝶影离开。”花容抢先开了口。
“为什么?”阿虎不解,一脸疑惑。
“先带她出去再说,快去吧!”花容不想多废话,尽量节省时间。
“夫人不一起走吗?”阿虎接着问。
“我是他妈,他能把我怎么样?”花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那好。小姐我们走。”阿虎护着蝶影出了房门,阿泰正同守门的得叉迦兄弟闲聊着。
“夜叉,龙王下令不准小姐离开,你们这样做会让我们很为难的?”一个守门人上前阻拦。而他心里却十分清楚,就凭他们两个,怎么是夜叉的对手?真动起手来,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不会让你们难做的。阿泰!”阿虎话音未落,只听闷闷两声撞击,阿泰已在两个家伙的后脑上一人给了一下,两人瞬间倒地。蝶影三人一路小跑,上了停在医院门外的车。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去哪里?”
“赶着救人!容生扣押了林伯恩,而林潮阳也不知去向。”蝶影眉宇紧锁,十分焦急。
“为股份的事?”阿虎有所耳闻。蝶影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夫人那样做,是有些过分!”阿虎直言不讳,“那个林潮阳也不是省油的灯。主人生前当他是亲兄弟一样,太过纵容他了。”
“好了,不论怎样,他也罪不至死。母亲说容生想要他的命。”
“请不动尊出面保条命,该不是什么难事!”阿虎建议到。
“容生刚去了不动尊那里。另外,我信不过”明王“那些人。”蝶影焦虑的靠在椅背上。
“怎么?”这到让阿龙感到十分意外。
“我当初被囚禁的时候,偶然听到看守的谈话,得知囚禁我的可能是明王。我一直不敢乱说,一是因父亲走后局势混乱,二是父亲曾说单单凭耳朵,并非确凿的证据。”蝶影长出一口气释放胸中的压力。
“小姐怎么想?夜叉听您的安排。最多我们自己干!”阿泰插进话来。
“不,这太危险!我不会让你们三个去冒这个险。得叉迦那么多人马,你们恐怕是白白送命。”蝶影忽然坐起身来,“我想好了,去山口组在曼谷的会所,先请他们帮忙联系伊藤先生。”
“小姐,您想请外人插手?那个日本人会帮忙吗?”阿虎顾虑重重。主人大丧之后,伊藤忍应该已经回了日本。更何况这些闲事根本就无关山口组的利益,他会插手帮忙吗?
“没别的办法,只能试试了。难道我们还能指望黎家吗?”蝶影心意已决。阿豹随即发动了车子,直奔山口组在曼谷的秘密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