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 安心相伴
“江雪，尽你一切所能，让洛儿幸福，无忧。”夜梓熙疲倦的说着，眼睛却缓缓的合上。
纱瓦伊不再说什么，替夜梓熙盖上薄被，她轻手轻脚退出了他的房间。
等她离去后，夜梓熙闭上的双眼眼角有眼泪滑落。
他不知今夕是何年，每一天等待死亡的日子好像变得很漫长，漫长到他恨不得忘掉死亡的恐惧与临近。
掬霞宫里的慕容沣坐立难安，被囚禁在寝宫内几天，她想着到底要如何盗取军机图。按照夜澄宣的个性，军机图会藏在哪里？
就在她坐如针毯时，宫女打开了宫门，鱼贯而入。
自从花清影离开后，她的膳食也用的极少，心不在焉的日子是莫大的煎熬，她不想再承受这绵绵无绝期的苦头。
“贵妃娘娘该用膳了，您多少吃一些吧！”宫女讨好的说，开始替她布好了美味佳肴。
慕容沣气得走上前，将所有的饭菜全部都推到了地上。碗碟乒乒乓乓响起，满地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她的眼睛瞥见了站在离她仅存一步之遥的宫女。
“滚，滚出去……”慕容沣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那名宫女缓步上前，“贵妃娘娘切勿激动，孩子要紧。”宫女扶起了慕容沣。
趁在场宫女不注意时，把一张纸条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等宫女收拾妥当后，寝宫内又恢复了静默，慕容沣慌忙走进了内殿，坐在梳妆台前，打开那张纸条。
“不要意气用事，军机图我会替你打探到。有消息后会给你送信，你养好身子等待生下孩子。军机图有我去盗取……”她看完后，把纸条丢进了火盆里。
看着原本完好的纸条，在火盆的烈焰燃烧下变成一团再也无法看出字体的灰烬。好比是她内心里的等待与煎熬，也随着火焰的燃烧与纸张的燃烧消殆，心也随着平静不少。
看来是玄清幽命人送来的，她差点忘记皇宫里还有她，这次她不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玄清幽就看你了，剩下的由我来打理就好。
凤仪宫内的玄清幽伫立在小轩窗前，她拢了一下身上的披风。眼睛望着院中空旷的秋景，春夏时花团锦簇，百花盛放，一旦进入秋冬烂漫的百花也随着凋零，流年的无情，就好比是负心的良人一去不复返。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宫女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慢慢转身，却看到了站在寝宫外的夜澄宣。
一瞬间，两两相望。她的眼神清冷，波澜不惊。他的神情透着疲惫，眼里带着渴望。
玄清幽心下一惊，他来找自己可见不是什么好事。
“臣妾有失远迎还望皇上见谅，来呀！给暖炉添点碳，动作利索点。”玄清幽转身对身后的宫女吩咐着，人已经离开了小轩窗前。
夜澄宣在她的说话时，走进了寝宫内。凤仪宫不知为何，让他有几分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好久没有来看望眼前的人，心里也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错觉。
她举步上前，坐在了夜澄宣对面。“皇上不去看望妹妹吗？算算日子离孩子出生也没多少时日了吧？”
玄清幽说起慕容沣的孩子时，脸上有一丝喜悦，一丝矛盾的忧伤。
夜澄宣看得出来她很是在意孩子的事，“皇后要是没事可以去看看沣儿，最近朕对她禁足了。眼看临盆之际快要到来，她的任性，朕不想再纵容。”
她听出夜澄宣话中的意思，他让慕容沣留在掬霞宫为的是她好。怎么看不出来，眼前的人有替人着想的心呢？难道，许久未见，他连她能看透他会做戏的眼力架都没有了吗？
“皇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您关着住妹妹的人，却始终关不住妹妹的心。臣妾认为，皇上此举只怕会适得其反。她是刚烈的女子，不会轻易对谁妥协。只有她想认输，除非没有人是她对手。”玄清幽慢慢说着，双手合拢一点一点搓着。
她有点冷，入秋后的天气忽然凉了很多，眼看冬季就快来临。这个冬天势必不会安宁，眼看离清君侧时日无多了。
夜澄宣不紧不慢的开口，“皇后的意思是，朕这么做是做错了？为何，你们都说朕做错了呢？清幽，与我夫妻这些年，你当真觉得朕大错特错了吗？”
玄清幽不耐的暗暗皱眉，夜澄宣一开口就咄咄逼人。
“皇上认为臣妾说的对？其实对与否皇上心中最清楚，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臣妾呢？皇上，放眼后宫三千粉黛，您能否觉得所有的妃嫔都对您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今儿皇上不是贵为天子，不是九五之尊。她们还会无怨无悔的老死在后宫之中，眼里流着泪，心里滴着血等待着您的恩泽？不是的，女子未必如此卑贱，就好比慕容沣，就好比皇上爱到刻骨铭心的慕容洛。”玄清幽停下了搓手的动作，眼睛始终看着眼前的夜澄宣。
夜澄宣不吭声，对玄清幽的话认同，可他不能承认。
他堂堂九五之尊，不论是在慕容沣面前，还是慕容洛面前，更是在玄清幽面前一点便宜都讨不到。夜澄宣甚至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真的是皇帝吗？真的是高高在上，有着让人畏惧的权势。
“皇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臣妾还望皇上三思，一旦大动干戈，受苦的是天下百姓。到时候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西陵王朝的江山，您忍心就因你和王爷之间的恩怨而让百姓陪葬吗？”玄清幽轻声问着，希望夜澄宣能转变心意才好。
听着玄清幽的话，夜澄宣有些愠怒。“不必了，朕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清幽，朕希望你记住当初嫁进皇宫时的承诺，生死都是朕的人。”
我一直都是你的人，从来都是，未曾改变过。可你有当我是你的妻吗？在你的眼里，我低贱到连流产你都吝啬看我一眼。夜澄宣，我的心是肉做的，不似你铁石心肠。对你，我已仁至义尽。夜澄宣，你没有输给谁，而是输在你自己手中。
满室的静谧流散，玄清幽静默无言，夜澄宣随着走出了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