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识穿诡计
走出御书房后,花清影想去掬霞宫,碍于夜澄宣发现会给慕容沣带来威胁。
他走进药肆,把属于自己的物件收拾收拾就离开。
打开房门,走进房间,却发现慕容沣就坐在里面等候着他的到来。
“胡闹,你怎么能来这里?要是被夜澄宣知道,你性命难保。快回去,不要做傻事,你现在身怀六甲,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想。”花清影一副紧张的口吻,听得慕容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他着急,慕容沣也不急着开口说话,慢慢走上前,伸手握住了花清影的大掌。他的手掌好舒服,不像夜澄宣的手,冰凉,濡湿。
花清影的手掌是温暖的,细细滑滑。
“不要生气,今天之后你我就要分开了。花清影,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慕容沣抬起头,对上他一双墨玉般漆黑的双眸。
见她问的那么真切,花清影努力回想着,却什么都想不到。
“对不住,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花清影抱歉的说着,轻轻拥住了慕容沣。
她也不恼,忘记了也很正常,那时候的他对谁都冷冷清清。
慕容沣微微离开他的怀,抬起头,踮起脚。吻落在了他微翘的唇角,他那刚毅的下巴。
“不要忘了我,清影若是没有家仇,我想跟随你一辈子,没有名分都不重要。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好。清影,出去后万事要加倍小心。夜澄宣绝非善男信女,他想要让谁死,就会一心一意针对谁。我好像还没有听过你们的计划,你不妨现在告诉我。好不好?”她知道花清影离开皇宫后,两人想要再见,那是难上加难。
想趁此机会,知道他与夜梓熙之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而她就可以在孩子尚未生下来之前作出一切安排。
花清影并未马上回答慕容沣的话,他低下头吻上她的湿润的双唇。
小心翼翼,又极为专注。像是呵护着一件珍宝,又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之内。
“你记住,不要和夜澄宣硬碰硬。王爷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清君侧,要七皇子登基称帝。他已经得手你上次好不容易盗取的兵符,目前他还需要军机图。夜澄宣的作战计划都不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我又要离开皇宫,事情有些棘手。”花清影扶着慕容沣坐下后,他说出夜梓熙的打算和目前的难题。
军机图,兵符都能得手,军机图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先出宫去,我会定期派人给你送信的。军机图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清影,好好照顾王爷,他是天下百姓最后的希望,也是我离开皇宫的寄托。”慕容沣握专清影的双手,随后又伸展开双臂抱住了他。
花清影重重点头,离开皇宫后,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
“去吧!不必担心我,我会等到你杀进皇宫的那天,在此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清影,只怪我们相遇的太晚,而明白的又太晚。”慕容沣的话音刚落下,眼眶里有眼泪滚落。
被她引起了心中的遗憾,花清影也是一阵的遗骸。
相遇的太晚,又明白的太晚,真的要怨的话,恐怕只能怨命。
慕容沣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药肆。她算算时日,再三个月孩子便能出声,在三个月之内得手军机图就成。剩下的,她只能等,等待着夜梓熙杀出重围。
花清影站在药肆内,环顾着周围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等到离开时,才发现,心中竟是如此的难以割舍。
他匆匆瞥了最后一眼,背起医药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药肆。
皇宫对于他而言,要不是夜梓熙,根本不会再次回来。可现在想留下来,又不得不离开。
待花清影走出皇宫后,慕容沣独自一人回了掬霞宫。夜澄宣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她去庵堂,只说让她在皇宫内安胎,其他的事免谈。
踏进寝宫,发现夜澄宣不知何时进来的。
“去哪里了?朕命人找遍了整座皇宫,都不见你踪影。”夜澄宣上前一步,定定的看着慕容沣的双眼。
她不答,兀自朝着内殿走去。
他是明知故问,还是想等她自己老实交代。
“朕同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慕容沣,你别太得寸进尺。”夜澄宣生气的追上前,长臂一拽,她被他拖着后退了一步。
一时没站稳,跌进了他的怀中,夜澄宣庆幸她没有事,一时情急忘记了她还怀着身孕。
“你不是知道吗?又何苦问我,夜澄宣你不累吗?”慕容沣不耐烦的推开他,站在原地瞪着眼前的人。
这样的纠缠本无意义,又何必要双双陷入痛苦的境地呢?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朕吗?如果,朕说朕爱上你了呢?你会不会留下来,一辈子都留在朕的身边,不离不弃?”夜澄宣哀求的说着,眼睛一直望着不出声的慕容沣。
当她听到夜澄宣说爱她的时候,突然很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他会爱上自己以外的人?真是稀奇了,慕容沣不理会发神经的夜澄宣。
“你找错人了,后宫三千粉黛,如果你说爱上她们其中的某一个,兴许她们会感激涕零,可我本就不需要谁的爱,你的爱,我更不想要。”慕容沣不留情否决了夜澄宣的真心。
夜澄宣你对谁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的心里对谁都没有信任,更谈不上爱。你说你爱我,这是我听过最好听得笑话。纵使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想我也不会爱上你这种无情无义,冷血冷心的刽子手。
爱上你,我怕我的孩子遭到报应;爱上你,我怕自己将要面临万劫不复的深渊;爱上你,我怕我慕容家的祖先会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爱上你,我姐姐的死岂不是一场笑话。
慕容沣的回答,粉碎了夜澄宣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他为她做出了一次又一次的让步,为了她他已经被夜梓熙他们逼到了万丈悬崖边。可眼前的人,始终不肯打从心底里好好看他一眼。
“慕容沣,你说的,别怪朕下手无情。仅凭你盗取了朕的兵符,夜梓熙就能将朕一网打尽吗?你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朕愚蠢到被你耍得团团转。夜梓熙想对付我,没这么容易。五年前他没有做到,五年后他一样做不到。”夜澄宣揪住慕容沣的双臂,一张俊脸逼近她面前。
一股莫名的恐惧,盘旋在慕容沣心头,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而且什么都知道。怎么办,应该怎么办。她突然感到绝望,望不尽尽头的黑像是要把她狠狠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