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劫难(九)
所有的人都已经意识到水若云的剑气有多么重,耶罗静的身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口子,血直往外涌。她倒在地上,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当日对她如亲妹妹般的姐姐了,她头发杂乱,眼中都是恨意。
正要对耶罗静下手时,单皓宇飞身相救。
「为什么你不再爱我!」她「啊」地大吼,将剑刺过去,「我恨你!」
单皓宇极力闪躲,并不反击。都看得出,他不想伤害她,毕竟现在已经对爱近乎疯狂的人才是最可怜的。
最爱的人不爱你,是可悲的。
一旁华裔与黑衣人的打斗依旧。
最后轻轻用剑一挑,水若云手中的剑「叮当」落地。她不会输的,她还要再赌一把。
最后尽全力一掌欲往伊红袖身上打去,单皓鑫推开了她,自己被水若云的掌风击中,吐了很多血。滚落至断崖边,坠落时,紧紧抓住了一棵枯树,跟碗口那么粗。
伊红袖迅速爬过去抓住他的手,想拉他上来却使不上劲。
「去死吧。」水若云将未反应过来的伊红袖推了下去。「啊!」幸好她拼全力抓住了单皓鑫刚刚抓住的那棵枯萎的树。
单皓宇一掌击中水若云,那掌不轻不重,只是将水若云击倒了。刚欲救身处险境的两人,黑衣人却死缠烂打,让他无法脱身,更别说救人。
耶罗静躺着动弹不得,看来她伤的也不轻。
「吱吱」
「快放手,树承受不住两个人。」
她死死握住,大声哭喊,「不要!我死也不放。」
如果这是在平常说,那他一定会幸福的晕过去,只可惜,天意弄人,他们俩不能结为夫妻。她只是哥哥的妻子。
「你再支持一会,他们一定会来就我们的。求求你,皓鑫,不要放手。」她眼眸含泪,虽然容颜变老,但依旧掩饰不住她的美。
「吱吱」
「听我的,快放手!」
「不要!」
她闭着眼,死死抓住他的手。
「放手!」他用另一只手,用出最大的力气掰开她的手指。
「不要~」
他笑着跌落下去,她紧握着的手,让他死也满足了。
「不要~」她痛哭起来,「为什么?皓鑫!」对着悬崖下的迷雾大喊,可惜,他已经听不到了。
「袖袖。」仲月及时赶到,在树快断的时候接住她,将她带回了地面。
此刻,黑衣人已经全部击毙,还剩几个守着耶罗静的人。
单皓宇心急地搂住她,「袖袖,你担心死我了。不要逃避我,我一点也不介意你现在的样子,因为我爱的是你的心。」
水若云静静地听着,原来他爱她的心,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爱。这才是他的心吗?
「彩蝶双飞翼,花香动人间。」水若云闭上眼,眼泪流了出来。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梦而已。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结果。早在三年前她离开,他的爱就不复存在。她后悔,为什么当年要离开他,离开这个男人。三年后就算后悔,也无法弥补了。
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交集。
她踉踉跄跄地走远了,她害了多少人。单皓鑫,伊红袖,还有静儿的那两刀。她作孽够多了……
伊红袖就像个呆子一样站着,面目表情,突然失控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皓鑫,皓鑫他掉下去了。为了我,他掉下去了。呜呜呜呜呜呜。」她害一个无辜的人为自己受伤而死,她好难过。心像被撕裂般的痛。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天地间阒寂无声。只剩下某人流泪痛哭的声音。
这景象凄绝!亦艳绝!
单皓宇也痛苦的流出眼泪,皓鑫——
「噗——」伊红袖再次晕倒。
华裔赶忙将伊红袖背在肩上,「让我带回无贤谷治疗。」说完就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这是绝佳轻功!
「仲月,这次谢谢你。你先将静儿带回去养伤,我回去派宫中侍卫到崖下去查探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相信皓鑫就那么短命!
断崖很高,掉下去活命的机率近乎是零,何况皓鑫还受了重伤。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能找到他。
「好。」
兵分两路的人马,怀着相同的心情离开了。
华裔一路不停歇的赶路,终于及时赶回了无贤谷。上次回去研究了好久,才找到了解她身上的苗疆奇毒。
哎~,袖袖的命是好命,却也要经历酸甜苦辣。承受了那么多,让他老头心里好心疼啊。
多水灵的姑娘,现在毫无生气的躺着,真是可怜。
「华老头,你从哪背回来那么俊俏的姑娘?」一个约莫三十有余的妇女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床上躺着的伊红袖。
「疯婆子,不用你管。」华裔没理会,只是在案板上捣鼓了几下药。
「切,我才不媳呢,我有帅酗陪!」说完就往另一间屋里走去。
华裔急着将解药喂给红袖服下,她的内伤还好没有恶化,看来他给她服下的续命丹药效不错。
解药服下了,能不能治得好就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了。毕竟这伤拖了几天了。
单皓宇在回宫之后,将皓鑫和红袖的事禀明皇帝和皇后,两位包括太后老人家都伤心不已。
在耶罗静的解说下,大家才知道,原来皇帝被下了迷魂散,这药对身体并无大害,只是会使人产生幻觉。这才使皇帝对伊红袖没有好感。好在耶罗静有解药,并已让皇帝服下。
耶罗静在金仲月的精心照顾下,精神还不错。伤也及时包扎,并无大碍,皇宫里还算一切顺利。
单皓宇不眠不休,带着大量的侍卫在崖下搜索,连周围稀少的农户也一一盘问过,没有一丝消息。
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崖下经常有野兽出没,皓鑫生死难料,皓宇心急如焚。
皓鑫让他牵挂,红袖让他心痛,若云的失踪也让他担心,毕竟她也是为了爱而发狂。
这些包袱压的他很重,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盼到师傅华裔的飞鸽传书,说是袖袖已经醒来,身体还比较虚弱,但已无大碍。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