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命泣血(二)

那把剑又朝着两个人飞了过来,两个人顾不上看地上的骷髅头赶紧侧身躲了过去,火把忽明忽暗更加增添几分诡异,这里如果没有推算错应该是以前藏匿军饷的地方,却只见到一堆白骨,与一个有一双绿油油眼睛的骷髅头。

“羽,我们先出去吧,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唐婉一边说着一边抱紧了司徒羽,警惕的看着周围的黑暗。白羽一边躲避着剑一边向着井口退去,唐婉用火把照着退路发现入口处有一个铁盆,这分明是火盆,自己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唐婉迅速的把火把扔了进去,火盆一下子燃了起来,一连串的火盆也一起燃了起来,看样子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机关。

火光照亮了周围,空旷的大厅中央有座白骨山,那具枯骨的头颅滚到了山下,剑在火光照亮的一瞬间落到了地上,骷髅头也失去了光芒,唐婉在扫了一眼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大厅里除了枯骨就是满满的灵位,上面有着各种官衔与名字,都是当初王爷谋反时所有重要人物的名字。

地上的有两个破掉的箱子,散在地上,看样子是用来装运军饷的,但是只留下的空箱子,里面空无一物,唐婉和白羽对视一眼,知道她们来晚了,已经有人早到了一步,而且也是在这几天才找到的。

满地的灰尘可以看出当初放箱子的位置,地上凌乱的有规律的脚印告诉唐婉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有条不紊的人物,箱子上没有一点灰尘显然是这几天才动过,看样子此人大有来头,能在这悠悠皇宫召集如此多的人搬运军饷而不惊动侍卫,唐婉想想就暗暗心惊。

回到地面唐婉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白羽道“洛溪呢?你把她安排在了哪里?”白羽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别问了好吗?我不想因为她影响你的心情。”

“你把她怎么了?别忘了她才是真正的唐婉儿。”唐婉并没有让白羽敷衍过去,正色道。“我把她仍在了思过院,让她自生自灭。”白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让唐婉有些害怕他现在的眼神。

“冷宫?你知道她有孕的事情吧,那肚子里可是你的骨肉。”唐婉脸色有些难看,回来之前逍遥子的飞鸽传书已经让唐婉知道了洛溪制造这次事件来龙去脉,怀有身孕,身中慢性毒药,而且还能让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可谓是机关算尽,只怕是都为了如今她腹中的骨肉吧,想想唐婉竞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苦苦一笑。

“是又怎么样,有这样的阴险的母亲孩子也不会是什么好的。”司徒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唐婉知道此刻对他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干脆沉默不语,自己一个人回了漪澜殿。

“秋蓉我们去看看洛溪吧,毕竟她肚子里的是白羽的骨肉。”唐婉原本想要睡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白羽半夜来过却被吃了闭门羹,如今天已经微微亮了,唐婉索性坐了起来对旁边一直瞪着大眼的秋蓉说道。

“你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你说她会见你吗?”秋蓉总是有半夜失眠的毛病,因为对司徒焱的思念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却不能与他说上一句话,只能每天看着满天星辰发呆,听见唐婉叫她,她平静的口气多了几分同情。

“不知道,但我还是想去看看。”唐婉玩在窗外渐渐变白,语气带着若有如无的感叹意味。“那就走吧,不过我想白羽知道了一定心里不高兴。”秋蓉起身穿起衣裳,给唐婉拿了一件披风披上,踏着早晨的露水朝着思过院而去。

思过院的冷清是唐婉所无法想象,没有一点生气,此刻天空已经蒙蒙亮了,可以看清地上的碎石小路上凝结着一层水汽,走在上面有些湿滑。洛溪房里的灯光还在忽明忽暗的亮着,看样子和自己一样都不曾睡着。

迈步进入这小院,荒凉而幽静的确是静心的好地方,不过却不是和洛溪,如果唐婉是她或许也会做一样的事,人非圣贤,岂能不被七情六欲所迷惑呢。那破旧的门发出嘎吱一声,在这样安静的早晨显得有些悲凉。

洛溪一身的荆钗布裙,虽然脸上没有施以脂粉却有着一股淡淡的典雅清爽之气,浑身上下显然是经过静心收拾过的,看见唐婉迈步而来她笑着站在门口。唐婉看着洛溪微笑的脸庞心中的同情更加的深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我已经恭候多时了。”洛溪微笑着从屋里搬出了两张小凳,一张不起眼的小桌,还有一套茶具,显然都是早已准备好的。“我们就这样坐着聊聊吧,成王败寇没有料到我们今天还能坐到一起看着王朝升起太阳。”洛溪坐了下来指着旁边的两个小凳说道。

“我也是,原本我还以为我再也看不见这太阳升起的样子了,想想昨天我还真是有些意味深长呢。”唐婉为洛溪倒了一杯茶,洛溪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她的脸上没有了委屈,也没有怨恨,一夜之间她仿佛懂得了很多。

“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为什么一夜之间我会变得如此的淡定。”唐婉不语听着洛溪继续说下去“因为我懂得了一句话: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唐婉往自己的茶杯里倒了半杯茶,一股苦涩充斥着口腔,皱了皱眉道“哦?你这话可是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啊。”

“你没有身孕,对吗?”洛溪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冷嘲与自信的神色看着唐婉手中的茶杯一抖差点拿不稳。“看样子你知道什么。”唐婉定了定心神看着洛溪,嘴角带着微笑打量着洛溪。

“你知道为什么你典当了天命的命格却还能责重生吗?”唐婉摇了摇头,疑惑着。“因为你典当的所谓命格是你孩子的性命,也就是说你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了。”洛溪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神中带了幸灾乐祸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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