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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在临近军营的时候,慕容芸熙觉必须说些什麽才好,不然这样闷着,觉心里极为难受,他不是个沉默的人,突然沉默下来,让人绝不浑身不舒服,“我和他并不熟识,也不曾有婚姻约定,说那些,只是为了刺激那个女子,打压一下他的气焰。”

其实慕容芸熙没必要和他解释,只是总觉得心中不安,也不知为什麽会有这样一番解释,说完后,觉一心一身的轻松,如释重负的解脱。

黄埔子轩回转身望着她,淡定的一笑,眸子里却跳动着一份感动,深深的点头,没有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中午吃过饭,慕容芸熙和黄埔子轩坐在大帐,砌一壶上好的清茶,面前摆着棋盘,对坐下棋,看上去毫不悠闲,二人的神情不似在战场,而是在家闲话家常。

此时彩蝶走进来,看着二人心里不是滋味,面上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主子,不知为何,对方的军队突然离开了,似乎走得很急,黄埔冷峻的马车先离开的,由贺之遥收拾残局。”

黄埔子轩一子落下,连吃慕容芸熙三子,一推棋盘,“承蒙谦让,我胜了。”

面上含笑,如春日里的一道亮丽的阳光,本就俊朗的容颜,更衬的英姿飒爽,玉树临风,让人移不开眼睛。

慕容芸熙轻轻的笑着,看着他,他在棋艺上却是胜自己一筹,若说谦让只是他的客气,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输给了他。

二人面色平和,并无惊讶之色,这让彩蝶费解,不得不说着慕容芸熙却不是一般的女子,淡定,且内敛,就算是再大的事情,也能做到波澜不惊,似乎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这一点无人可比,就算是输于她也该心服口服,只是心中依然不甘。

二人心中早有笃定,就在那莫倩儿倒显得刹那,就知这场战争即将结束了,黄埔冷峻行色匆匆,看来是莫倩儿并不不合作治疗,以此为要挟离开此地,似乎她很介意芸熙的存在,生怕失去所爱的人,才演出除了中毒的那一幕。

自己的宠物咬伤自己,明眼人一猜便知是怎么回事,就算是黄埔冷峻如何不情愿,怕是也拗不过她,不敢拿她的生命开玩笑,慕容芸熙的一句戏言,竟然把僵持了半月的局势一下扭转,这样的结果是偶然,或许也是必然。

“那我也该离开了。”慕容芸熙站起身,开心的笑着,美丽的面容更加动人,如温的阳光使人舒服温暖。

“去哪里?”黄埔子轩本能的脱口而出,话出口,才觉唐突,似乎这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她也一再的表明和自己再无瓜葛,这样一问,反而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俊逸的面容有些难得一见的窘迫,轻咳一声,“我是说何必来去匆匆,此处离锦江不过数里,我一直有回去看看的想法,还有黄埔少聪父子让我放心不下,不知能否陪我走上一趟?”

“真巧,你不说,我也是要回去的,一个人也无趣,多个同路的,免得无聊。”慕容芸熙轻声的一笑,其实心里也有些矛盾,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这样底下高傲的头和自己商量,总不好驳回他面子,再者说自己的确是要回去的,对那黄埔少聪也有些担心。

剩下的事交给左家兄弟处理,黄埔子轩和慕容芸熙找了两匹快马起身,意外的是没带一个随从,就连一直陪伴左右的彩蝶也没带上,只有二人同行,惹得彩蝶撅着嘴巴,老大的不乐意,却不敢出声,那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让慕容芸熙有些心有不忍,本想替她说情,当迎上那双恨意浓浓的眸子时,马上打消了念头。

她看得出彩蝶深爱着黄埔子轩,怨之怨身份悬殊,不能如愿,现代还有门第之分呢,何况这古代,只能轻叹一声,但是看黄埔子轩对他并无爱意,只是一种亲人般的怜惜,倒是左广对她更为在意,那不时流露的深情款款的眼波,是那样的醉人,信,她也能感知,只是故意忽略了。不带她也好,给二人多一点相处的空间,终日被黄埔子轩的光环笼罩的她,离开他的空间,期盼能了解别的男人的好,或许能成全一段美满的姻缘。

风吹来,携带者片片落叶飘下,马蹄声隐没在一地的落叶中,如踩着轻薄绵柔的云朵里前行,就连马上的人儿也有些恍惚,沐浴在秋日的阳光里,心醉了,不知道是因为身边的人,还是因着这迷人的景致,对黄埔子轩来言,似乎都有一点。

慕容芸熙偏头看一眼一脸沉静的他,在秋日的光晕里,俊逸的面容更加英气逼人,玉树临风,不得不说是个长得相当不错的家伙,有着倾倒所有你女人的俊逸容颜,有着万万人之上的傲人的身份,若是旁人早就投怀送抱了,可是她却不会,只有敬而远之的心。

不知不觉有些痴呆,恍惚间是黄埔子轩侧头迎上的笑脸,温和的声音,似乎带着魅惑众生的魔力,“你那把剑是龙翼剑?有名碧云?”

慕容芸熙回过神来,为刚刚的失态感到难为情,白皙的面颊多了几许红晕,轻轻点头,“你那把是凤羽剑,又名欲火。”

虽然早就笃定,却亲耳听她说出,也由不得满心的欢喜,手紧紧的握住剑柄处的喷火宝石,眸光深深锁定在慕容芸熙身上,口中喃喃自语,朦胧似山涧轻拂的风,夏日微飘的雨,此刻绝美的景,“梦里寻她千百度,却不知她就在灯火阑珊处。”

慕容芸熙似乎受了盅惑般,心间如一缕春风荡漾,暖融融的滑过全身,这句话触动了她心灵深处最久远的记忆,久违了的感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场景,也曾听过这样深情的话语。

两匹马似乎能感知到主人的心绪,停下脚步,静止不动,在此刻似乎时间都是静止的,只有那轻轻的风在身边滑过,偶尔有一片落叶在身边飞舞,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最古老的声音,缥缈如风,宛若天籁。

“龙,你看这里多美。”

“你喜欢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这是你说的,不许耍赖,我不要宫殿,只要几间草舍,能容纳你我,和我们的孩子。”

“都依你。”

“呵呵——”

只是一瞬既逝,都来不及让人细听,回味,就消失了,仿佛那只是幻觉。

“你可听到了什麽?”慕容芸熙有些不信刚刚的幻听,歪头想了想,看着黄埔子轩问着。

“似乎听到两个人的对话。”黄埔子轩也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出现幻听了,经芸熙一问,反而证明刚刚的声音是真实的,下意识的看看四周,除了高高的树影,就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杂草,根本看不到人的痕迹,有种奇怪的感觉,刚刚的声音是从二人心里传出的,诡异的事他们却不自知。

“龙翼剑和凤羽剑本是在一对爱人手中,一个是执掌天下的龙,另一个是欲火而生的火凤凰。”慕容芸熙说出后,看着黄埔子轩,他脸上并没有意外,有的是沉静,脸上瞬间闪过的惊喜,这倒让她意外,莫非他知道详情?

黄埔子轩只是动情的看着她,眼波流转温柔的如此刻的阳光,却不说话,慕容芸熙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那温柔里了,纵然是紫映雪的灵魂,生活着现代的大都市,男欢女爱司空见惯,可悲一个男人这般深情款款的盯着看,还是头一遭,紫映雪不美女,不曾有股偶这样的待遇,只是这样的眼光似乎也能杀死人耶!心里如揣着上万只小兔子,心猿意马。

“你要用眼神杀死我吗?”撇他一眼,嗔怪的说着。

黄埔子轩也有些失态,不自然的干咳一声,别过眼神,看了看天色,转眼功夫有些阴沉,身边的空气也有些潮湿的味道,再不马上赶路,说不定会被雨淋,“要下雨了,快点赶路。”

“我觉得也是,为了不被雨淋,走了。”慕容芸熙也恢复了风轻云淡的神情,只想着快快逃离这尴尬的局面,腿夹马肚,一提缰绳,那匹马一改信马由缰的姿态,飞奔起来,如离弦的剑分奔出去,一瞬把黄埔远远甩到后边。

黄埔子轩也马上快马加鞭,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嘴角滑过一丝笑意,这丫头骑术不错,那本是一匹烈马,刚开始自己还很是担心,不曾想那匹不受一般人驯服的略马,在她的手里温顺的不得了,如同她就是它的主人一般。

纵然自己如何催促,自己这匹也算优良的马只能远远的跟在她身后,远远的望去,淡紫色的一群随风扬起,和白色的马身相映成辉,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煞是好看。

朱府内,三姨娘身体预见沉重,肚子微微凸起,甚至能感知到肚子宝宝不安分的踢打,似乎急着要出来,原本不曾为怀孕而欢喜,因着此刻的小小感觉,触动了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在此刻她没有了要弄掉他的念头,很想生下他,好好抚育成人。也许会因着他的存在而远离江湖,定下心性,平淡的过一生,似乎他的存在为她燃起了一丝希望,却很渺茫,自己的心思如果被主子知道了,她怕是不能再活命,只是最近很是奇怪,厄运并没如期到来,而是非常平静,这让她欣喜,又不安。

朱莫横这段时间对她关心备至,体贴入微,几乎把这几年所亏欠她的都统统补回了,她就如生活在蜜罐里的女人,很享受,也很贪恋,很希望能这样永远永远。小枚是个胸襟大度的女人,也对她非常的好,嘘寒问暖,颇有大将风范,整个朱家府邸,她成了重心,奴仆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只有二姨娘表现的很是不屑,在朱莫横面前还可以,离开他的视线,就会很犀利,不见掩饰的嫉妒,恨意,原本她最得宠,这样一来,她就成了一个最无关紧要的人了,朱莫横也冷淡了许多,怀恨在心也有情可源,三姨娘要做的是敬而远之。

黄埔子轩是微服出行,只带了几个护卫军,也是远远的跟在身后,一路上倒也安生。

直到朱府门口,才被人察觉,在府内上下传扬开来,一位是当今的皇上,一位是前朝的公主,何等的荣耀,虽然二人均出自朱府,可现在的身份不同,所以朱家上下不敢怠慢,朱莫横带领妻卷老小门口恭迎。

黄埔子轩下马,把朱家夫妇亲手搀扶起来,“免礼,免礼,在家里不用拘礼,随意就好。”

一句在平常不过的家,说的朱家夫妇热泪盈眶,即称为家,就表明他不把自己当外人,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君王,也没辜负多年的母子恩情。

虽这样说,也不敢怠慢,君即是君,臣即是臣,怎能乱了章程。

回家的感觉真好,慕容芸熙这样想着,她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是现代后,唯一让她觉得温暖的地方,小枚,虽然只是母亲的丫头,可她早就把她当成了亲娘一样。

小枚一手拉着芸熙,一手拉着子轩,在她心里无论他们身份有多高贵,在她眼里都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一两只手握在一起,“既然你们没当我是外人,把我当娘,那我就以老卖老了,今天我即是和事老,也是月老,你们都是好孩子,之所以弄到现在的地步,都是一再的误会,娘知道,你们心里都有彼此,所以不要拒绝,也算是卖老身一个面子,今晚我作主,为你们圆房,其实这应该是几年前该做的事了,现在一切的谜团解开了,你们也别苦着自己了,如何?”

黄埔子轩不语,只是把目光落在慕容芸熙身上,似乎是默认了,只需要芸熙点头。

慕容芸熙脸腾的红了,红透了耳根,不敢抬头,怕被他看见自己的窘迫,轻轻咬了一下唇,答应,自己心里不甘,她才不会和一个左拥右抱的男人共度一生,不答应,小枚一把年纪,若是母亲在也会这样安排吧?

小枚看得出黄埔子轩的心思,和芸熙的犹豫,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心里难免芥蒂,都抽搐着不敢向前迈步,她不出头,还有谁能帮他们?

“芸熙,你母亲在天之灵看着呢?我说的话,我相信,也同样是她心中所想,她错过,一定不愿你再错过。”

的确如此,就算是她不是真的慕容芸熙,可自从灵魂入住这个身体,这么久,也已经合二为一,也有了慕容芸熙的感情想法,以及对她母亲的深情,所以她不能无视,

抬头看一眼黄埔子轩,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虽然只是便装,也有着帝王的凛凛霸气,应该是所有女人都心仪的男人,现在,只要她点头,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妻子,母仪天下的皇后,可她没有足够的信心来驾驭这个身份,以为一只以来她想要的是一种平静,而平淡的生活。

虽然他不知一次说过只要她愿意,就会只爱她一个,可自古以来有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从一而终,似乎不太现实。

一旦和他走在一起,就会终日里生活在风口浪尖,深宫内,和嫔妃们争宠,由不得打了一个寒战,真的好怕那样的生活。

可她骗不了自己,对他,不是不喜欢,只是碍于以前的是是非非,不敢再靠近。

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为难和忧虑,有些不知所措的用手搅着衣角,无助而迷茫,却傻傻的点了一下头。

“好。”小枚高兴的拍了一下手,“我去安排,今晚就住你们以前的房间。”

对于慕容芸熙同意,黄埔子轩有小小的吃惊,在他印象里她是一个有主见的女人,认定的事情,不会有人改变,随即又被欣喜所代替,抬头看看天上的一轮圆月,“今天的月亮真圆。”

“是,你忘了,今天是八月十五,团圆的日子。”慕容芸熙也抬起头,精致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笑得清淡而柔美,宛若仙子。

“你也是。”黄埔子轩低头看着她,面前的女子美得出尘,美得不真实,不像凡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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