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爷,别管我

“为什么?”

箫儿果然怔了怔,眼里有自嘲之色,她就是太聪明,太冷静,每每让端木风湛都不敢看她。

“本王也不知道,皇兄这些年行事,一向这样。”

他真不知道皇兄到底想要怎么样,他这样不停地逼他、折磨他,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是想看到他完完全全地臣服在他面前,还是想逼得他起而反之。

可笑的是,他掌管统率京城十万禁军的兵符,还握有正义之旗,如果他要造反,简直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问题是,他不想反,从来都不想。

“奴婢听王爷的,可是,君无要怎么办?”

她明白端木风湛的心思,所以她什么都不忍心说。

说了也没用。

可如果真这样走了,苏君无就会越发肆无忌惮。

“她?好自为之吧。”

不然,还能怎样?

“要不,奴婢去跟皇上说?”

就说,她跟苏君无是要好的朋友,她性子这么鲁莽,她不放心她,所以想留下来照顾她。

这理由说不说的过去?

端木风湛沉默:要不要去试一下?

或许皇兄真的会同意呢?

“不用了。”

苏君无慢慢走了出来,目光清凉,她很少有这样镇定的时候,端木风湛看了她一眼,立刻移开了视线。

“君无,王爷是不放心---”

苏君无笑笑,人家不看她,她却毫不避讳地看着人家,看不够似的。

“越王爷,你对妾身的心意,妾身明白的,妾身谢过王爷。”

说着话深施一礼,一直以来端木风湛帮了她那么多,不管她是当时明白也好,现在才想明白也罢,她都是知恩图报之人,不会忘的。

端木风湛身子一震,轻闪身让了开去。

苏君无明着是在谢他,实际是想算清跟他之间的账,然后两不相干。

她这样,还不是早有打算?

“本王没有帮到元妃娘娘什么,元妃娘娘不必客气。”

比狠,比绝情吗?

谁能比过他?

他连心爱的人都可以舍,还会在乎一个不是风荷的女人?

即使她的确让他感到不同。

“王爷才是客气,王爷对妾身有恩,妾身不敢稍有忘怀,日后若有机会,妾身一定会报答王爷的。”

话一出口,她陡然想到什么,毫无征兆地红了脸。

“元妃娘娘既如此说,本王也不好说什么,那本王就等着元妃娘娘来报答本王好了。”

是的,他们都还记得,在越王府的时候,她说过的,她会报答他,以身相许。

丫头,话是你说的,本王可还没忘,你可一定得留着命来报答本王。

端木风湛暗中苦笑:他一般不相信奇迹,希望这次真的会有。

“可是,君无,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你、你真的不能利用皇上,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玩火者必自焚,她怕苏君无到时候会尸骨无存。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箫儿,没那么严重,我是想要当皇后,但我不会伤害别人,特别是皇上。”

苏君无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箫儿会说出这样的狠话来。

她看中的只是皇后的权势,没有想要对端木风夜怎么样。

何况他根本就不喜欢她,她又怎么可能伤害到他。

“可是---”

“不必再说,箫儿。”

小丫头已经铁了心,劝不动的。

端木风湛眼神重新冷酷,一把拉过箫儿,“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做的事,别人没资格过问,我们走。”

不管了,不再管她了。

他管她已经够多,也已仁至义尽,如果再不放手,倒显得他小人行径。

“妾身恭送王爷。”

苏君无在他身后恭敬地施礼,等他们走远,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泪已模糊了视线。

越王爷,箫儿,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也不想做得这样绝,可以后的事情我必须要自己做,不能连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就算万劫不复、挫骨扬灰,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本来就跟你们不相干,你们躲开我吧,躲得越远越好。

现在,不用箫儿和端木风湛嘱咐,她也绝不会说出在越王府的任何事。

只要箫儿也离开了,那她无论做了什么事,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秀庭,等着我,我一定救你出去!

“娘娘,起风了,快回屋吧。”

彩袖轻步上前侍侯,箫儿走了,她就成了苏君无的贴身侍婢,要做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先皇后逝去已近两月,端木风夜在经苏君无一语点醒之下,立刻责令刑部和太医程据停止追查此事,对外宣称先皇后的确是暴病而亡,并非遭他人毒手。

这桩案子便这样戏剧化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说先皇后之父韩子平诸多悲愤与不甘之情,却也莫可奈何。

何况端木风夜对他极尽安抚,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朝野上下更是议论纷纷,人人尽知此案必有蹊跷,但圣旨已下,一切也成定局,多说无益。

当然,在所有人之中,真正松了一口气的,莫过于太后、刘相和刘丝瑶。

他们一直在担心,万一端木风夜查出点蛛丝马迹来,那就麻烦了。

既然事情已经烟消云散,他们就可以正儿八经地谋划谋划了。

这次刘丝瑶再当不上皇后,他们就---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为散一散宫中这股霉气,也让群臣后妃们喘过这口气,端木风夜下诏,命他们陪驾一同前往碧华园共游,同度佳节。

接到圣诏,所有人都很高兴,总算可以松一松紧绷的神经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不定谁就会疯了的。

“贱丫头凭什么跟皇上同乘?不要脸!”

刘丝瑶恨恨地坐在太后面对,马车一颠一颠地,晃得她好不难受。

“你少生点事吧,等你做了皇后,就没人敢跟你争宠了。”

太后微闭着眼,好言相劝。

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免得被皇上抓住什么把柄。

“哼!”

刘丝瑶怒哼一声,还算比较听话的闭上了嘴。

可那边的马车上,不时传来苏君无叽叽喳喳的声音,就跟只讨厌的麻雀似的,听得她好不心烦。

可恶的是,一向对女人不屑一顾的皇上居然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有时候还会问一声“是吗”,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这算什么嘛!

“今日是皇上游园,你可别乱来,坏了皇上兴致,知道吗?”

还是不放心,太后再叮嘱一句。

等今日游园回宫,她就该好好跟皇上说一说立后的事了。

归看着国丧之期就要过去,这事儿早定早算完。

“知道啦!”

贱丫头,我就再忍你几天,等我一朝登上后位,我让你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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