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像疯子

耶,人呢?

苏君无一路小跑,本来一直跟着端木风湛和箫儿的,谁料跟了一路,到底还是跟丢了。

其实也不是他们两个脚步快,是她还在心心念念着找杨秀庭,一边走着还要眼珠子四下乱飞,瞄着任何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

结果这样一耽搁,再转过一个屋角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前面没有了---青天白日的,她居然把人给跟丢了?

“越王爷,你在哪里?!箫儿!”

人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大叫,就算找不到正主儿,至少也能喊出个人来问一问。

不过这一来,她倒是更加体会到身在高墙深院之中是何滋味了,四壁回声不绝于耳,让她有种“念天地之悠悠”的空旷感。

“箫儿!箫儿!”

她突然抽了自己一嘴巴,干嘛叫那个冷得像块冰的越王爷,她担心的是箫儿会不会受她连累,那就不好了。

“大呼小叫什么?!”这下好了,终于有人来了!

苏君无大喜,猛一下回过头来,是正要去下房劳作的刘正,不过她不认得他,三步两步奔过去,一脸焦急之色,“大伯,我想问你---”

“去去去!”刘正大怒,眉眼之间满是厌恶之色,那样子就跟在赶一只苍蝇差不多,“哪里来的野丫头,你什么身份,敢对我---”

他都给气糊涂了,忘了自己已经不再是端木风湛府总管,只是一名下房的普通奴仆而已,刚刚一路上他还在发愁,有什么脸到下房去呢。

让他跟那些穿着粗布衣衫、行为举止粗野、满口粗俗之语的下人一起做活?

想想都觉得恶心,生不如死。

他只顾着怨天怨地,却忘了仔细看一看苏君无,这个害他至斯的仇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是谁害谁更惨,尚待公论。

“你、是你---”

那夜的苏君无衣衫破烂、满脸脏污,一副灵魂出壳的样子,何况天色又暗,刘正更是怒气冲天的,哪里会有闲心看清楚苏君无的长相?

苏君无也是一样,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杨秀庭对她的背弃,非要找他出来问个明白,乱棍之下的她痛不欲生,更没有力气抬起头来看刘正一眼。

但她的耳朵却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刘正的声音,且过耳不忘,刘正这一开口,她陡然记起那夜被毒打时的情景,身上的伤也隐隐痛了起来,忍不住又惊又恨地变了脸色。

“说什么你?!”刘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什么你我的,你到底是谁,敢在越王府喧哗,活得不耐烦了你?!”

“我是活得不耐烦了,死过一次的人,更不会把命看得很重,你不知道吗?”

刘正应该感到很荣幸,自从进入越王府,他是第一个看到苏君无冷极、怨极神情的人。

像是在冰下孤独生存了几千年,这一瞬间她脸容变得晶莹透明,眼神锐利如刀,一股极重的怨气缭绕眉间,像转世而生的妖孽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要死了你!”刘正心里“咯噔”一下,居然心神大乱,好像自己从前做过的所有坏事都被人挖出来了一样,底气不足了,“疯子,都他妈是疯子---”

先闪为妙,这女人说不定精神失常了,要在平时他早叫人过来,一顿乱棍打死再说,可如今。。。。。。唉!命不济啊。

“哈哈---”苏君无突然仰天狂笑,那一身宽大的衣服随风而动,虽在大白天,也给人一种如鬼似魅的感觉。

阴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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