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诉说

小镇的早晨也是宁静的，没有城市的喧闹，只听见外面水车轮子滚过路面的声音，古老而平和。

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的婧璇顶着两只熊猫眼就起了，看着自己的黑眼圈，很是无奈，只得用热水捂了捂，就出了房门。

来到小院中，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深呼吸了下，看见云伯在浇花，云婶在厨房忙活着。觉着很不好意思，马上就想进厨房帮忙。眼尖的云伯看见了婧璇，“小璇，起了，来坐着，就那点事你婶马上就好了，咱爷俩就等着吃行了。”说着放下水壶，拉开椅子就示意婧璇过来坐。

婧璇也只得反身走了过来，“早上好，云伯。”

云伯点了点头，这时云婶也端着盘子过来了，婧璇马上站起来接过摆放好：“云婶，真不好意思，让你又一大早起来忙活。”

“这有什么，平常我也要做的，只是多付碗筷，来，快坐着吃吧。”“这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我自己阉的小菜，吃吃看。”笑眯眯得看着婧璇，心想这孩子太瘦了，得多吃点。

看着小桌上摆着五六样小菜，知道这是云婶特意为自己做的，心里更是觉得愧疚，“嗯，我一定多吃点。”“云伯，云婶你们也吃啊。”

三个人静静地用完早餐，婧璇帮着云婶收拾完，云伯询问到：“一会儿要不要去街上转转？”

“嗯，云伯，我想去我妈坟上看看。”

云伯点点头：“那是应该的，路上小心些就是了。”“小璇，去吧，早点回来吃饭就行，记得拿件外套，山上还是有点凉的。”云婶插话进来。

“知道了。”嘴里应着话，拿了件衣服就出了门。

出了镇，沿着小路就来到了一座小山前，又走了约半小时的山路，在半山腰上就停止了步子，拨开有些高的杂草，婧璇母亲的坟就出现在了眼前。墓碑上嵌着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里一个温婉的女子巧笑倩昔着，温柔似水的双眼跟婧璇很像。这还是母亲18岁时的照片，当时的母亲看得出很幸福，这应该是遇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吧。直到婧璇懂事，就再没看到母亲拍过照片，所以导致现在自己没有与母亲的合影，这也是婧璇心里永远的遗憾。

拿出帕子轻轻地拭了拭墓碑，缓缓地坐下，婧璇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就这样哗哗地流下，像个任性的孝，抱着母亲哭泣。

“妈，我是不是很没用，很不争气。”发泄完情绪后婧璇开始喃喃自语，“我要怎么办，就此放手吗？可我不能没有瞳瞳啊，妈，你是知道的，我决不会放弃瞳瞳的。”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回应她。

在母亲的墓前，坐了两个小时，哭过怨过，心里舒畅了许多，就像小时候一样，母亲永远能让自己安静下来，婧璇又跪着磕了个头：“妈，我要回去了，虽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不过，我答应你，决不会走上绝路的。那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就这样婧璇依依不舍得下了山。

婧璇在镇上又住了三天，三天里想了很多，也渐渐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实在想女儿的紧，就道别了云伯他们，踏上了归途，回去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呢。来时简简单单一件行李，去时大包小包，临走，云婶又给她装了好多东西，想推辞都不行，最后拗不过只得全带了上路。

她不知道的是，在枫市的家里却已经是热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