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出血

慕雪昏昏地躺在软榻上,身上披着一块柔软的薄纱被,沉沉的睡着了,虽说睡得不是香甜,却也沉稳。

而软榻前不住在屋里来回踱步的那个男人,冷棠云,确是就那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会儿看看眠睡着的慕雪,一会儿皱皱眉,耗了整整一个晚上。

当天亮起来的时候,慕雪警觉地醒了过来,茫然看了一眼自己睡着的地方,居然是——玉丞宫?!昨晚发生的事情在她依旧蔓着些惺忪的意识中还有些模糊,昨晚,她做了些什么啊?

而现在自己躺着的这个地方……

冷棠云此刻却不在屋里,不知去哪了。

第一个念头,便是条件反射地闪现跳入慕雪的意识中,此处不可留。

看一眼纹饰着考究而繁复花纹的金钩上,自己的衣裳安静地在上面垂着,伸手一把抓下来,披了在身上便往玉丞宫外面走。心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不祥的预感。是轻衣出事了?还是哪里不对?慕雪看着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只觉自己的第六感在告诉她:不好了!

轻衣?慕雪一脸恐慌,匆匆忙忙几乎是用跑的赶回冷院。

轻衣正在屋里整理打扫着几乎不须整理的几件屈指可数的家具,但轻衣却清洁地仔细而认真,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

“轻衣,怎么了?”慕雪惶恐地就跑了进去,抓住轻衣担心地问,这丫头为什么哭?是不是自己被带走后有什么人来欺负了她的丫头?

轻衣只顾埋头忧伤着用抹布擦洗那冷屋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只有一面素镜的梳洗台,一见慕雪回来,敛色马上疏散开来,露出来一个轻松,而后又差点哭了出来,“王妃,王爷没把你怎么样吧?你有没有受伤?轻衣看看!你不让轻衣跟着去守望着,轻衣好担心好担心王妃会出事!如果王妃出了什么事,轻衣怎么能心安?”

慕雪一边松了口气,原来轻衣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哭了,然后安慰地抱了抱轻衣,在这个府里,有这样一个丫头真好,就算受再大的委屈,也有个会牵挂在意着自己的人,这种感觉就好像溺水然后有人伸了一只给你,纵使就不上自己,那指尖的温暖依旧让人心安,怀揣着上岸的勇气。

看着慕雪凌乱的头发还有身上露着的地方淡淡重重的痕迹,轻衣赶紧出门,打来一盆清水,扶了慕雪到铜镜前给慕雪洗漱。

松松地巧手盘了一个云砌般的发髻,慕雪的头发黑亮而柔顺,又是厚厚的如云丝一般,正适合往头顶随意地盘上髻朵,而不用散下来没有头饰那点缀和捆缚,担心受了风会变乱。

正是别上了寥寥几朵的最后一朵古铜黄上镶嵌两颗还是三颗已失去光泽的绛红色翡翠珠的珠花,便有人来传慕雪去玉丞宫。

慕雪从梳妆镜前坐起来,右眼皮忽然沉沉的一跳,身子颤了颤。

“当!”一声尖锐脆响,绛红色的珠花跌落在地,慕雪茫然地怕轻衣上心,赶紧提了拖地罗裳蹲下拾起来,展给轻衣一个轻轻微笑,自己对镜依旧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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